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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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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寒假就较短,新学期开学的时间又很扫人兴,春节刚过两天,就到报名的日子了!想到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名,一本38页的初二《寒假生活》却只做了4页不到的题目,廖沧海心里就很烦燥不安。
廖沧海学习成绩本来就很差,《寒假生活》里的习题又比课本里的题目难度要大,别说现在只剩下一天时间,就是再多十天半月,他一样做不出来。虽然明知作业没做完,是因为自己功课太差,假日里又成天上网打游戏造成的,却还是迁怒于寒假时间太短。
“要是寒假也跟暑假一样,放两个月假就好了!”
他正坐立不安,忽然家里的座机响了,他从书房出来,走到客厅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好朋友李军的手机号码,苦笑一下,提起话筒。
“喂!”因为心里正烦,所以说话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沧海吗,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赶作业啰!你呢,明天就要报名了,未必还在网上打游戏呀?”
李军跟他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是同班同学,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两人都是事到临头了,作业却只做了十分之一。
“你又不会做,赶又有什么用?”
“那你说怎么办?未必又跟上学期一样,等到报名当天,死皮赖脸地向同学借作业本来抄?你忘了上学期报名的事了吗?一个个生怕报不上名似的,急急忙忙地缴了作业本,谁也不愿借作业本给我们抄……”
“实在没办法了,也只能用这个老办法呀,不过……这次我们可以试一下另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电话里不好说,你出来吧,我在人民广场上等你,大家见面了再谈。”
“你装什么神秘?除了抄外,你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我们这次真的有一种新办法,你快来一下,要是灵的话,我们今后可能就不用再为作业发愁了!要是……不灵,再抄同学的也不迟嘛。”
“什么嗖主意,你先在电话里说来听听。”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说了见面再说,多问什么。”
廖沧海不由苦笑,心想自己反正不会做题,待在家里也没用处,出去见一下面也无妨,于是同意了。
挂了电话后,他立即进卫生间里洗漱了一下,就出门了。
上午9点19分,到了人民广场。却发现除了李军外,还有女同学申秀。
申秀也是一个学习很差的学生。廖沧海以前就怀疑李军对申秀有特别的好感,但李军却一直不肯承认,现在看见两人在一起,他心里不禁暗暗发笑。
“啥子意思哟,是想炫耀,还是想让哥们来当电灯泡?”
“少放屁!大家都是同学关系,别想歪了!”
廖沧海将信将疑,本想再开几句玩笑,李军却换了一副脸色,拉起廖沧海的衣袖,将他带到旁边人少的地方,低声说道:“其实这个办法是申秀想到的,她跟我说后,我觉得……多几个人要好一些。”
廖沧海见他说得郑重,甚至神色有点恐惧,皱眉问道:“到底是什么办法?”
李军低咳一声,瞟了一眼正在看他们的申秀,说道:“你还记得两年前我们一起看的那部韩国恐怖片《笔仙》吧?”
廖沧海微微一惊,“还有一点大概印象,但具体情节想不起来了,你提这个鬼片做什么?”
“因为……我们的办法,就是请……笔仙!”
廖沧海闻言一呆,失笑道:“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两个急疯了吧,这种荒唐主意也亏你们想得出来!”
“你害怕了吧,说实话,我也有一点恐惧,所以想拉你进来。你不用太紧张,除了你外,我们还拉了三个同学:邓云森、章松两个就不用说了,另外一个是二班的肖小芸,她是申秀的表妹,你也认得她吧。”
廖沧海呸道:“我不是害怕,我只是觉得你们太神经病了!鬼片里演的情节,你们还当真了?”
李军轻吁口气,“其实我也是半信半疑。你听我说,我之所以有些相信,是因为事情的起因,真的有点玄!所以……”
廖沧海看他完全不象是在开玩笑,也不禁生了几分好奇心。“起因有点玄?真会鬼扯!好吧,你就说来听听,我就当听一个笑话故事!”
李军苦笑一下,讲道:“事情是这样的:从初三那天开始,到昨天晚上为止,申秀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她梦见一个奇怪的女学生跟她说,你不用为寒假作业发愁,我是笔仙,只要你诚心诚意地请我帮忙,你的作业包在我的身上!不光是寒假作业,今后的所有作业,我都可以代劳。
“第一晚,申秀还当是自己做了一个怪梦,但第二天、第三天,她都在半夜三更做了相同内容的梦后,才有点怀疑自己是真的梦见笔仙了!”
廖沧海听到这里,也不禁感到奇怪,问道:“是不是真的哟?新年大节的,莫乱开玩笑哟!”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遇见过这样的怪事吗?一连几天,每晚都做完全相同的梦,而且每次从梦中醒来,时间都是凌晨两点前后!”
廖沧海倒吸一口凉气,“每次醒来都是凌晨两点钟?她每次都看过时间?”
“哎,她床边的书柜上面就放有一个小闹钟,而且她每晚睡觉都会开着壁灯睡,所以能看见时间。”
“是吗,说的跟真的似的!我看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因为担心作业做不完,加之春节期间又看了《笔仙》或者别的鬼片……”
“放你的屁!申秀胆子本来就有点小,再说春节这段时间她也根本没看过一部鬼片,我问过她,她说那部《笔仙》还是她读小学六年级时看的,早就不记得情节了。”
“那她梦见的那个笔仙,跟鬼片里演的笔仙是不是同一个样子?”
“她说她根本没看见过笔仙的样子,笔仙每次都是背对着她讲话,她只看见她的背影,披着一头长发,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好了,别说了,说得老子都快相信你们的鬼话了!”
“你不信自己问她!我吃饱了没事干吗,骗你做啥子!”
不等廖沧海发问,他便将申秀叫过来,说:“他不信,你自己对他讲。”
于是申秀将自己做怪梦的事又讲了一遍。
廖沧海听后,嘴里虽然不说,但心里却已信了大半。
申秀见他不吭声,又说:“真的,我没骗你一个字。我其实也有点奇怪和怀疑,以前我本来从不信这种怪事,现在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我把做怪梦的事跟李军说后,他觉得有点意思,说干脆试一试,看梦灵不灵,我们觉得两个人请笔仙,有点……害怕,所以想多拉几个人进来。”
廖沧海呆然半晌,才又问道:“你梦见的那个自称笔仙的女学生,对你没有……什么恶意吧?”
“她好象对我没恶意,甚至……我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她好象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廖沧海不禁苦笑。
说话间,邓云森、章松和肖小芸也来了,三人听了这件怪事后,自然也很惊奇。
邓云森胆子最大,想了想,说道:“这件事真的很玄,不过,我们这么多人,也不用害怕。世上有很多怪事,我们难得遇上一件,就当猎奇一次!”
其他人见他表了态,也胆子壮了一些,章松对肖小芸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好感,听了这件怪事后,他不也知是想在肖小芸面前充能,还是觉得这件事可以拉近彼此的关系,也跟着表态同意。
廖沧海见几个男生都不怕,也不愿在两个漂亮女生面前示弱,便答应了。六个人简单商量一会后,因为申秀的父母今天要去外公家打牌,于是决定去申秀家请笔仙。
要怎样请笔仙,他们都不知道,邓云森说:“先在网上搜索一下那部鬼片,看一下开始的情节,就照着片子里的仪式做吧。”
其他人听了均无异议,因为明天就要报名,大家都没做完作业,于是不再浪费时间,当下招了辆出租车,四男两女挤着去了申秀家。
在路上,廖沧海回忆起了《笔仙》里的部分情节,下车后,他对同学们说:“我记得《笔仙》开始的情节是这样的:几个高中女学生,每人伸出一只手,共同握住一支很大的笔――那支笔是不是毛笔,我不记得了,反正她们握住一支笔,围在一个沙盘周围,每个人闭上眼睛,由其中一个女生口念咒语,那支笔就在沙盘上面慢慢转动起来,盘子里的沙也跟着那支笔转动,转了一会,沙上就现出了一些字来……”
李军说:“我也记得开始的情节,好象是这样的。”又问申秀:“你家里有没有毛笔?”
申秀说没有。李军又问有没有沙子,廖沧海笑道:“你在说梦话吧?谁家里没事就放一堆沙子备用?”其他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李军也醒悟到自己问话太笨,在申秀面前有失面子,脸上一红,忙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顺口问问!”
大家嘲笑一番后,又开始商量毛笔和沙子的事。申秀说这两样都好办,就在她家所在的小区附近,有一个文具店,应该有毛笔卖。小区里有几幢大楼正在施工,其中一幢施工的大楼下面就堆有河沙。
为了节约时间,大家决定分头去做准备。肖小芸和章松两人去文具店买毛笔,廖沧海、邓云森两人去工地上讨点河沙,其他人则先跟申秀回家,到网上搜索《笔仙》片子观看开始的情节。
其他两路都进行得很顺利,分别带回了毛笔和河沙。原以为最简单的事情,却偏偏最不顺利。申秀家的电脑不知何故,登录不了互联网,无法上网搜索《笔仙》。
章松问要不要去附近的网吧上网,李军说:“太麻烦了,我记得开始的情节跟廖沧海说的差不多,我们就依样画葫芦,先试一试看,要是不灵,再去网吧不迟。”
肖小芸道:“可是我们都不懂怎么念咒语,会不会不灵呀?”
李军苦笑道:“不会念就乱念吧,既然笔仙给申秀投了梦,说不定我们乱念咒,她也会出来帮我们的忙!”
廖沧海道:“说的也是。就算我们先去网吧搜看《笔仙》也没用,那个高中女生也是乱念一通,糊弄观众。”
邓云森道:“就算她没乱念,她声音那么低,念的咒又是韩语,没有翻译成汉语,我们也听不懂。”
众人听了都觉有理,加之心里均有一种兴奋感,于是决定不再浪费时间,李军在申秀家的厨柜里找出一只很大的菜盘,将带回来的沙子全撒到盘子上,便要开始请笔仙!
在路上,廖沧海回忆起了《笔仙》里的部分情节,下车后,他对同学们说:“我记得《笔仙》开始的情节是这样的:几个高中女学生,每人伸出一只手,共同握住一支很大的笔――那支笔是不是毛笔,我不记得了,反正她们握住一支笔,围在一个沙盘周围,每个人闭上眼睛,由其中一个女生口念咒语,那支笔就在沙盘上面慢慢转动起来,盘子里的沙也跟着那支笔转动,转了一会,沙上就现出了一些字来……”
李军说:“我也记得开始的情节,好象是这样的。”又问申秀:“你家里有没有毛笔?”
申秀说没有。李军又问有没有沙子,廖沧海笑道:“你在说梦话吧?谁家里没事就放一堆沙子备用?”其他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李军也醒悟到自己问话太笨,在申秀面前有失面子,脸上一红,忙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顺口问问!”
大家嘲笑一番后,又开始商量毛笔和沙子的事。申秀说这两样都好办,就在她家所在的小区附近,有一个文具店,应该有毛笔卖。小区里有几幢大楼正在施工,其中一幢施工的大楼下面就堆有河沙。
为了节约时间,大家决定分头去做准备。肖小芸和章松两人去文具店买毛笔,廖沧海、邓云森两人去工地上讨点河沙,其他人则先跟申秀回家,到网上搜索《笔仙》片子观看开始的情节。
其他两路都进行得很顺利,分别带回了毛笔和河沙。原以为最简单的事情,却偏偏最不顺利。申秀家的电脑不知何故,登录不了互联网,无法上网搜索《笔仙》。
章松问要不要去附近的网吧上网,李军说:“太麻烦了,我记得开始的情节跟廖沧海说的差不多,我们就依样画葫芦,先试一试看,要是不灵,再去网吧不迟。”
肖小芸道:“可是我们都不懂怎么念咒语,会不会不灵呀?”
李军苦笑道:“不会念就乱念吧,既然笔仙给申秀投了梦,说不定我们乱念咒,她也会出来帮我们的忙!”
廖沧海道:“说的也是。就算我们先去网吧搜看《笔仙》也没用,那个高中女生也是乱念一通,糊弄观众。”
邓云森道:“就算她没乱念,她声音那么低,念的咒又是韩语,没有翻译成汉语,我们也听不懂。”
众人听了都觉有理,加之心里均有一种兴奋感,于是决定不再浪费时间,李军在申秀家的厨柜里找出一只很大的菜盘,将带回来的沙子全撒到盘子上,便要开始请笔仙!
廖沧海道:“在客厅里请笔仙不好吧?”
李军道:“那你说在哪间屋请?”
廖沧海道:“那几个韩国女生是在一个封闭的、光线昏暗的屋子里请笔仙,我看……就去书房里请笔仙吧。笔仙这个名字,听起来也跟书房关系近一点。在客厅里做仪式,好象有点不郑重。”
众人都说有理,于是在申秀的带引下,进了书房。
申秀家的书房大约有10平方米,虽然有点小,但大家反正也不坐,也勉强够用了。
为了表示对笔仙心诚,他们先将书房里的电脑和电脑桌搬到屋角边,腾出空间后,又从客厅搬来一张小巧的、正方形的玻璃餐桌,将盛有河沙的盘子和毛笔放到玻璃餐桌上面,又将窗帘和门关上。
屋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六个同学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现出几分恐怖不安的神色。
肖小芸胆子最小,低声问大家:“我有点害怕,我们真的要请笔仙吗?”
几名男生对视一眼,邓云森道:“都到这步了,就请吧!”
肖小芸又颤声问表姐:“你确定笔仙在梦里对你没……没什么恶意?”
申秀心里也有些恐惧,“我怎么知道。我……我只是感觉她没有什么坏心。”
章松看了肖小芸一眼,提议说:“干脆开灯做吧?”
众人听了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于是章松就走到门边,按下了壁上的电灯开关。
灯亮后,每个人都不由暗透了口气。
邓云森见大家一副又害怕又想试的神情,故做轻松道:“别自己吓自己,我们又不会念咒语,可能根本请不来笔仙呢!”
见大家不说话,他又拿起桌上的毛笔,说道:“怕的人可以先出去,不怕的人就围到桌子边来,我们要开始请笔仙了!”
几名男生虽然内心深处也有点恐怖感,但都不愿首先示弱。申秀问肖小芸:“你要出去吗?你害怕的话,就到外面的客厅等我们吧。”
章松也说:“对,你可以不参与,我们如果请到了笔仙,她帮我们做了作业后,我们再借给你抄也一样。”
肖小芸听了眼前一亮,心道:“对呀,我怎么这么笨!没想不到这个办法!”于是开了房门,独自去了客厅。
但看见书房门关上后,她心里反而更感恐怖,觉得还是跟大家在一起安全一些,于是又拍开了书房门。
大家劝了几句,见她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说。
“开始吧?”邓云森看了大家一眼。
章松、李军心里分别爱慕一名女生,都想在女生面前充能,一齐站到了玻璃餐桌边,廖沧海微微犹豫一下,也上前一步,站到了李军旁边。
肖小芸、申秀对视一眼,也终于大起胆子走上前去。
六个同学围成一圈后,邓云森拿起桌上的大管毛笔,学着《笔仙》里的仪式,将毛笔竖直地握在手上,让毛笔的笔尖正对着玻璃餐桌上面的沙盘。
其他人也依样画葫芦地伸出右手,握住毛笔的笔管。
他们虽然买的是特大号毛笔,但六只手还是有点拥挤,章松见肖小芸的小手刚好挨着廖沧海的手,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不抢先挨到肖小芸的手?
邓云森问大家:“我们念什么咒语呢?”
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要怎么念。
廖沧海道:“干脆就让申秀一个人念吧,毕竟笔仙只给她托了梦。”
申秀道:“可是我不会念呀。”
廖沧海道:“没关系,你想怎么念就怎么念,既然笔仙给你托了梦,她应该能与你通灵。”
李军见申秀有些难为情,安慰道:“没事,我们都也不会笑话你的。”
其他人也说没关系,你想怎么念就怎么念吧。
申秀咽了一口唾液,闭上眼睛,念道:“笔仙,笔仙,我是申秀。站在我旁边的五个人是我的同学,分别叫肖小芸、廖沧海、李军、邓云森、章松……”
其他人听她开始对笔仙说话,都赶紧闭上双眼,默默听她“念咒语”:
“笔仙,我们六个人的寒假作业都还没完成,你既然给我托了梦,所以我……不,我们就大起胆子来求……求你帮忙!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们,就请你操纵我们手里的……这只毛笔,在沙上面写……写一些字……”
不知是因为不会念咒语,口才又不怎么好,还是心里有些恐惧,她“念咒”的声音不但小得象蚊子在叫,而且声音也一直在颤抖,就象蚊子的翅膀在颤动一样。
就在她“念咒语”之时,也不知是有人心里太恐怖,手在发抖,还是笔仙已开始显灵了,总之,每个人都感觉手里的毛笔正在慢慢转动起来!
肖小芸最胆小,吓得闭紧双眼,生怕自己象《笔仙》里的那个女生那样,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那个恐怖的笔仙!
其他人虽然胆子大一点,但也感到有一种恐怖的东西正在慢慢包围他们……
申秀感觉到毛笔开始转动起来后,心里又是恐怖,又是兴奋,更加语无伦次,语声也更加颤得厉害。
毛笔开始还只是慢慢转动,渐渐地,转速加快,越来越快!快得每个人的心跳都跟着毛笔快速地转动起来!
肖小芸听见书房的窗帘在抖动,小脸都吓白了。
窗户明明关着,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根本没有风,就算有风,门和窗都关着,窗帘怎么无风自动起来了?
难道是……笔仙已经走进了房间?!
邓云森胆子虽然最大,但也不敢睁眼乱看。别人自然更不敢看。
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象是风浪中的一叶小舟一样,正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在万丈黑暗中,在惊涛骇浪上剧烈地挣扎和沉浮!
风雨声越来越大,小船好象随时都会翻沉下去!
好冷,是海水太冷,还是屋里的空气突然变冷了?大家已分不清楚。
就在大家都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恐惧地听着不知是风雨声还是窗帘的抖动声时,他们又感到了另一种奇怪的东西――
虽然他们都不敢睁开眼睛,但他们却都感觉到屋里的灯光在剧烈地闪动!
灯光就象闪电一样,恐怖地闪了一会后,终于不闪了。
整个世界顿时变成一片漆黑。
小船在可怕的风浪中震荡得更剧烈,也许下一秒钟就会翻船!
终于,船翻了!
那支毛笔虽然被六只手握着,却还是飞了出去!
肖小芸尖叫一声,首先睁开了眼睛!
灯果然已经熄灭了,屋子里光线非常昏暗。
虽然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但她还是看到屋里多了一样东西――
就在窗帘背后,立有一个黑影!
她就是笔仙吗?
她无法看见笔仙,但看见了她的脚!
一双好白好白的小脚,脚上没穿鞋子……
天,自己真的看见笔仙了?!
自己会不会象《笔仙》里的那个女生一样,因为看见了笔仙的真身,而会发生一些恐怖的事情?
毛笔飞落到地板上后,每个人心里都弃满了恐惧,因为不知道仪式是否已经结束,也害怕自己是第一个睁开眼睛的人,所以大家仍然闭着双眼――只有肖小芸例外。
可怕的风浪声消失了,窗帘的抖动声也听不见了。屋子里已经安静了下来。
静得诡异,静得可怕,静得针落可闻。
寂静中,忽然响起了邓云森的声音:“大家都睁开眼睛吧,仪式结束了。”
李军、章松、廖沧海三名男生先后睁开了眼睛,见屋里光线很黝暗,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屋顶上面的羊皮灯。
虽然都没说话,但四个男生均在暗忖同一个问题:“灯坏了吗?是不是刚才不停地闪烁,烧坏了里面的灯管?”
邓云森轻吐了一口气,走到门口,按了几下开关。
灯没有亮,看来真的坏了。
李军见申秀还闭着双眼,战战噤噤地立在玻璃桌子边,苦笑一下,说道:“申秀,大家都睁开眼睛了!屋里没……没什么……东西。”
申秀小小呼了口气,这才睁开眼眸。见房门虚掩着,微微一惊,问站在门口的邓云森:“邓云森,是你开的门吗?我怎么没听见开门的声音。”
“不是我开的门。”邓云森这才注意到书房门开着。
李军、章松、廖沧海三人对视一眼,均称不是自己开的门。
邓云森看向肖小芸。
只有他知道,肖小芸才是第一个睁开眼睛的人。
“不……不是我开的门!我……我也没看见谁开了门!”肖小芸心虚地避开大家的目光,好象开门是一个大错误似的。
邓云森奇怪道:“你第一个睁开眼睛,怎么可能没看见?是不是你看见……笔仙了?”
“我什么也没看见!”肖小芸尖声叫道。
大家见她突然失态,心里更加疑惑。
看神情,她应该看见了什么,为什么她不说出来呢?
申秀看了表妹一眼,说道:“没看见就没看见吧,用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肖小芸垂下眼睑,没有回答。
她的嘴虽然闭得紧,小小的身体却在不住地颤抖!
章松故做轻松道:“别问这个问题了,谁开了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拉开了紧闭的窗帘。
阳光又撒满了屋子。
大家这才发现那支毛笔正躺在书柜边的地板上,而玻璃餐桌上面的沙盘,也有了变化――
盘里的沙粒被刚才的怪风吹乱了,很多沙子撒落在深棕色的木地板上。
盘子里的沙粒下面,半隐半现地压着一张白纸。
大家激动地看着那张白纸,心里都明白上面一定写着什么,邓云森看了大家一眼,取出那张白纸一看,原来是一张打印用的A4纸。
上面只有三行字,字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宋体五号字。
大家围成一团,紧张地看上面的内容:
从今天开始,你们六个人的作业以及每次考试,都将由我代劳,报酬是每次1角钱;
如果有谁看见了我的样子,绝不能告诉别人知道;
若有人企图单方面终止或者违背以上两条合约内容,将会受到最严重的诅咒。
大家看完上面的字后,面面相觑,都有一种不知是福是祸的感觉。
尤其是肖小芸,神色更复杂和恐怖。
只有她心里明白,这纸合约是一场恐怖噩梦的序幕!
屋子里静了一会,邓云森才首先打破沉默:“那我们就不用做寒假作业了?可是,笔仙没说什么时候给我们代做作业……”
廖沧海道:“笔仙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帮忙吧。”
李军道:“笔仙已经说了,谁想单方面终止或者违背合约,就会受到最严重的诅咒。我们就不用管作业的事了,现在时间还早,我们都还没吃中饭,我提议:大家一同去吃串串香,AA制,怎么样?”
邓云森立即反对:“我身上没带钱,AA制我不赞成!”
“这件事情是由李军和申秀两个人发起的,我看就由你们两人决定谁请客吧!”廖沧海坏笑道。
“沧海说的有理。”章松附和道。
李军笑骂道:“都是**人精,算得真精!”看了申秀一眼,说道:“好吧,我请客!”
廖沧海笑道:“你的1200元过年钱还没用完一半吧?请串串香是不是太小气了?”
“好,请你们吃火锅!大家有没有意见?”他虽然在问大家,眼睛却只看着申秀。
申秀微笑不语。几名男生心领神会地交换一个眼色,都同意去吃火锅。
大家吃完火锅后,又在外面玩了一会,直到吃晚饭时间,才各自回家。
每个人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寒假生活》,正如他们期待那样,笔仙已替他们完成了全部作业!
让他们吃惊的是,笔仙不但代劳做完作业,而且笔迹也跟他们本人的笔迹一模一样!
他们彼此打了电话,知道对方的情况跟自己的完全一样后,心里都是又惊又喜。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支付笔仙的“劳务费”,所以大家在电话里专门商量了这件事,最后决定:
等到笔仙代做了十次作业,“劳务费”达1元钱后,大家就拿出1元钱放在自己的作业本里夹好,让笔仙自己取走。
申秀跟大家通过电话后,心里有点奇怪,几名男生都反应很正常,只有表妹肖小芸有点异样,好象精神很不好似的,简单地交谈几句话后,便找个借口挂断了电话。
申秀也没有多想,刚才吃饭时,以及饭后一起玩耍时,她就发觉肖小芸有点不对,老爱走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她在想什么,她总是回答“没想什么”。
申秀怀疑她一定是看见了笔仙的真身,被吓着了,没太在意。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一个月。
因为有笔仙的帮忙,他们六个人都不用做作业了,单元测试时也只是做做样子,即使他们一个字也不写,也会看见自己的试卷上面会变魔术一样,出现一些字!
笔仙的“劳务费”,大家自然不敢拖欠,一直按劳支付。每次他们将1元钱夹入自己的作业本子后,笔仙都会不客气地取走。
大家虽然省了很多做功课的麻烦,但心里却也也有些不安。
什么功课都由笔仙代劳,他们还能做什么?学习、读书还有意义吗?
长此以往,会不会变成废物?
因为那纸合约没有规定期限,因此他们都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日子会到哪天才能结束。
有几次,他们也聚到一起,悄悄谈论过这些问题。但大家都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笔仙说过,若有人企图单方面终止或者违背合约,将会受到最严重的诅咒。
她指的“最严重的诅咒”是什么?大家都不清楚,但大家都知道一定非常可怕,所以都不敢轻易尝试。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当中某一个人,一定会首先控制不住自己,会首先违背合同的内容!那么这个人一定会受到“最严重的诅咒”……
他们虽然都不说出来,但都在默默地等,默默地“竞赛”:看谁第一个忍不住违背合约。
大家都想看看违背合约的后果到底是什么。
大家没有想到,这一天不但等来了,而且来得比大家预料的要快许多!
这天是新学期开学四周后的星期五,申秀夜里受了凉,得了重感冒,所以向班主任老师请了假,下午没去上课,在妈妈的陪护下,去医院输液。
申秀输完一瓶药液后,觉得肚子有点饿,便叫妈妈下楼去买点面包和牛奶。妈妈去后,她正无聊地看病房里的电视节目,忽然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表妹肖小芸打来的电话,她微微一怔。
自从发生了请笔仙的事后,肖小芸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但不主动与她来往了,甚至连她的电话,也不爱接听。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她苦笑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喂,”
“申秀,你还在医院输液吗?”
“是,你呢?怎么上课时间给我打电话来?”
“我们班在上体育课。”
“哦,你有什么事情吗?”
“姑妈呢,在不在你身边?”
“妈妈上街去帮我买吃的去了。”
“哦。”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神秘兮兮的!”
“……申秀,我想了好长时间,有一件事情,还是想跟你悄悄说一下。”
“什么事?”
“是关于笔仙的事。”
申秀神色一动,呆了一下才说道:“你说吧,我在听。”
“我已经上网重看了一遍《笔仙》那部电影,我们……都弄错了,《笔仙》开始的情节与我们记忆的根本不一样!所以……对不起,我过会再给你打电话来,体育老师在叫我去跳沙坑了!”
不等申秀回答,电话便挂断了。
申秀心里暗暗纳闷,本以为肖小芸很快就会打电话过来,但是,电话一直没有打过来。
二十分钟后,她忍不住了,主动打电话过去,但电话无人接听。
这天下午,申秀一直给肖小芸打电话,但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说好了过会给我打电话过来,怎么一直不打来,还不接我的电话!难道……她改变主意了?”
申秀虽然心里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往更坏的方面设想。
“也许她是害怕被笔仙偷听电话,或者害怕受到笔仙‘最严重的诅咒’,所以不敢把自己的担心和怀疑讲出来吧?”
因为有妈妈陪护,她不方便再给肖小芸打电话(表姐妹俩打个电话虽事属寻常,但她们要谈的话题却不正常。她们请笔仙的事情,当然不能让家长知道),但是,她的心里却一直在悄悄猜想表妹说的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上网重看了一遍《笔仙》那部电影,我们……都弄错了,《笔仙》开始的情节与我们记忆的根本不一样!所以……”
“小芸是什么时候重看那部恐怖片的?她一向胆子很小,为什么会想到要重看那个鬼片?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产生了怀疑?
“她说我们都弄错了,《笔仙》开始的情节与我们记忆的根本不一样,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单纯的指情节,还是想暗示什么?”
她猜不透肖小芸的意思,决定今晚等爸妈睡着后,悄悄上网重看一遍《笔仙》开始的情节。
虽然这个办法,应该是解开秘密的捷径,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尽管父母就睡在隔壁屋里,她还是觉得有些恐怖。
她不禁想到另一个办法:明天是星期六,学校不上课,干脆和其他四名男同学一起看那鬼片片。但随又自觉不妥:肖小芸早已重看过那个电影,但她一直没有说出来,肯定有她的道理。自己冒失地请大家重看那个电影,如果真的发现了笔仙的什么秘密,因此得罪了笔仙的话,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看来,还是自己一个人看安全一些。小芸也看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我看了片子,也发现了什么秘密,但只要我不跟别人说,笔仙应该不会诅咒我吧?”
……
妈妈当然不知道表面看上去很安静的女儿,内心其实并不平静。默默陪女儿输了两瓶液后,忽感肚子有些不适,出门上厕所去了。
申秀见妈妈离去,忙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肖小芸打电话。能够不重看那个鬼片就解开秘密,当然最好。
但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三分钟后,振铃声自动断了,她按下重拨键,对方仍然没有接听。
铃声又断后,她呆了小会,正要再按重拨键,忽然,她想到一个问题,神色不由大变!
“天,小芸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这个想法虽然产生得很突然,但她却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
肖小芸如果只是因为心有顾忌,不想接她电话,也不想再给她打电话,她完全可以关掉手机。手机不关,又不接听电话,显然有些不正常。
现在是下午第二节课时间,她已经没有上体育课了,此时的她,应该坐在教室里上课,听见手机响,却既不接听又不关机,不符常情――除非她的手机无意中被设为静音了,听不见手机铃声。
虽然手机被设为静音方式也有可能,但她心里的不祥预感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浓重。
她又拨打了一次表妹的电话。
铃声响了一分钟后,她主动停止了呼叫,改拨了李军的手机号码。
“喂!”电话那边马上响起李军的声音。声音很小,显然他正在教室里上课。
她犹豫一下,才小声说道:“你能现在想个办法离开教室吗?我有话跟你说!”
“……好,我马上出教室!”李军惊了一下,随即激动地答道。
挂断电话后,李军对老师撒谎说自己肚子有点痛,要去厕所,老师同意了,他快步出了教室,跑到楼梯间去给申秀打电话。
“喂,我已经出教室了,你有什么事情?”
“我……我有件急事想找小芸,但她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不知她是手机丢了,还是有别的原因,所以想麻烦你去二班看看,如果小芸在教室上课的话,你不用叫她,给我回个电话就是,可以吗?”
李军见她原来不是找自己,虽然有些尴尬和失望,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二班教室就在这栋教学楼的底楼最右边,同学们正在上物理课,但肖小芸的位置空着。
李军从头到尾,来回看了三遍,不见肖小芸,正不知如何是好,物理老师王老师看见了他,走出来问他找谁,他犹豫一下,索兴实话实说,王老师说肖小芸没有来上课,刚才他还在问同学们呢,但没有一个同学清楚肖小芸去了哪儿。
李军谢过老师后,走到无人处,又给申秀打了电话,将经过说了一遍。他虽然不明白申秀找肖小芸有什么急事,但也从申秀的语气里感到了一种紧张的气氛,主动表示他可以继续帮忙找人。
申秀犹豫一下,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急事………她们班上节课是体育课,我想麻烦你再到操场或者别处找找看!”
李军答应后,立即跑去操场找人。但找过学校的三个操场后,仍未发现芳踪。
这时离放学时间已不到11分钟,李军只得又给申秀打去电话,听说人没找到,申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哭又不敢哭,不说话也不挂电话。
“申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李军也闻到了一种不祥的气息,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了。
“没有……没有……!”
“你妈妈是不是在身边?所以你说话不方便?”
“是……现在快下课了吧?”
“还有……11分钟就放学了。要不要……等放学了,我让廖沧海、邓云森和章松帮忙找人?”
“……好吧。”
李军气喘吁吁地跑回初二年级的教学楼,等不多会,便响起了下课铃声。他拦住人流中的三个好朋友,将肖小芸的事情说了后,三人对视一眼,均感事情有点异样。
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四个男生几乎寻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甚至连女生寝室都去找过,但依然找不到人。其间,申秀又乘妈妈上厕所的机会,打了一个电话来问情况。听说他们还没找到人,申秀恐惧、着急得差点哭出声来了。为免引起妈妈的怀疑,他们赶在妈妈回病房前,匆匆挂了电话。
四名男生又在校内找了一会,经过一栋尚未竣工的教学楼时,廖沧海突然想要小解,因距离厕所较远,他们懒得跑路,于是走进这栋还没投入使用的教学楼的一间教室里去方便。
章松最先完事,趁等大家的机会,他又拿出手机,拨打肖小芸的号码。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大家都清楚地听见了手机铃声!
手机铃声就是从隔壁那间教室里传出来的!
四个男生听见手机铃声,脸色都吓白了。
是谁的手机在响?
是肖小芸的吗?如果是,她的手机怎么会出现在还没竣工的、平日根本没学生光顾的一间教室里?
四个男生恐惧地对视了一会,才大起胆子一齐走到隔壁那间教室的窗户前去察看。
于是他们看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画面!
就在这间光线阴暗、满地都是建筑垃圾、连支撑天花板的木棒都还没拆除的教室里面,一个女生竟然在里面上吊自杀了!
虽然那个女生披头散发,大半脸都被头发遮挡住,但大家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正是肖小芸!
手机铃声还在响着,使这间不祥的教室更添了几分诡异和恐怖的气氛……
勿用说,肖小芸的自杀事件震惊了全校师生,当地一些新闻媒体还对死者的亲朋好友、以及老师和同学做过一些采访。甚至,这条新闻还出现在一些门户网站的社会新闻栏里。
人们虽然不太理解,一个花季少女为何会如此轻生,但对于这件事情,却也没有产生怀疑。
在肖小芸的课桌抽屉里,同学们发现了她的一个日记本,这本日记本是打开着的,最上面那页,正是她自杀前的最后一篇日记。
看了这篇日记,人们才明白了她自杀的原因。她在这篇日记里,宣告了她要自杀的决定。自杀的理由虽然并不充分,甚至很幼稚,但也并不奇怪:因为功课太差,而家长对她的期望又很高,所以她一直带着很大的心理负担在学习,就在自杀前一天,班上进行了代数单元测验,虽然成绩还没出来,但她自知考得很差,觉得活着没有意思,所以决定自杀。
试卷批改后,正如肖小芸说的那样,考得很差,大半题目都做错了!只是老师考虑到学生已经死去,没有给出分数。
除了这篇日记外,前面还有很多篇日记,也写了一些相似的内容。
她的亲人本来还不敢相信自已的女儿会自杀,但看了日记内容,他们不信也信了。字迹是她本人的,而且这种想法也已产生了一段时间。家长和老师除了自责粗心,没有早些发现死者有这么重的思想包袱外,只能徒然叹息。
总之,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且未产生怀疑――除了五个学生以外。
这五个学生自然是廖沧海、邓云森、章松、李军和申秀。不过,五个人的看法也不完全相同。到底是笔仙在搞鬼,还是肖小芸确实有轻生念头,他们也有些拿不准。
尽管有笔记为证,但也不足为凭。因为他们知道,笔仙可以造假。笔仙能模仿他们的字迹,不要说别人,就是他们自己,都分辨不出真假。
也许,肖小芸本来就有心理阴云,加之受到笔仙的控制,更觉活着没有意思,所以才采取了这种极端的解脱方式?
在这五名同学里面,最怀疑此事真实性的是申秀。
从肖小芸死前给她打的最后那个电话口气听来,她根本不象是一个马上要自杀的人。
“难道她真的发现了笔仙的什么秘密,因为做出了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的决定,所以受到了笔仙最严重的诅咒?”
如果事实果然如此的话,那么笔仙所谓的“最严重的诅咒”,确实太恐怖了!
自己要不要重看那个鬼片?如果看后也发现了笔仙的秘密,会不会步小芸的后尘?
肖小芸死后,她一直在痛苦地思量这个问题。
但最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就在肖小芸死去两周后的一个晚上,她终于鼓起勇气,趁父母睡熟之机,悄悄上网搜索并看了《笔仙》开始的情节。
正如肖小芸所言,开始的情节并非廖沧海记忆的那样。
三名女高中生因为经常受到其他女同学的欺负,于是决定请笔仙报复那些女同学。她们围坐在教室的29号课桌边,其中一名叫李尤珍的女学生手握一支圆珠笔,对着课桌念道:“笔仙,请你出来,笔仙,请你出来……”
果然,笔仙现身了!
申秀看到笔仙出现后,虽然隔壁屋里睡着父母,她还是吓得全身发抖,不敢再往后看,直接切断了电脑的电源。因此她并不知道,笔仙其实不是30年前曾坐过29号课桌的、被村民烧死的那个“奇怪的”女学生,而是她的巫师母亲贞英。
但是,申秀还是发现了那个笔仙与他们遇到的这个笔仙根本不同:
一、 笔仙只是复仇的鬼魂,而并非代人做作业的鬼魂;
二、 请笔仙时,那个名叫李尤珍的女学生手里握的是一支圆珠笔,而不是毛笔;
三、 请笔仙的仪式,根本不需要沙子。
看来是廖沧海记混了,把他看过的另外一个鬼片里的情节,记成请笔仙的仪式了。
当然,责任不在廖沧海一人,大家都记混了。
他们以前其实都知道笔仙只会杀人,不会代人做作业,如果不是因为笔仙投梦的话,他们也不会相信笔仙会做这种奇怪的事情。
不管怎样,她心里已经明白,他们请的笔仙一定是个冒牌货!
要不要把自己发现的问题和疑点告诉其他四名男生?她一直犹豫不决。
“也许笔仙已经知道我重看了《笔仙》的事,并正在严密地监视我的动静,无论我是直接还是间接地告诉李军他们,下一个要死的就会是我!”
就在她因为害怕受到“笔仙”的诅咒,而犹豫不决的这段日子里,事态又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笔仙终于揭开伪装的面纱,不加掩饰地暴露出了她居心叵测的狰狞面目!
平日做作业,笔仙都还表现正常,但每逢单元测试,笔仙都故意做错大半题目,让他们的考试分数大出洋相!
不但如此,笔仙还首先违约了!就在肖小芸死去二十天后,五名同学都发现自己的作业本子里夹了一张内容完全相同的纸条,笔仙修改了合约中的关于劳务报酬的内容:
以前是每次收1角钱,现在改为每次收5元钱!而且还要分科提取报酬。
换句话说,他们现在每天都要给笔仙5至10元不等的报酬。最多时,一天高达20元钱!
这对还是学生的他们来说,无疑已成一种沉重的负担!
尤其是廖沧海和邓云森两人,更是难于承受。他们的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每天能给他们的钱,都不会超过10元,而且父母所给的钱,并不是零花钱,而是给他们吃早饭或者中饭的钱。
章松、李军、申秀三人家里经济情况稍微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要他们每天都为作业付出5至10元的代价,无论是经济上,还是心理上,都已成为一种折磨!
他们虽然觉得很不公平,都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但对方是鬼,他们只能屈服,只能忍气吞声。心里恨得要命,却不敢形之于色。
为了不欠笔仙的钱,他们每个人都被迫降低了早饭或者午饭的标准。廖沧海、邓云森两人最惨,经常饿着肚子上学!
为了不太委屈自己,他们有时不得不跟家长撒谎骗钱。
“这种苦日子何时才是尽头?难道我这一辈子,就一直让笔仙欺负和折磨,直到死去为止?”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服笔仙?”
每个人内心中都在悄悄思考这两个问题。
就在笔仙修改合约内容后的第二个星期六,申秀终于做出了反击的决定。
她不想就这样一直让那个假笔仙玩弄于股掌,为了结束这场噩梦,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天早上,她等父母吃过早饭,有事出门后,立即用家里的座机给李军打电话。她想将自己发现的几个疑点告诉他,如果他愿意的话,她甚至可以陪他看完那个鬼片。
但奇怪的是,李军的电话打不通。一个电子合成女声提示说:“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号码不在服务区内,暂时无法接通。”
她吃了一惊,以为是自己拨错了电话号码,又认真地重拨了一遍李军的手机号码。
结果还是不在服务区。
她纳闷地在沙发里坐了一会,又给廖沧海打电话。
奇怪,听到的又是那个合成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号码不在服务区内,暂时无法接通。”
“奇怪,怎么两个人的手机都不在服务区内,他们去哪儿了?”
申秀发呆小会,又想道:“他们会不会跟邓云森、章松他们在一起?”
邓云森和章松跟她不是一个班的同学,在请笔仙之前,她跟他们也不太熟,只知道他们是李军最要好的朋友,因此不知道两人的电话号码。她又给几名同学打了电话,才终于问到了章松的手机号码。
结果跟她猜想的不一样,廖沧海、李军没有跟邓云森、章松在一起。章松说他和邓云森刚才也在跟两人打电话,但一直联系不上。
章松问她是不是有什么急事,申秀犹豫一下,决定暂时不说出自己发现的疑点。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这样吧:如果待会李军或者廖沧海跟你们联系了,麻烦你转告一下,说我找他们有点事情。”
打完电话后,她心神不宁地坐了一会,因为安不下心来做作业,索兴打开电视看。
电视屏幕里出现了两个外国男运动员正在进行皮滑艇比赛的画面,她不喜欢看体育节目,于是习惯性地选择了“45”频道。
这是一个以娱乐节目为主的频道,正在播放一个女歌星的演唱会录相,由于舞台设计的光线很暗,而女歌星又离镜头比较远,因此看不清楚这个女歌星是谁。
她正准确看一会再决定是否换台,电视忽然哗哗哗地发出很大的声响。同时,画面上的女歌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屏的电子“雪花”。
怎么回事?她吃了一惊,忙又换了一个频道。
但又出现了刚才的情况,电视里的画面只持续了10秒钟左右,便又被一阵刺耳的响声和雪花取代了。
“昨晚上电视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一开机就有毛病了?有鬼吗?”
想到鬼,她全身一震,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天,不会是笔仙在搞鬼吧?!”
她眼前出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画面:笔仙正站在书房的门后面,正通过虚掩着的房门注视着她!
虽然只是无端的想象,她还是吓得头皮发麻,全身战栗,哪里还敢再待在家里!慌忙拿起手机,连电视都顾不上关了,就夺路而逃!
她狼狈万分地打开房门,看见门外有一个清洁女工正在清理各家堆放在过道里的垃圾袋,才惊魂略定。在对方的“保护”下,她手忙脚乱地换下拖鞋,穿上旅游鞋。
见那女工进了电梯,她连鞋带都来不及系好,便急忙关了大门,跑进了电梯里!
那女工见她神色惊惶,忍不住问道:“小妹妹,你慌里慌张的在干什么呀?”
她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说家里有鬼吗?太荒唐,说了别人也不信。说自己被电视吓着了吗,又有点可笑。
“噫――电视是不是因为欠了费,所以才出现雪花?”
她想起去年也出现过一次类似的情况,电视画面正常播放10秒钟左右就会出现满屏的雪花,雪花持续10秒钟左右,又出现画面……
事后,她才明白原因,原来是家里欠了收视费。广播电视局为了提醒欠费用户赶紧缴费,所以故意断续信号。
虽然明白到可能只是一场虚惊,但她还是没胆子一个人回家了,于是索兴上街去闲逛。
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忽见前面立交桥下围着许多人,她以为是发生了交通事故,便好奇地上前去看热闹。
结果并不是立交桥下面发生了交通事故,而是另一个地方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人们围在一起,只是在谈论那起交通事故。
很多过路人看见立交桥下围了大群人,也跟申秀一样,以为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围上来看热闹,虽然马上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但并没马上离去,而是停下来,听一些知**的议论。
申秀站在人群中,默听了一会人们的谈话后,才明白到是怎么回事。原来今天早上,有一辆去千岩乡的长安车在途**了车祸。长安车不知何故,在一个坡道中间突然熄火了,司机下车检查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毛病,一些乘客不耐烦了,也跳下车来看司机检查故障,只有坐在前排的两个学生有没有下车,他们坐在位置上正在抽烟,车子突然自已动了起来!因为车子停在半坡中间,加之司机没有经验,没有在两只后车轮下面掂上石头,结果车子自己向坡下滑去,并滚落到了距离公路50米深的一个山沟里!那两个学生都在这次车祸里死去了。
交警队已经得到消息,正赶往事发现场,不少好事者闻讯后,也开着自己的车子去看闹热去了。虽然尚无确切消息,但听一些小道消息说,那两个死去的学生,一个姓李,一个姓廖,都是XX中学初二年级的学生。
申秀听到这里,脸色大变。“一个姓李,一个姓廖,都是XX中学初二年级的学生。天,怎么这么巧?不会就是……廖沧海和李军吧?!”
她恐惧地离开了立交桥,马上给章松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刚刚听说的车祸向他说后,章松也惊呆了。
“章松,你说那两个学生会不会是……他们?”
“我……我怎么知道!”章松嘴里虽然说不知道,但他说话声音都在发颤,显然内心中已认定是廖沧海和李军两人了。
“章松,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知道什么,求你千万不要隐瞒!一定对我说实话。”
“好,你……你问吧。”
“如果那两个学生真的是他们,你能猜出他们为什么会去千岩乡吗?”
“我……猜不出。”
“你一定知道!章松,你如果知道什么,请你一定说出来!小芸死了,现在李军和廖沧海……如果这一切真的与我们请笔仙的事有关的话,我想那个笔仙一定认识我们几个,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上我们几个!你知道什么,就请说出来,也许大家还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就算……没有办法,也总比什么也不知道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又响起章松的声音:“我只是猜想,事实是不是这样,现在真的还不能确定。”
“说吧,就算猜错了也没关系。”
“我想,那两个死去的学生,如果真是李军和廖沧海的话,他们去千岩乡的原因,可能是想调查一个人。”
“谁?”
“那是李军和廖沧海读小学时的一个同学,我虽然跟他们不一个班,但也认识那个男同学。”
“是一个男生?”申秀皱了皱眉,这跟她猜想的不一样。
“是呀,那些事情我虽然没有参与,但听李军和廖沧海说起过。其实,自从那个合约被修改后,李军和廖沧海都已产生了这个怀疑……”
“那个男生的家在千岩乡吗?”
“不清楚,也许是吧。”顿了一下,接道:“我想,如果死的那两个学生真是他们的话,那他们去千岩乡的目的,一定是想调查那个同学是不是已经死去了。笔仙是不是那个小学同学的鬼魂?”
申秀心里一缩,“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李军他们和那个男生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他的名字叫崔朝晖,在读小学五、六年级时,李军和廖沧海也曾象笔仙折磨我们一样,折磨过他!”
“……!”
“崔朝晖老家是不是千岩乡的,我不清楚,但他的老家肯定是农村的。他原来在乡下读书,直到小学五年级时才转到城里的小学。因为个子太矮小,又很不讲卫生,穿著打扮又很土气,而且性格也很懦弱,所以经常被其他同学当做小丑一样戏弄和欺负。
“李军和廖沧海不但爱无故欺负他,而且经常逼他代做他们的家庭作业。他的早饭钱,也经常被他们没收。甚至,他们有时还会逼他向家长骗钱,交给他们花。
“对于同学们的欺负,崔朝晖总是逆来顺受。从五年级到六年级,整整两年里,他一直受到全班同学的欺负和戏弄。不过,欺人太甚还是李军和廖沧海两人。小学毕业后,崔朝晖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进入初中读书。当然,也有可能是转到别的什么学校读书去了?”
申秀听到这里,心都凉了半截。本来她还不敢相信笔仙会是男的,但听了这些话,却不由信了一半。
代做作业,逼交零花钱,相同的事情,又重演了!
难道这一切真是报应?
可是,除了李军和廖沧海外,自己以及其他几名同学,都跟崔朝晖无冤无仇,甚至自己以前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见过,为什么也要受到报应呢?
而且,给自己托梦的那个“笔仙”是个女生,不是男生(当然,如果那个鬼魂真是崔朝晖的话,他也可以男扮女装,毕竟鬼魂是无所不能的吧?)。
假若真是崔朝晖在搞鬼的话,他为什么会害其他同学呢?
星期一上学后,申秀就从一些同学那儿打听到了确切的消息。结果毫无悬念:那两个在车祸中死去的初二学生,正是廖沧海和李军。
章松和邓云森原来对于肖小芸的死,还有几分怀疑。现在他们和申秀的看法已经完全相同了,认为这一切都是“笔仙”在搞鬼!
“笔仙”到底是不是崔朝晖的鬼魂?崔朝晖的老家是不是千岩乡?
在廖沧海和李军死去后的一个星期里,申秀、邓云森、章松三人都在悄悄思考这两个问题。
本来,要调查清楚第二个问题并非难事,只要他们亲自去一趟千岩乡,就能弄明白。但是,三人都没有胆子坐车去调查。
虽然没有调查,但申秀心里认定这事一定与崔朝晖有关。在李军和廖沧海出事前,她本来已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与笔仙抗争一番。但李军和廖沧海的死,却彻底吓破了她的胆。她只是在心里暗暗纳闷和气愤,自己又没欺负过崔朝晖,甚至根本就不认识他,他的鬼魂为何要这样害自己!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李军和廖沧海死去半个月后的一天,申秀正在上晚自习,章松忽然出现在她们班的教室窗外,并招手示意她出去一下。申秀见不少同学用怀疑的目光看自己,知道大家产生了那方面的误会,虽然有些羞恼,但还是出了教室。
“找我有什么事?”
章松低声说道:“下楼再说。”也不管申秀是否答应,便向教学楼下走去。
申秀猜到可能与笔仙有关,迟疑一下,跟随他下了楼。
教学楼后面有一片狭长的杂草地,这片杂草地夹在教学楼和一道围墙中间,因为经常有学生朝下面乱扔废纸和其他垃圾,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到这儿来玩耍。但章松下了楼后,却正是朝后面这片杂草地走去。
申秀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心里更感不安。忍不住小声问道:“喂,你到底要干什么?”
章松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邓云森有事情跟我们说。”
申秀听说是邓云森找自己,更无怀疑,心想:“难道邓云森查明笔仙就是崔朝晖的事实了?”
果然,邓云森正坐在围墙下的乱草丛中吸烟,见到两人到来,他深吸了一口烟后,将还剩一半的香烟扔到地上,并用脚踩灭了烟头。
“云森,申秀来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章松问道。
原来他也不知道邓云森有什么事情,只按邓云森的吩咐,去楼上把申秀叫下来了。
邓云森点点头,从草地里站起来,拍了几下屁股上的泥土,重重吁了口气,方才说道:“把你们两个叫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章松申秀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紧张。
邓云森重重吁了口气,接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笔仙不是崔朝晖!”
两人闻言都是一惊。章松问道:“你什么时候去过千岩乡?怎么没叫上我们?”
“我没去千岩乡。”
章松正要再问,邓云森心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稍安勿噪。
“你们先别急,听我讲:崔朝晖的老家的确在千岩乡,但他没有死,也没有读书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傻子!我也是向好多同学多方打听,才终于找到他们家租的地方。
“崔朝晖不但没上初中,其实他连小学都没毕业。就在六年级下学期,离毕业还有两个月时,一个星期天的晚上,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个人跑到他们家租住的那栋楼房的天楼去玩,结果不小心从天楼上面摔下去了!幸好那只是一栋私人楼房,只有三楼一底,不是很高,所以没有摔死。但尾椎骨摔断了,不但瘫痪了,而且大脑也受了伤,变成了一个傻子!连自己的父母亲都好象不认识了,不但再没喊过一声爸爸妈妈,甚至连话都很少跟父母说。有时,父母还发现他会自言自语,胡说八道!
“他的父母亲不知道是因为不重视小学课程,还是觉得反正儿子已经变成了废人,今后也不用上学了,总之没有向班主任老师请假,甚至连电话都没打一个。所以老师和同学们都不知道他出了事。”
章松申秀听了崔朝晖的遭遇,心里都很同情。
三人沉默一会后,申秀问道:“那我们今后要怎么办?”
邓云森低声道:“还能怎么办?先混到毕业再说吧。”
章松申秀虽然心里都明白,无论自己是否违约,都不会有好下场,但在没有具体的解决办法之前,他们也只能继续默默履行合约。
光阴似箭,转眼便过去了一个学期。
申秀虽然内心过得非常痛苦,甚至很恐怖,但总算平安无事。
“看来,笔仙并不一定会要我们的命,只要我们听话,不首先违约,笔仙也不会害我们。”
正当她暗暗松口气,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消极心理虚度光阴时,一些怪事又发生了。
暑假里的一天,她跟几个女同学一起下河去游泳,当她游累了,准备上岸时,忽然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她刚要走上岸去,游泳衣突然掉了下去!若非她反应得快,急忙护住**,并马上蹲入水中的话,就当场出大丑了!
尽管没有暴光,但还是有好多人看见了这幕。特别是一些男人,更是眼冒金光,几十双色迷迷的眼睛,毫无顾忌地看向她祼露在外的其他部位。
申秀本以为是泳衣不小心掉了下来,一手护住**,一手急忙去提吊带,结果发现两边吊带都已断了!
那些男人也马上发现了这个秘密,更是不肯移开目光。申秀羞得无地自容,正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几名女同学过来解了围。她们围成一圈,护着尴尬万分的申秀逃上岸去,并在女同学的包围圈里,手忙脚乱地穿上了放在岸边沙滩中的T恤衫和红短裤。
这件事情虽然令她非常尴尬,但她还没意识到什么,以为只是一个意外。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却让她渐渐明白,原来有鬼在作弄她!
一天,她一个人超市买东西时,牛仔裤的假皮带忽然断落下地!虽然牛仔裤并没有跟着往下掉,她还是羞得满脸通红。在人们的各种目光注视下,最后还是没有去拾那条已经断了的假皮带,甚至连选好的几包零食也不要了,狼狈万分地逃离了这家超市。
新学期开学后,类似的尴尬事情,又接连发生了好几起!
有一次,第二节课下课后,她独自去上厕所,解完手后,却发现自己没有带手纸!
但到底是根本没有带纸,还是路上弄丢了,她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她又羞又急,眼看其他女生先后离去,第三节课上课铃声已经响起,她再也顾不得了,只好向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女生借手纸,但那个女生却说没有,她叫她帮忙去找点纸,但那个女生答应后,却再也没有回来。
她一个人困在空荡荡的厕所里,心里又是恐惧,又是羞耻,想走又走不了!好不容易捱到第三节课下课,她才终于等来了一个同班女生,借到了手纸!
不但在学校,在家里,她也出了一次丑!
有一天,她正关在卫生间里洗澡,家里忽然来了几个客人,她正在洗澡,忽然发现门竟然没关!
她惊了一下,慌忙锁上了房门。
在关门时,她发现有两个客人已经看见她的身子了!虽然那两个客人都是女客人,但她还是尴尬不已。
“门明明关好的呀,锁坏了吗?”
但检查门锁,却又没有问题。
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两次后,她终于明白到是怎么回事了。
“天,一定是笔仙在作怪!我又没有违背合约,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难道……我会是她下一个要杀害的对象?!”
为了验证心里的可怕预感,她分别找邓云森和章松谈了一次话,表面上是找两人商量今后要怎么办,真实目的却是刺探两人是否也遇到了类似的怪事。
但结果令她非常失望和恐怖。邓、章二人这段时间都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她心里再无疑惑,笔仙已将她做为下一个加害的对象!
“太不公平了!笔仙,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了?你要这样害我!”
她恨不得找个地方,大喊大叫一番,将心里的绝望和恐惧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但是,她终究没有胆子跟鬼魂讲理,更没有胆子朝鬼魂大喊大叫,只是暗中加强了戒备。
这段时间以来,每天晚上她都要妈妈陪自己睡觉。她本来想把这一切告诉自己的父母,但想到父母也没有能力对付鬼魂,所以忍住了。只对妈妈撒谎说:肖小芸死后,自己在睡梦里见到她几次,感到害怕。
因为她是女孩子,胆子本来也有点小,所以父母没有产生怀疑。
饶是如此,她还是心感不安,甚至有几个晚上整晚失眠。
“天,要下手就快点下手吧,这样折磨人,实在让人受不了了!”
这天晚上,她又失眠了,在黑暗中瞪大眼睛,愤怒地暗想。
但笔仙没有行动,她的妈妈却行动了,慢慢坐了起来。
她吃惊地看着妈妈,问道:“妈妈,你坐起来干什么?”
妈妈也是一惊,“你怎么还没睡着?我起来上厕所,大惊小怪地做什么?”
她暗吐口气,没有吭声。
妈妈进厕所后,她本想开灯,但怕引起妈妈的怀疑,只得勉强控制住自己,继续孤独地睡在黑暗的屋子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默默流逝,妈妈却一直没有回来,甚至一点动静声都听不见。
她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呼唤道:“喂!妈妈!”
她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
因为她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天,自己怎么了?被梦魇住了吗?
可是,自己根本没有睡着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正自空急,忽然又看见了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卧室的房门正在无声地、缓慢地关上!
她顿时明白,是笔仙在做怪!
难道她终于要下手了吗?!
她吓得栗栗发抖,后背、额头都已沁出冷汗,但偏偏手脚不能行动,喉咙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听见房门轻轻锁上的声音,接着,她眼前忽地一片雪亮,灯开了,她终于看见了笔仙的真身!
她惊呆了,甚至连呼吸都似已停顿。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笔仙原来是这个样子!
那个可怕的笔仙,竟是她以前玩过的一个玩偶!
那是她读小学六年级时,在学校大门口的一个杂货摊子上买的一个玩偶。是那种象巴比娃娃,但又不是巴比娃娃,比巴比娃娃便宜得多的一个小玩偶。
真正的巴比娃娃,都值数十元,甚至几百元钱,而这个小玩偶,自己只花了2元钱。
因为太便宜,所以她很快就玩厌了。有一次,表妹肖小芸来跟她玩时,她随意将它送了给肖小芸。
后来她再也没有看见这个玩偶了。
想不到两年后,她和她竟会以这种方式再次相见!
“笔仙”静静地注视着昔日的主人。
她的眼睛,仍跟两年前买来时一样,眼白很白,眼珠很黑。
两只眼珠又黑又大,却只有黑色,没有光点。
彼此静静地对视了几秒钟后(或许有几分钟?),笔仙终于伸出了她那双雪白而可怕的手。
她默默地揭开盖在申秀身上的薄被,默默地脱下她的**……
申秀一丝.不挂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就象一个被脱.光衣服的玩偶一样。
这一幕太熟悉了!
申秀读小学时,买过很多巴比娃娃,她经常脱.光巴比娃娃的衣服,给她们换上不同的衣服。
不过,对于个别失宠的巴比娃娃,则有可能没有衣服穿。她自己的衣服被主人脱下来,穿到宠爱的巴比娃娃身上后,主人就好象忘记了失宠的巴比娃娃,让她赤身祼体地躺在一边。
她记得,这个便宜的玩偶,就经常受到这样的待遇。
现在,申秀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玩偶。
一个失宠的玩偶。
“笔仙”就象当年她对她那样,将她脱.光衣服后,放进了床下一只专门放旧玩具的大纸箱里,
然后自己开门出去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申秀就象一个玩偶一样,不但手脚不能动,喉咙发不出声音,而且也好象不会思想。
对于自己赤条条地躺在一个大纸箱里,最大的感受不是羞耻,而是恐惧。
一种被玩弄后又遭到抛弃的恐惧。
好静,整个世界,除了桌上闹钟的指针走动声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才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谁进屋来了?是妈妈吗?
她正惊疑不定,这个人已将大纸箱从床下拖出来,她不禁大吃一惊!
她竟是已经死去的肖小芸!
肖小芸看见她一.丝不.挂地躺在一个纸箱里,好象一点也不惊奇,甚至好象根本不认识她一样。
她伸出手来,就象从纸箱里拿走一个玩偶一样,将她拿出了纸箱。
拿?――自己难道被笔仙施了什么魔法,变得跟真正的玩偶一样小了?
她想喊叫,却喊不出声。
肖小芸拿着她,走出屋去。
“她要把我拿到哪儿去?”
她惊恐地看着表妹。表妹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拿着她走到大门口,将门打开,然后将她无情地扔到了门外地上!
“你在干什么?!”她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叫。
但肖小芸显然听不见她心里的声音,呯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过了几秒钟后,门外的声控路灯自动熄灭了。
世界只剩下一片绝望和恐怖的黑暗……
她就象一个玩偶一样,光着身子,静静地躺在黑暗中,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自己都不知在黑暗里躺了多长时间,也许有一个通宵?才终于等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
这个妇女带着拖布、扫帚、还有一个很大的蓝色塑料垃圾桶,看样子是负责打扫这幢住宅楼公共卫生的清洁工人。
她看见她躺在一个垃圾袋子边,迟疑一下,才弯下腰拿起了她。
她用手拂了拂她身上的灰尘,然后将她放进了自己的裤子兜里,将走道上的几包垃圾袋放进那只蓝色的大塑料垃圾桶后,她带着申秀走进了电梯里……
“妈妈!”她大叫一声。
“幺儿,妈妈在这里,你怎么了?”
听见妈妈的声音,她吃了一惊,猛地睁开眼睛。
原来所有这一切,只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好奇怪的梦呀,自己明明还是个小学生,居然梦见自己在读初二了,并梦见请笔仙代做作业的怪事!
因为这几天爸爸出差了,所以她又象以前一样,要跟妈妈一起睡。
“幺儿,你做噩梦了吗?满头都是冷汗。”妈妈问道。
她呆了一下,却答非所问:“妈妈,快把我的小灵通拿过来,我要给小芸打电话!”
妈妈吃了一惊,“现在都快12点了,小芸早就睡觉了,你打什么电话?!”
“不,我要打电话!我要她把我送给她的那个娃娃还回来!”她哭喊起来。
妈妈开始不允许,但见女儿哭得很伤心,很坚持,只得拿过床头柜上的小灵通。
她一边帮忙开机,一边责怪女儿:“你现在已经是小学六年级的学生了,怎么还这样不懂事!半夜三更的,打什么电话!自己把娃娃送出去了,现在又想要回来!”
她懒得多解释,接过自己的小灵通,拔通了表妹的电话。
过不多会,电话那边传来肖小芸的声音:“喂!”
“小芸,你睡了吗?”
“睡了,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我想要回昨天送给你的那个娃娃。”
肖小芸怔了一下,才答道:“我已经把它扔了。”
“什么?扔了,你什么时候扔的?!”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那个娃娃又不值钱。睡觉前才扔的,现在还在门外过道里。”
“你马上去把她捡回来!快!我一定要她!”
“姐姐你怎么了?半夜三更的……”
“快去把那个娃娃捡回来!”她大喊。
“哦,好吧。”
“你别挂电话,把娃娃捡回屋后,马上告诉我!”
“嗯,好吧。”肖小芸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乖乖地去了。
过了小会,电话里又响起小芸的声音:“捡回来了,一个不值钱的玩偶,你怎么这么小气?”
“好了,保管好她,我明天就到你家来要回她!”
挂了电话后,她大大透了口气。
“你是不是做什么怪梦了?”妈妈对女儿的奇怪举动,哭笑不得。
“我想要回那个娃娃,不管怎样,我曾今爱过她,不能就那样随便将她抛弃了,就算我今后不能象爱公主一样地爱她,也应该象对好朋友一样对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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