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狼籍,惨白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格照进来,撒在地上,清晰地显现出一排单行的血脚印,触目惊心。我和小原吃惊地看着屋里血迹未干的脚印。这些脚印在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还没有,而现在,它就在那里,象是一种警告。 如果不是小原非要让我陪他来,我死都不会来这里。 这里原本是山上脚下护林员的小屋,结果不知为何,这里开始死人。一连死了五个,屋子里只有大量血迹,那五个人的尸体到今天也没找到。 小原总是喜欢冒险,作为他最好的朋友,跟着他我几乎跟他去过他能找到的所有莫名其妙的地方,幸运的是,我们一直平安无事。可是一进这个屋子,我就觉得,这个地方和我们平时去的地方不一样,此时正是夏天,七月份的天气,这里还处在山脚,地势也不高,完全没理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果然,当我和小原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后,后面的门"砰!"一声关上了,震得屋顶上的尘土纷纷掉下来,好像下了大雾。迷茫中,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影子,从二楼的栏杆一闪而过。幻觉,一定是幻觉。转头看小原,他正浑身哆嗦,看着我: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白影?我们在黑暗中对视了半晌,周遭的寂静沉得连心跳都格外刺耳。 终于,我们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反身去开门。可是开门的动作刚到一半就停止了,在我们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脚印,血脚印。只有右脚,好像是一个看不见的人一直在后面看着我们。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毛“唰”一下子全部都立了起来,紧接着冷汗就下来了。 “怎、怎么办?”小原扯扯我的衣襟,我抓住他:“快跑,跑到二楼!” 于是我们连滚带爬地躲到二楼的栏杆处,向下偷望着脚印的动向。它一点一点地延伸,我大气也不敢出,紧紧地盯着下面,好在它暂时还没有要上楼的意思,我转过身想靠着坐下来喘一口气。 可是小原不见了,他突然就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四周死一般漆黑和寂静。像是一下子陷入了绝境,我开始心慌。这间屋子又或许是年久失修,屋顶一直在漏水,脏水流到我的脸上,散发出很难闻的味道。我颓废地往地上一靠,没想到木质栏杆太脆弱,我一下子从二楼翻下去,摔到了一楼,刚好趴在一滩血迹上。 我往回看栏杆,意外地发现,二楼,就在我刚刚蹲着的位置上方,小原正吊在那里,双目滴血,和电视里的吊死鬼无异。 我尖叫一声,拼了命从窗户挤了出去,然后一路狂奔。 当我再次醒来,是个早上,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只看见自己浑身是血,还躺在小屋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