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分手,随随便便就能找得出几百个理由,我一直在想,她会离开我,是什么样的一个借口?
曾经,她之所以会留在我身边,可能是由于我的世界是一片空白的,她便走了进来。如今她走远了,我想是不是此时她的世界一片空白了,需要得到一个充实的填补。只是,我无法给予。
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会聊到许多。其实在人群中,我大多时候都是一个沉默的人。这持续一年的恋爱,也曾经那么的精彩。可是每一次倾心的长谈,都市带来淡淡的伤感,这难道是她离开我的原因?
她曾经问我,这世上我们离什么最近,我说是死亡。她白了我一眼,这样的话题,她从来不往下接。她又问我离什么最远,我说是未来。这次她赞同了,她说正如我和她的未来,是那么的悠远。
她就这样默默地离开我了,在我加班的那个周末,偷偷地带走了她所有的行李,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一张纸条,一个短讯。
她走的那么彻底,带走了我的世界里她所有的东西。也包括与她有关的记忆,我把它们都融进了一瓶瓶高浓度的白酒里。不得不承认,酒是好东西,那些日子里,我醉的一塌糊涂,我的目光里都是她的影子,只是渐渐的淡去淡去。
“时间没头绪,爱情没花絮,缘分一直来又去!”这曾是我一首诗歌里的一句话。是的,我喜欢写作,可我不是作家,也不是一个诗人,我只是一个流离在城市边缘的打工者。或许,我无法给予她的,太多。
我尽力搜寻,她在我的记忆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那一夜,她依在我的怀里告诉我,她是不属于我的。我说有一天,你走了,会把我的灵魂也带走。如今,我的身躯依然安好,我的灵魂也依然健在,只是,她却远离了我。
我常常会在各大超市的门前或菜市场边徘徊,尽力搜寻与她相仿的背影,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挽回一段扯淡的爱情,我只是想弄清,她离开我的原因。
我也常常会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我写不出故事的大脑,来分析她默然离去的真实原因。这得从我和她的相遇开始联想。
在那个阳光热情如火的夏日正午,她提着两大包东西从菜市场走到马路劈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撑破了那劣质塑料袋,水果蔬菜散落一地,而此时人烟稀稀。她居然不介意用我这个陌生人的自行车篮来帮她运载,或许我们都在为一见钟情的彼此找一个借口罢了。
于是她的出租房,我便成了常客。
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常常是用在了超市和菜市场,看看无聊的电视剧打发着一些青春时光。她是一个喜欢做饭的女孩子,于是我便以为我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她一直喜欢看那些浪费感情的偶像剧,而我,则更喜欢去品味那些实实在在的生活“标本”剧。为此,我和她常常会有一些小争执,固然,我想这些与她的离去是没有太大关系的。
还记得那次我和她最激烈的战争,那一天我上班回抵家,已是晚上八点多种,她居然和一大帮朋友在我们的家里为一个男孩子过生日。那时是秋天了,我脱下工作服,披了件外衣就走出去了。她怎能容忍我对她和她的朋友的漠视。她大声地叫住了我,我和她的争持,在一群我不认识的陌生人面前展开了。而他们,都是她的朋友。
我原本就是一个孤僻而又小气的人,这我承认。
还记得,我是在网吧度过那一夜的。凌晨十分,她哭着来到我身边,她一直能轻易找到我存在的地方,而我却不能找到她。
她居然先跟我致歉了,我知道这事错的是我。能找到这样一个乐观开畅而又善良的女朋友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她就那样趴在我的怀里沉沉地睡熟了。那一夜我始终没有闭眼,我一直注视着她那浅浅笑容却带着隐隐泪痕的脸,我开始心痛起这个可爱的姑娘。
我曾默默地告诉自己,要珍惜她。
而此时,她却偷偷地离我远去了。
她在哪里,我找不到她了,我依然在看不清方向的时间长河里游荡,梦太长,何时才会天亮?
在梦里,我又见到了我可爱的姑娘,她回到了我的身旁,我为她把歌唱,我们一起幸运地歌唱。到了天亮,却只是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湿润脸庞,和眼角泛起的淡淡忧伤。
我想我是应该去她的老家看看了,我怎能忘了她呢?
虽然相恋一年来,她从未告诉过我她家的具体地点,但是她的身份证常常会寄宿在我的钱包里。
我来到了她家,她的父母热情地招待了我,这已经是她离我而去的第四个月了。我问到了她,她的父母指了指我身后,她的照片,告诉我那是她的遗像。
我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就掉落了下来。
我看到她的母亲也在偷偷地啜泣。
我问我能带她走吗?他们允许了,显然,她曾对他们提起过我。
“她给我留下什么话了吗?”我又问到。
“没有!”她父亲轻轻地对我叹了一口气。
她是抱病死的。我也在问,这怎么可能!
一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可她却是如此的倔强,她把痛苦都独自去承担。其实她也很懦弱,无力承担什么痛苦,所以她是 善良的。她是不愿给我和她的挚爱亲人带来痛苦,而她不知道,这本身就是一种痛苦啊!
曾经,她独自去了医院,她告诉我,是怀孕了,去打胎的。我很心痛她,虽然,我是那么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这个傻姑娘,曾经撒了一个多么不可信的谎言,来将我欺骗!
我没有去到她的坟前,只是带走了那张照片。我把它放在了我的书桌前,许多年,我知道,她都不会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