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喝醉了,我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概十一点多钟的样子,午夜的楼道内异常的安静,整个楼道内只有我独自一人往楼上走着。
突然,一个黑影在我面前出现,我吓了一跳。甩了甩头晕目眩的脑袋,不禁朝前看去,原来是我的对门,我看到他提着一只黑色垃圾袋往下走去,也没有跟我打招呼,看了我一眼,径直走了下去。
我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极像是中药的味道,我不禁看向那往楼下走的他,我看到他提的黑色的袋子里往外流着黄白的液体,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不过那味道肯定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这人却是非常的怪异,大半夜的不在家休息,也不知提的什么东西,到处瞎转悠什么。继续往楼上走去,也许是喝酒的原因,我走的格外的慢,只觉的好累,好不容易到了八楼。
到了自家房门前,我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对门,门是虚掩着的。我顿时有一种想进去一探究竟的冲动,虽然我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行为,也许是酒精刺激下的作用,我没有了以往的对这房间的胆怯,抑制不住的进了他的房间。
一进入里面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药味,相比那垃圾袋这里面的味道更加的浓重。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在靠的最里面的一间卧室内亮着昏暗的灯光,并且还被白色的布帘遮挡着,不知那布帘下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我怀着无比好奇的心摸索着缓步向那布帘走去,慢慢的拉开了布帘,映入我的眼帘的竟是一个裸体女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整个人被浸泡在乘着黄白的液体的浴缸里,近在咫尺,那股中药味更加的难闻。
我被震撼的无以复加,看情形那女人已经死去多时了,他将她浸泡在药液里是什么目的,她是否是他的妻子,他会不会是杀死她的凶手,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觉的这事情的不同寻常,只想赶紧离去。
可是,忽然间,我只觉的被人掐住了后脖颈,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摁到了那黄白的液体里。一下子那液体灌进了我的口鼻,我被呛得差点背过气去,脸色憋的涨红,只有两只手不停地扑腾,脑中极度缺氧,只觉的快要窒息了……
“啊!”我一下惊醒过来,额头上尽是冷汗。
妻子被我的叫声惊动,埋怨的说着:“你终于醒了,昨晚你喝的烂醉如泥,也得亏是老王送你回来,你就像一头死猪一样,回到家就一头趴在沙发上不起,我连拖带拉的好不容易才将你拽到床上……”
听得妻子说完,我才知道原来昨晚我喝的烂醉如泥,是老王将我送回来的,那一切只不过是我做的一场梦而已,可是为何我觉得会那样的逼真。
某一天,我正在房间内看着报纸,妻子急匆匆地跑回房间哭喊道:“咱们的儿子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儿子不是在楼下的邻居家玩吗?”我扔下了报纸焦急的问道。
“可是我刚刚去邻居家,他们说儿子早已回家了啊!”
“那还在愣什么,还不快去找”
我与妻子匆匆出了房间,几乎找遍了楼内每一住户,也没找到儿子,我和妻子顿时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对了,我们的对门还没有问过”我突然想到。
尽管对于对门我内心感到恐惧,但眼下找寻儿子的下落尤为重要。于是,我壮着胆子敲开了邻居的门。
门开了,他依旧只露出一条门缝,我首先问道:“你好,请问我儿子在吗?”
“不在这儿”他依然还是说话那么简便。
“那打扰了”我有些失望。
“不客气”随后他关上了门。
我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儿子会去哪里,该不会是被人贩给绑去了吧!我越想越糟糕,看来必须要报警了。
我刚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妻子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她呼吸急促的说道:“儿子有下落了,据七楼的邻居说,他看到儿子进了咱们的对门。”
“什么,儿子在对面”我猛的站了起来,随后愤怒的说着:“他刚刚竟然骗我说儿子不在他那。”
想到他种种怪异的举动,我生怕儿子惨遭不测,慌忙向着对面跑去。
我砸开了他的门,“我的儿子呢?他是不是在里面”我心里那恐惧感早已消失,一心只牵挂着儿子。
“不在”他冷冷地说道,显然已有些不耐烦了。
我怒极而生:“你还骗我,有人看到我儿子进了你房间。”
“你的儿子不在我这”他的冷意更盛。
我听不进他说的话语,不由分说的往门内挤去,他想推我,我猛一发力,硬生生的将门推了开来,他被我猛的推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房内一片漆黑,我摸索的往里走进。
环顾四周,基本尽是黑漆漆的,只有一处有着光亮,我信步走去,走到近时我惊疑的看到那光亮被白色的布帘遮挡着,这与我梦境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那布帘后面会不会是……
好奇心驱使着我走近那布帘的方向,伸出颤抖的手,我一把拽住了布帘,布帘缓缓的被我拉开……
突然间,我只觉的后脑吃痛,随即两眼一抹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手脚已被绑起,口中被塞了麻布,而我整个人竟被浸泡在那满是药液的浴缸里,我惊惧的奋力挣扎,可这一切只是徒劳无功。
而那男人却正在给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对着镜子梳头,透过那镜子我看到那女人正是我在梦境中遇到的女人,那个女人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显然早已死掉。
“婉儿,那个人打扰了我们休息,你说我们该不该将他处理掉”他指着我说,双眼阴测测的看着我。
那男人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竟难得的说了那么多话。
不过,随即我便毛骨悚然起来,他这是要杀了我啊!我嘴中“呜呜呜”的,身子竭力的挣扎着,只想逃离此地。
那男人却不理我,手中拿着一小瓶浅黄色的液体戏虐的对我说:“硫磺一旦碰到浴缸内的药液,这救命的液体立马变成杀人的液体,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我拼命地摇头,眼中充满了惊骇,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他接着说道:“跟你说过,你儿子不在,你偏要进来,既然来了,就留下吧!”他的眼神竟出现了一抹凶光。
我拼命的摇着头,心底呐喊着不要杀我,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那硫磺倒入了浴缸内,片刻间,我的双腿竟慢慢的消融了,我想大声惨叫,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疼痛感。
浴缸内的药液变成了妖异红色,那是我的血液。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腹部消融,双手也随之消融,渐渐的往上蔓延……
八年前,我怀孕的妻子因一次意外而导致流产,那次流产致使她自此以后不能生育。
一年前发生的事浮现在我的心头,以至于我搞不清是在梦中还是活在现实中。
不过我记的尤为清楚的是,一年前我的妻子患了癌症,因此瘫痪在床,那段时间也正是我钱财被骗的时刻,妻子的癌症无疑让我雪上加霜。
因为我曾学过中医,于是被我找到了治疗妻子癌症的方法,不过在那之前必须让扩散的癌细胞彻底死亡。于是,我亲手掐死了妻子,用特制的药液对她进行浸泡,我相信能够令妻子复活。
可是好景不长,几个月之后,我涉嫌谋杀被警方带走。
后来,经过法医鉴定,我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我被带到精神病医院治疗。
而我住的那楼房的对面并没有人,那只不过是一间空房。
(共两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