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与一场梦邂逅了。梦很美,梦后的我仍痴痴地冥思着从枕边滑落的花样的梦,嗅着迷离的香,就像花瓣离开花儿的拥抱,随风而逝,只在泥土里散发着沁人的芬芳。
我与梦邂逅在一起,她与我邂逅在梦中。她是一位女子,皎然如梦,烨然如花。人们说梦是现实的反映,我想或许是吧!这个梦中的女子,没有显性的特征,也许仅是以异性的身份存在,而非一个真实的存在,又或许聚集了所有女子的特征。我可以理解为任何一个落着美的女性,可以是母亲,姐姐,妹妹,又可以朋友甚至是学生……但不管她是谁,在我落寞的时日里,以梦的方式向我传递女性独有的美,那是一种跌落的美,没有傲立枝头的凌然,弥补我在生命之旅的寻觅中缺失的思想。
梦后,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梦中,丝丝幽影;醒来,失落无踪;觉之,苦甜参半,但有时也惊恐万状。
梦不需要选择特定的时间,好像那是傍晚了。那段时间我感到特累,身心极其紧缩。下班后打开房门的饥渴就是赶紧往沙发上一躺,闭上眼睛,舒展一下紧绷的心弦。没想到梦来的那样快,当然无暇推及也推断不出梦于何时来临,我的形神和梦就这样邂逅一起,缠缠绵绵。直到带着忐忑惶恐的神色从沙发上惊起,迷蒙中像是幻境,又像是真实的存在,不匀称的呼吸和全身浸溢的汗水,挣扎着一个惊魂未定的思维:做梦了,梦到自己黯然神伤地“死”去。内容至今难忘,生死只在一瞬间,当我在人世间奔波无定,还没能在世间留下自己的点滴的时候,忽感自己的时日已无,“唰”地消逝在空气中,没有人知道自己,孤寂地躺在蔓草丛生的坟冢下。
而实际上当时我才26岁,正当“花”样年华。
母亲说梦总是反的。我半信半疑,梦是那么起伏跌宕,就像枝梢尖端的花儿娇弱地迎挺着风雨,带着瞬间坠身而又倔强坚挺的思想,在我惊异或脆弱的时候悄然叩击了我的房门,挟裹着现实的不特定的未知缓缓我向靠近,给迷茫以标杆,伴落寞以明灯。我跌落在死亡的背影里,将自己绽放得更加鲜艳。
我在梦中哭过,哭得彻底纯粹,扑在母亲的怀里,靠在父亲的肩上。虽起初我不太确定,在我将醒未醒之际,我明显的听到一个哭泣的音调在室内盘旋。最终我眼角的泪水使我确信,我哭了。回想一下梦的情景,如今历历在心。梦中的我走在世俗的泥土中,带着率真的不成熟,迎接着质疑的眼神和指责的声音。在城市哓哓的空气里,尝着的是辛酸,唱着的是孤寂。但毅然面对着,直到自己疲惫,憔悴。于是我决定走向乡村,以此摆脱一切。然而就在接近故土的刹那,质疑和指责尾随而至,更甚的是甩着童稚音调的孩子们也对我厉声戾气。我有点头眼昏花,差点晕倒,幸好弟弟一把把我扶住,随之父母亲也来迎接我,终于憋不住心里头的怨气,在母亲的怀里在父亲的肩上,哭嚎啕大哭,没有矜持,哭声纯粹得犹如落地的第一声啼哭。
哭声含怨含酸,泪涌一脸,梦中的我就这样哭到天明,我哽咽的喉头颤动到天明,痛失到天明。痛伤到亲情是那么多明亮与耀眼。
梦啊带着幽美的身影而感伤的心绪,一次次走进了疲惫与失落的夜,在我的梦里酵成一个个故事和形象,有时凄苦,有时甜美,有时驳杂,有时渺远。
一次邂逅的甜美,一次死亡的冥思,一次痛失的眼泪,人生之梦何止这些,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梦出现。它们就像那枝梢头的花瓣绽放的思想,它促使花瓣摆脱花儿的拘束后在风雨浸染里的飘摇和选择,跌落在泥地里的落得一声粲然的笑。一次比一次豁然,一次比一次铮铮有声。
我每天思考着人生,就像花瓣思考着大地,期盼着纷飞的梦,但愿还能聆听梦落的声音,那是花瓣落地时粲然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