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第一场雪花飘落那天，茵茵送给屠强一件毛衣她亲手织的毛衣，昨晚，阿绣为这事跟屠强闹了一整夜，折腾到天快亮。
三年前，屠强和阿绣一块儿进城打工，目的是赚钱回家结婚，屠强在矿泉水公司的送水工，阿绣在餐厅做服务员。茵茵是阿绣最要好的同事，她俩整天泡在一块儿，屠强当然免不了对茵茵好一点嘛！可人家送屠强件毛衣，她至于发那么大邪火吗？
真搞不懂女人。
屠强勉强睡了一两个钟头，懵懵懂懂的开摩托车去上班。一整天，马不停蹄地穿梭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中，偏偏那今天公司要水的电话特别多，屠强被迫加班，直到晚上九点中才回到家，阿绣居然还没回来，屠强实在已经疲惫不堪了，脱了衣服，倒头便睡。
不知睡到几点，阿绣回来了，是喝得一身酒气，被好友茵茵搀扶着回来的。
一回来就倒在床上，茵茵费了半天劲才帮她更衣。屠强闻到酒味，气不打一处来，扭脸过去，假装睡着。
不一会儿，屠强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偷偷睁开眼睛，竟然看见茵茵也在更衣，身上已经只剩内衣了，而香味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她的皮肤体色偏白，在暗黄的台灯光的照射下，略微有些发黄……
屠强还想多看几眼，茵茵却已经关上台灯，溜身钻进了被子。
怎么会这样？这丫头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呢！
屠强正在胡思乱想时，一个物体被甩到墙上，落在屠强脸上，物体发出一股浓郁的体香，原来是姑娘摘下的胸罩。
受到少女体香的刺激，屠强一下兴奋起来，正想要干点什么时，睡在中间的阿绣嘴里发出几句呢喃声，吓得小伙子又不敢动弹了。
不大会儿功夫，茵茵那边传来微微鼻息声，看来她俩实在也确实是太累、太困了。
两个女孩的鼻息声此起彼伏，屠强却再也无法入睡，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翻身爬到阿绣身上，再滑向两人中间。而阿绣依然睡得像块石头，一动不动，茵茵却把整个身子蜷缩到了小伙子怀抱中，还轻轻磨蹭了两下。
借着窗户映入的雪光，可以看清她的脸庞，她睡得很香，皱着眉头，撅着小嘴，屠强很想知道茵茵在梦中想什么，很想用手抚摩她有些憔悴的脸，尽管这是个早就很熟悉的女孩子，但出现在屠强的怀抱中，还是有些陌生的感觉，简直都有点不认识。
她是很恬静、很可人的女子，虽然来自农村，也有着都市女人的气质，也没市区农家女孩的纯真。
也许是因为屠强的怀抱很舒适吧，女孩露出了一丝微笑。
看着女孩纯真的笑容，屠强突然为自己的冲动产生一种犯罪感，他闭上眼睛，静静倾听两个女孩的呼吸。
窗外雪花飘落，女孩们的呼吸声像是雪落池水产生的动静，均匀、宁静。
而屠强的意识也随着漫天雪花飘扬起来，整个身子仿佛绒毛、莲瓣儿一般在雪花中轻盈起舞，起舞，然后坠落、坠落……
早晨，女孩们醒来了。
“绣姐，我梦见强哥了……”茵茵的声音有些哽咽。
阿绣一把抱住好友，失声痛哭。床头柜上有一张昨天的晚报，社会新闻版标题是：《送水工日夜加班，睡眠不足，命丧卡车轮底》。
窗外雪已经停了，积雪覆盖的城市一片洁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