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枯藤老树,涂着烟灰的窑炉,淼淼升起的缕缕青烟,她踏着歌声轻轻起舞,盈盈一笑,凄美动人,一身白衣,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舞,动人心魄。远处藏在老树后的书生,似是被她勾去了魂魄,神色呆滞,痴痴望着她。一曲舞罢,她盈盈坐下,轻抚坐在她身旁女子的脸庞,女子似是痴呆,只是痴痴看着她笑,‘倒也真是好猎物呢。’她妩媚一笑,忽的变了脸,腐烂发白,眼睛也没了那妩媚的神色,只是幽幽射出一抹骇人的绿色,她的手也没原先的白皙细嫩,倒是长出了许多丑陋的白毛,黑色尖长的指甲,直教人恐惧。只见她轻轻一个转身,便尽数剥下了那女子身上的皮,那女子没了皮,轰的一声倒在地,血肉横飞,只剩下一滩烂肉,血肉竟溅那‘仙子’一身,她倒也不恼,轻轻一个转身,便换上了哪皮坐在梳妆镜前,喃喃自语道,‘真是好皮呢。’那躲在树后的书生看见这一幕,大惊失色,竟湿了下身,连爬带滚,慌忙逃离了这里。‘又有猎物上门了呢。’她盈盈一笑,妩媚的动人。
那书生逃离了魔窟,抹了一把冷汗,看了看天上一抹淡淡的月色,心里万般悔恨,若不是自己贪财好色,怎会落到如此地步,想自己也是一城首富的儿子,竟流落深山,无家可归,那书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便继续向前走去。到了山脚,只见一女子坐在水塘旁,凝望月色,一袭白衣,楚楚伤神,煞是惹人怜爱。那书生当是那女鬼追来,脸色煞白,脚像灌了铅似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女子似是看出了男子心中所想,大声呼道,‘公子别怕,奴家不是那白衡山上的恶鬼,只是山脚下寻常人家的女子,只因不小心崴伤了脚踝,故在此歇息。’那书生听罢,便长舒一口气,离近看那女子,倒也清纯可人,顿觉色心大起,说道‘姑娘不慎扭伤脚踝,想是也回不了家,不如我背上你,送你回家,不知姑娘意下如何?’那女子大喜,‘那多谢公子了。'
书生背上那女子,慢慢走下通往山脚的崎岖的小路,走的路越长,手也就越发的不老实,在她的身上不停摩挲,那女子红了脸颊,小声喃喃道,’公子莫要如此,直放那礼仪与廉耻于脑后。‘书生狂笑道,’哈哈,那礼仪与廉耻又值几个钱,今日我便是在此地要了你,想是也无人发觉,不如你委身做了我娘子,我便放于你。‘那女子脸颊更是红了,小声道,’任凭相公处置。‘那书生狂笑,在附近找寻了一个山洞,放下身上的女子,解衣宽带,那女子轻喘,一夜销魂。
第二天,山脚下人家鸡鸣,天亮。那书生惊醒,睡眼惺惺,摸向身边的女子,只见身边哪有什么娇娘子,只有一堆白骨,还散发着幽幽的寒光。那书生惊醒,大惊失色,连滚带爬,连忙逃离那山洞。
书生回了自家,家中之人竟皆数不认得他,书生取出身上家传的玉佩做凭证,以此证明自己的身份,又见旁人看自己神情怪异,令家仆取来铜镜,家仆连忙从屋中取来铜镜,那书生嫌家仆动作慢,便从家仆手中抢来铜镜,细细一看,只见镜中之人十分憔悴,印堂发黑,发际已白了不少,脸上也生出了不少皱纹,似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书生细想,想是自己被那女鬼吸取了不少精魄故变如此。书生回了家,倒也不思悔改,仍是夜夜笙歌,身旁美人不断,荒淫无比。
一日,书生从醉红楼酒归,跌跌撞撞回到家,捂上被子,倒头就睡,忽的摸到一女子的细腰,想是那个女子爬上了自己的床,便翻了身,压在那女子身上,正欲行事,待看清了那女子面庞后,不得大惊失色,滚下了床,’你……你怎么在这里。‘’相公可是忘了,那日在百恒山脚,你要了奴家的身子,许于奴家,是要娶奴家的。‘’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娶一个鬼物做我的娘子,你快滚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那书生瑟瑟发抖,却还强装镇定,辱骂那女子。女子的面色忽变,褪去了那原本美丽的外皮,露出了被泡的腐烂肿胀的脸,尖利的牙齿,长而黑的指甲,眼睛射出凶狠的红光,’你毁了我清白,却又不给我名分,该死!该死!‘那女子风一般的漂移到书生身旁,吸食了他全身的血液,又将他分食殆尽,打散了他的五魂七魄。次日,家仆皆数找寻书生的踪迹,不见,打开房门,只见一屋狼藉,却夜夜有一女子在后院歌舞,月下独泣。家人深知书生劣性,想是他造下的孽,恐是闹鬼,皆数搬离,留一空屋,荒芜许久,无人敢住。
许久以后城中来了一老者,看见此屋,不禁感叹道,’有一女子唤作白骨女,生时造人蹂躏,死后化作厉鬼,因只剩下一堆白骨,故此剥年轻貌美女子身上之皮,魅惑世人,吸其精魄,以此修炼,跟于蹂躏女子之人,若发不忠必先杀之而后毁其魂魄,实乃凄苦又令人恶之,此乃尸娘之后。
‘ 注:尸娘【尸父】是上古天神死后化作的邪尸,因其有灵智而为祸世人,利用死后之人的怨气为己所修炼,传授之鬼术,危害四方,唯有天师一派可除之,白骨女是其门徒之一,老者是修者,其主预言,卜卦,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