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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于世,浮华众生,我辗转于梦的边缘,念念中存在这样一个奇女子,不问世事,静静端坐,偏安于宁静,屋前尽栽桃花,酿酒逍遥,遥望天际。我也曾暮想着能有那么一地容我将一切杂念兑现为世间的平淡,和她一样在红尘中似疯似颠,心无眷念,穿行阡陌,锄禾踩泥,将属于自己的情感抛洒在汗珠邻里,过着一劳永逸的日子。
梦中的现实被我抽干,我无法把握这是否属实,多次在书中寻觅,希冀找到一丝影踪,却不知万卷纸张未曾将你习作,抑或你故意将自己掩埋。即便如此,我刻意认为终究会有那一天,会在一个清晨雨后留着残云的日子与你邂逅,在那里,水汽的苍茫积蓄轻盈顿挫,我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停留很久很久,直至阳光收敛我从容的对视,你莞尔一笑,消失在那座桥头。
我苦笑自己并不曾真实与你相识,夜撩动了我波澜不惊的痴痴神情,我依旧如故地拼接那个雨后的清晨。却罢,几端无奈,梦是花端的蝴蝶,偶会停留采撷,种下红尘,便已远飞。来春,我还愿化作你停歇的花朵,在绚烂的花海里沉浮,翘首以盼,默默低语。
“你会停留么?”
又是这个时节,我见过无数鲜艳的蝴蝶,每每一只向我靠近,我便发出这样这样的疑问。漫山花海,你是否记得那年我绽放的颜色?我依旧记得你,是一直远飞的蝴蝶。
远处山间的绿袅袅升空与云朵扎为一团,恰如其分,我木讷着将思想投放在那一处,以为这就是时空的超越,当云朵渐渐飘远,绿在秋的驱赶下殆尽之时,独自来到我面前的,是一曲悠然久远的离歌。昼在与夜替换,离歌在我口中变得生歉,不知是离还是寄,我在反复中狼狈不堪,这纠结的分辨何时才能作罢。
犹记得那年你在小桥流水处,灯火阑珊,照尽飞鸦与隔世檐棱,我只见你半面泪落裳,尚未同你只言片语,你便走入深巷。或许,时光冲淡我彼时的记忆风花,流连忘返也如同烟消云散的过往。我能铭记那刻依稀行径于道路两旁的野狗和充斥在它们眼神中对食物的渴望,它们侥有兴趣的瞪着我,在得不到我的答案后,不屑地匆匆路过我身旁。这如同我和你,相识没有言语,只有我在旁向你缄默看望,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便分别在夕阳斜照的平常中。
我在水湄之央,用泛起的涟漪敲打你凋落的脸庞。我想,你我并不存在情愫的瓜葛,也没有串联在一起的悲伤,是我在单纯想象中模画你尚未长成的脸庞。你不止一次地踯躅,踯躅是否向我走来,与我聊一聊江南的烟雨、画中的惆怅,你向我走近,旋即嘴角浮动,娓娓道出传世的箴言。我醉情倾听,注视着你的一颦一笑,将枯燥的生活放在未来,踏上你吞吐星河般的述说河流中奔走,凝立在时光之外,脱离前行之苦,慵懒地用余光扫视时间推动的万物。你我都不曾感觉万物在这无关痛痒的交谈中流失初状,它们变化成长,你惊鸿一瞥,已是千年过往。
我也不止一次的徘徊,徘徊在你身旁。你杏眼月眉,腆脸窗台,眉宇紧蹙,一缕发丝落在眼前,似醒似憩,我看不清此刻你的双眼。微微清风荡起窗帘,皎皎光晕在你脸颊流动,一浪一浪,倏忽间周围泛起氤氲,嵌入你的肌肤,和思恋缠绕成白昼,而后离开,睡去。远处天际婆娑,唯独一条载着夜色暮霭的河在那处奔走,有没有吵醒你?情愿我是在你眼中栖息,我让你眼睛紧闭,独自去将你悲伤之处食尽;我是你眼中波光,凝望闺窗之外一轮明月,月伴星稀,此刻竟是如此你在闺中是否别来无恙和从前一样安详?
我们在天涯的彼端一起沦落为世间平凡的花朵,用千篇一律的方式点缀世界的包罗万象。
你我都是在生命中走失,我走向极易破碎的想象,你走向我想象中的破碎,我们算是殊途同归。不,我的想象只是破碎,你还未在我面前真是出现,却因我的破碎而破碎。生命或许就是坦然的破碎,哐当一声,碎了一地,再也不能复原,我已记不起我身处何方。
我坐在云端,深深,静静地,用光年得以计算的时间把你守候。究竟在何时,我已然苍老为一滴云里包涵的水珠?你的走失,在我随****走的轨迹,我去哪儿,你也随我去哪儿。阳光清流,我在此时,你还在盘旋,似乎你总在我身后,并不曾想要靠近我。天涯,是你的天涯,从出生便已注定。我也是从出生便开始注视这陌生天涯的轮廓,幽深,寂静,喧扰,纷繁,我也就毫无目的的踏上了生命征程。从此,我跃跃欲试,不知劳苦地在一席帘梦中奔走雀跃,时常在泥泞中驻足,也会去捡拾那一叶叶岁月中的扁舟,晾干,挂在我的长河,形成一段无人问津的潋滟暮色,每当有人问起,我便将他置身我旁,一同静待星河婆娑,落下你在风中晃动。
你是田间的飞矢,绿色如同你的轻抛,生命便行走在地里田间。昂扬蓬勃的地方,我在一旁思考,绿芽饱和,生命畅旺,希望终有一日你能飞过我的田间,将我赋在成长的青苗之上,阳光漫过,河浪潇潇,我成麦浪,终日闻到你的芬芳。
闭上眼,梦终究是梦,想从距离的隔阂中感觉你的模样,将它装入记忆的囊带,深藏;我听着风吟,竟然把它当成是你模样的飞絮,在空中、在天井、在田间、在树头,伸手,抓住一缕你的秀发,我宛然将它与记忆一齐沁入心脾。
长河沦月,肝肠裂断,我在我的天涯,谱了一曲断世的离歌。你记起了此刻的天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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