文/落笔成殇。
我有一个梦想,
就是成为一棵树。
高兴的时候开花,
不高兴的时候落叶。
——题记。
旧年深秋,院子里移来一棵不知名的树,就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它显然是被某个极具艺术气息的园丁精心修整过,一整个冬天,都以一个奇怪的姿态伫立着。光秃秃的枝丫乱七八糟的扭曲在一起,又张牙舞爪的四处伸展开来,仿佛一对爱得死去活来却又相互折磨着的恋人,撕扯,悲痛的纠缠,又不得不分道扬镳。
我一度以为它会活不下去,会以如此哀伤的姿势至油尽灯枯。
次年初春,在一个暖阳高照的午后,我从冬眠里醒过来。轻轻推开紧闭了一整个冬季的窗,迎着扑面而来的暖风,伸展瑟缩的自己。整院的花红草绿,都在低唱着欢快的歌,旋律里尽是生命的气息。
无意间看见那棵忧伤的树,意外的发现八爪鱼一般的枝丫末端,竟抽出了嫩黄的新叶。新叶在微风中轻轻颤抖,努力的朝着阳光的方向生长。它依然是旧年移来时的姿势,而那一刻,它却充满着生命力,充满着渴望自由的热情。
我不自觉的欢喜起来,仿似一场虐心的爱情终于修得正果,长出了刻骨铭心的花儿。
我显然小瞧了一棵树的生命力,但它似乎并不在意,于天地间自在的生长。
三毛在《说给自己听》里说:“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或许她早已经知晓,微尘如我们,并不能如一棵树,于季节轮回里自在洒脱。我们于浮世浮城里焦灼不安,灵魂寻不到可以安放的港湾,迫不得已的去演绎那个命册撰写好的人生。她此生幸运,于红尘深处邂逅了她的荷西,便注定无法全心全意的做自己。所以,她寄望于来世,来世她若不能与她的荷西重逢,那么便做一棵树,以最简单的姿态,笑看苍生,安然于岁月。
也曾偶然听到这样一首可爱的小诗:“我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一棵树,高兴的时候开花,不高兴的时候落叶。”
我亦多么渴望,成为一棵树,或者一朵花。做一棵无拘无束畅游天地间的树,做一朵优雅安然于红尘中的小花。在疲累而悲伤的季节落叶为被,拥之而眠,又在一个春暖花开,阳光温暖的午后,悄悄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