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ble=560,#bebebe,,1][tr][td][table=550,#9d9d9d,,1][tr][td][table=540,#4f4f4f,,1][tr][td][table=530,#000000,,1][tr][td][img]http://pic.zcom.com/u/attachment/201111/28/1296537_1322490261HMFd.png[/img]
[color=white]“你可不可以不再爱我?”她说,因为恐惧,她的声音在轻微地颤抖。
“不可以,”他冷笑着,“你已经不爱我了,我还爱你!所以你必须死!” 她漂亮的小脸露出绝望的神色,紧接着她哭喊道:“不!我爱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
他有些疲倦地说:“对于你的谎言我已经听腻了。再说,把你的情夫们杀来杀去我也杀烦了。现在要杀也只能杀你了。你打算怎么死?” 她开始大喊大叫,又是流泪,又是哀求。如果不是被紧紧地绑在树上,她可能已经扑到他的脚下恳求他的原谅。这是在一片荒芜冷僻的山林里。几乎无人涉足。她的叫声很快便消失在山里的雾气中,显得空洞无力。
他抬头看看树叶割裂的天空,冷漠地说:“要下大雨了。别浪费时间了,快说,你打算怎么死?” 她还在极力说着一些乞求宽恕的话。
他拿出刀子,狠狠地捅了了她几下,想叫她闭嘴。最后一下如此用力,他的手都快送到她肚子里了,跟着他握紧刀柄一转。 她便像他曾经解剖过的尸体一样开膛破肚了,肠子“哗”地流出来。她还没死“哇哇”地哭叫了几下,声音便微弱下去,她开始痛苦而沉闷地呻吟。
这呻吟和他以往听到她的呻吟大不一样,令他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她怎么还不闭嘴?她怎么还在发出声音?他真正被激怒了。他抽出刀子,朝着她的胸口刺下去。这一刀正中心脏,她登时气绝,不哭不叫也不动了。 她终于完全安静下来,然而他的刀子此时陷在她的胸肋里拔不出来了。他使劲一拉,刀子却折断在她的身体里。他十分懊恼,这一次他干得太不精彩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对付她比杀前面那两个男人还费事。
或许,因为他还爱她,他还爱她吗? 他望着她此刻的惨境,她不再美丽。曾经娇小温暖的身躯渐渐冰冷了。他在她的尸体旁坐了很久,直到下起大雨。他挖了个坑,把她放进去埋了。其余的痕迹也都被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他若无其事地回到家里。
过了几天,他才报案,说他妻子失踪了。 他流着泪说:“我很爱我妻子,只要能让她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说这话时他动了真感情。他真的很想念她。可他知道,她回不来了,永远。 一个月后,他不得不再次面对妻子的尸体。他是本县的法医。妻子的尸体是昨晚送过来的。
同事说,有人在城郊的一片山林里打猎,结果他的猎狗却在林地里扒拉出一只腐烂变形的人手,那人当即报了案,并且直抱怨晦气。 当然,别人都不知道这具女尸就是法医的妻子。他却一眼认出来了。那半截折断的刀子还插在妻子的胸腔里。她的模样真是太恐怖了。眼珠没有了,只露出两个深陷的眼窝。脸颊上的肉也烂得差不多了,依稀现出了嶙峋白骨。谁能想象现在这具腐烂不堪、奇臭无比的女尸曾经有多么美丽动人呢?
他有些轻微地诧异,在心里暗暗地对她说:“天哪!你竟然变成了这付鬼样子!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再见人了。” “我倒宁愿变得更丑些,那样你就可以不再爱我了。”妻子像是在回答。
他有些吃惊,看了看周围的同事,他们依然忙着各自的工作,像是什么也没听到。 他渐渐平静下来,告诉自己“是幻听”。他是相信科学的,他压力太大了,可能有点轻微的精神分裂,所以才会出现刚才那样的幻听。妻子已经死了。
他很快便投入到解剖的工作中,他手法熟练,解剖时他做了点手脚,故意报错了几个数据。 这样一来便没人会把这具女尸和他“失踪”的妻子联系在一起了。让他们查去吧!查得出来个鬼!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生平第一次怀疑科学,妻子的尸体不见了。 陈尸间的门窗都完好无损,其余两具尸体还在,惟独妻子的尸体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无踪。这件怪事很快便在这个人口不多的小县城里传播得沸沸扬扬。
县报还登了一则“神秘女尸神秘失踪”的消息,后来这条消息被市报转载,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和关注。由于他是最后一个接触女尸的人,那段时间他不断受到上司盘问和记者骚扰。他真的快疯了。 不久,“世界杯”开赛了,公众的热情立刻转移。人们很快忘了那具神秘女尸神秘失踪的事。他却真正陷入了苦恼:妻子的尸体为什么会失踪?又是怎么失踪的?鬼才知道!
他再次来到陈尸间。上次和妻子放在一起的两具尸体已经处理掉。现在这里空无一人。阴冷的空气让他感到有点不适应。 那天他是最后一个离开这里的,走之前他特意清扫了屋子,并且关好窗户后才带上门走的。所以不可能有人事先藏在屋内,趁他离去后偷走妻子的尸体。再说了,谁吃饱了撑的,偷一具无人认领的女尸?房门的钥匙只有他和另一个法医小赵有,再就是保管科的老王还有一把,但他们更没有动机也没有可能弄走妻子的尸体。那妻子的尸体是怎么丢的?他的眼睛在空荡荡的陈尸间里扫来扫去,那眼神真绝望透了。
突然,他有了一个想法,这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除非……除非是妻子半夜爬起来,自己走出去。
他很快驱散了这不愉快的想法,太荒唐了。读了那么多年书,还是医科大毕业的本科生,竟然产生了这种荒诞的念头。真是太不应该了。 他不知道,尸体是老王偷走的。老王做这件事也是迫不得已。老王有一个朋友,是个厨师,老实巴交的,快五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一次他俩一起喝酒,喝到后来都喝高了,不知怎么的就吵架斗狠起来。老王嘴快当众羞辱了厨师一番,厨师转身跑厨房里去了,老王还以为他要去拿刀来砍自己,赶紧躲了。后来才知道厨师拿刀抹了自个儿的脖子。之后老王就常常梦见厨师脑袋在脖子上一晃一晃地来找他。
老王又是害怕又是道歉,可厨师还顽固地出现在他梦里。 “我还没娶媳妇呢!”厨师说。
“你想让我帮你找一个?”老王在梦里问。 厨师的头晃得更起了:“碰见合适的,你就帮我办场婚事。”
本来老王也是不信鬼神的,但他几乎天天晚上都梦到这事儿,不由得不信了。法医妻子的尸体一送来,他就感到机会来了,反正是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丢了也就丢了。 当天夜里,老王就设法把尸体偷出来火化了,然后带着骨灰请黄大师给厨师做了场婚事,又把骨灰盒埋到厨师坟里。老王知道,厨师以后不会再来找他了。他真的没再梦见厨师。
法医却开始梦见妻子。 妻子在梦里告诉他,她又嫁了,还是个快五十岁的童男子。
他气得浑身发抖,一瞬间他忘了妻子已死。他再次拿起刀狠狠地刺向妻子。 妻子一边挨着刀一边还在说:“活该你当王八!一顶绿帽子都戴到胸口了还不知道!做男人做到你这个份儿上,死了算了。”
“啊!”他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他还是怒气冲冲,过了好久,他才慢慢平静下来。他想起妻子已死,他真的很爱妻子,很爱很爱……
所以当他发现妻子与另外两个男人的奸情时,巨大的愤怒和痛苦让他无法选择理智的离婚。 他的理智用在了三场成功的谋杀上,但是现在,他感到了深深的失败。妻子在梦里也不放过他,他无法把她再杀一次。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梦见妻子和另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一起生活的情景。
他知道,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他真的会给逼疯。 他终于疯了。
警察赶到的时候,他正死命扒着一个厨师的坟。 他嘴里“荷荷”地叫着,被人拉开时又踢又咬,拼命挣扎,力气大得惊人。
后来上去五六个男人,按头的按头,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才勉强把他制服住。当他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再动弹时,登时痛苦地呼号起来:“她还在里面!她还在里面啊!我妻子她还在里面啊……” 他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县报于是刊登了一则“爱妻失踪,丈夫发疯”的消息,不过这条消息没被转载,只有少数人看了。 女的看了说:“要是有哪个男人这么爱我,死也值了。”
男的看了,不说话,只哼一声“神经病”了事。 这不是寻常人的爱。
这真的不是寻常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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