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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清 风 伊[/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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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与你相遇 好幸运[/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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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到单位去上班,大小二十多号人物中,只有我那一辆自行车惨不忍睹地龟缩在停车处的一角,在众尊贵车辆地嘲讽中,显得是那么孤寂,落魄,令人不屑一顾。
早在八十年代之前,自行车——作为姑娘结婚时必备的“三大件”(自行车、手表、缝纫机)之一,曾是国人的至宠。除了六食“皇粮”者之外,对于芸芸众生来说,想得到它犹如当前工薪族奢盼买得起新房一样高不可攀。穷则生妒,每每见到有骑自行车戴着手表的路人过,总会有人望着远去的背影免费调侃地送上一句“骑洋车,戴手表,老农民不干你吃屌”的谑语。
记忆深处,我村最早拥有自行车的人是金贵叔。据说金贵叔土改时就参加了工作,当年是公社下属供销社里的一位副主任。每当他骑着他那辆二手自行车回家,准会有人围上来又是看又是摸,甚至感到奇怪:这家伙就那么两个圆圈圈,跑起来又快又稳,咋就摔不到呢?有的年轻人看得心馋手痒,老想在打麦场里学一学。初时金贵倒还大方,凡有求者无不应允,很快有几个年轻人便成了驾驭能手。这一下麻烦来了:会骑者一旦有事就死缠硬磨去借,不会者一遇方便则好说歹说想学。这则使金贵叔心里添了堵:借吧,车损坏不都得自己掏腰包去修理;不借吧,同一老坟祭祖既抹不开面子又得罪人。后来有人奇怪地发现:金贵叔进村时总是推着车子且有一只轱辘是瘪瘪的车带,间或还会有一只车轱辘招摇地挂在室外墙上。试想,现代人的智商是何等进化,口虽不言,心已知趣,以后极少有人再行登门言借了。
我拥有第一辆新自行车是在1978年春,那是我在上海工作的二叔千里迢迢从上海寄回乡下来的。那时拥有一辆名牌自行车犹如现在拥有一辆宝马轿车一样荣耀。看着油光发亮风靡全国且排行老大(永久、飞鸽、凤凰)的“永久”牌加重自行车,我顿如醍醐灌顶,甘露洒心。欣喜之余,我正盘算着给车身原包装来一个更新换代,忽然接到县广播站召开全县业余通讯员会议的通知。于是,私存一颗炫耀的心,我骑上“永久”便进了城。一见我的坐骑,文友们宛如见了国宝大熊猫一样惊奇,围上前来,七嘴八舌,细问来历。听罢来龙去脉,我们公社带队的文化助理如猫见腥非让我转让给他不可。说是我二叔在大上海门路广,写信求他再给我买一辆。哼,说话不过哈口气。那时买什么东西都要用票证,平头百姓能弄到一张自行车票更是难上加难。我知道,我二叔单位一个小小的职员为弄到这辆自行车票真不知求了多少人做了多少难,说甜到善我岂能违心割爱。为此我二人弄得很不愉快,以致以后碰面他边常吐字如金了。
时光如镜。做梦也不会想到,昔日的荣耀已成了今日的寒酸。一次,我骑着自行车去给上高中的儿子开家长会,在校门口不远处我和儿子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我忙大喊了儿子一声,他竟像聋哑人似的头也不回便走开了。事后我问儿子,儿子嘴一撇说:“如今啥年代了,看看人家家长比比你,骑辆破车去开家长会让同学们知道了丢不丢人?”
毋庸违言,常有人劝我早该换换“驴”了,眼见得船到码头车到站,人生已走进倒计时,不好好享几年清福还待何时?对此我只是一笑了之。其实,他人哪能参透我心中的禅机?我们祖国的发展日新月异,和谐盛世,福满人间。骑自行车,甘愿过低碳生活,不说全是为延缓地球变暖尽一点儿力,实则是出于年迈体拙,出行安全,且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为达多看上几年人世繁华,国更富强,这——才是我乐此不疲骑自行车割舍不断的恋世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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