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寒假陪伴我们的《西游记》,你最爱的是哪一个主演?
西天取经师徒四人,三个徒弟和师傅一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而全剧中,只有一位没有名字的主演——白龙马。
白龙马本是西海龙王三太子,名字叫敖烈。因为纵火烧了殿上玉帝赐的明珠,触犯天条,犯下死罪。
被玉帝判处斩首后因观世音菩萨出面免于死罪并点化变身白龙马,皈依佛门,载乘唐僧上西天取经。虽然他只是“做个脚力”而不是“做个徒弟”,但西天取经路上却是唐僧的忠实承载者,默默地承担起这个艰巨任务。在电视剧中唐僧骑的白马换过好多匹马,基本上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寻找白马,有时候实在找不到了,甚至还把棕色马刷成白色,后来没办法了,才决定在剧组养一匹白马。在导演杨导的回忆录《敢问路在何方:我的30年西游路》中,用了很大的篇幅来讲述这匹白马,还曾两次去看望它,说明杨导对它的感情也是相当深厚的。冬天在冰上拍戏,在零下20度的寒冬里,白马没少滑到,剧组成员一起扶它起来,对于剧组来说,它真的已经不是一匹马,而是剧组的一名演员。
此外,白龙马的演技也深受剧组人员的赞赏。
在拍摄白龙马救唐僧时,本来应该是白龙马变身之后的三太子本人出境,但是演员王伯昭有事来不了,剧组便只能让白马来演和猪八戒说话的桥段并配上画外音。不料大获成功,白马点头,抬头,咬住猪八戒的衣服让八戒取找大师兄来救师傅,演得天衣无缝。
在珍珠滩瀑布上行走的这个镜头,看过西游记的同学肯定是印象非常深刻的,那瀑布非常的漂亮壮观。
白龙马就是为了拍这个镜头,在上坡的地方,踩到湿滑的石头,几次摔倒在乱石沟里了。
雪山瀑水水势又深又急又冷,用尽办法也拉不出来,围观者很多,但谁也没辙,又担心水把白马呛着。后来,幸得一位专业养马的藏族同胞的帮助,在他的指挥下,可怜的白龙马终于从水沟里站起来了。后来,杨导才知道这个插曲,她也非常心疼。在回忆中她写道:
“感到自己太残忍了!在它经历了那样痛苦的事件后,还要它若无其事地继续拍摄!如果是人类,他起码会要求休息片刻,可是它是一匹马!它不能够诉说痛苦,不能提出要求…… ”
功臣是虚,道具是实,后来的白龙马已经没有当年的精气神。
五年多的拍摄完成后,剧组解散。这匹尽职的白龙马,被当做一件道具, 和所有的布景、服装一起,运到了无锡。它曾被人当做卖点:被无良的商家拿来赚钱,立一块“西游记白龙马”的牌子, 出X元可以照相,XX元可以骑着遛一圈……
1995年,导演杨洁看望早已失去当年神骏的白龙马,导演走近白龙马,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怎么这样瘦了?他们给你吃得饱吗?” 它仍然在专注地听着,一动也不动。
它身上很脏,几乎看不出它原来的白色,也完全没有了当年的精气神!
导演向基地的领导提出希望:“把我们的白马照顾得好些,它是有功的。《西游记》有它的血汗!”他们答应了,但是又附加了一句:“现在够好的啦,马活不了多久,也该差不多了!”这句话让人很寒心。1996年,导演杨洁在无锡唐宫拍摄《西施》,又去找寻白龙马的踪迹,发现它和一大群马养在一起。
他矮小,瘦弱得不成样子,它就在马群里,却被遮挡得看不见。这就是我们的白龙马?真令人不敢相信。它怎么变成这样了?
马群开饭的时候它竟然连一口吃食也无法得到。它又老又无力,不被踩死也会饿死,真是一幅悲惨的情景!像这样下去,它的日子不会太久了,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相见。
1997年,白龙马死了,被埋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
杨导写白龙马的一章叫龙驹悲歌,文章最后慨叹:
“人和马一样,到了没用的时候,谁还会关心你的生死呢?人尚且如此,何谈一匹羸弱不堪、不能讲话的老马呢?”不禁令人唏嘘。
它曾佩戴着沉重的马鞍,驮着饰演唐僧的演员跋山涉水。
它曾在火车和卡车里度过整夜整夜,陪着剧组走南闯北,足足五年。 这样孤独、潦倒、窘迫的死去,不该是它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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