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日散淡的午后,隔窗的光线迂回着错觉的温暖。你托北风捎来的书信就静静的摊在桌前,轻轻展开的洁白纸张上,洒脱的楷体仿佛墨香未散。
见字如面,心里忽然像落了一场干净的雪,无声的柔软。
前世我们定是两棵相互守望的树,根须紧紧缠绕枝叶彼此牵绊,交错了几个世纪的轮回,淹没了几个春秋的辗转。即便是因为时间或意外而失散,依然是血脉相依筋骨相连。
读到你那一句“永远到底有多远?也许在下一个路口就能遇见,而你总有一天会发现,下一个路口,依然是我永恒不变的站在你面前”
一种被爱偷袭的感觉,刹那间在心底深处肆意席卷。还要什么海枯石烂天长地久的誓言?下一个路口的约见已胜过万千山河浩荡的诺言。在这个世间,除了爱人还有谁能令我们长久的温暖安全。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啪啪的掉在了信笺上,开出一朵朵透明的花。
那一瞬间,我想书虞姬临江的呼唤,想写红袖拂水的誓言,想告诉你倘若秋水能够望穿,我愿沿着你的左心房一直前行,那里有我的绿水花树飘拂着天堂炊烟......
是谁说过,可以拿出来让人看的感念,并不是对我们而言最宝贵的东西,最深切的感念不能示人,也无法言传。只能用感知的灵魂浅斟慢饮。
此刻万千感念,在心头在喉间在血液里盘旋,我却无法用笔墨尽悉描绘渲染,只能带着一袭天鹅绒般柔软的心,轻轻的将唇,印在信笺的落款,吻落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