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要第一次跟风打五星
(本文由Sir电影原创:dushetv)
一部被戛纳电影节拒之门外的电影,最终在威尼斯捧得金狮,被多家媒体评为:
今年最好的电影,没有之一。
讲述它的最好开头,也许可以由一则影坛轶事开始。
戛纳之后,有两人在威尼斯电影节偶遇了。
“大魔王”凯特·布兰切特,在今年5月份的戛纳电影节上出任评审团主席。
蒂耶里·福茂,戛纳电影节选片委员会主席,今年的主竞赛他一共选了21部电影,包括金棕榈《小偷家族》,场刊历史最高分《燃烧》,还有贾科长的《江湖儿女》……
福茂问魔王:“你来这干啥?”
魔王很直接,说:“我来看今年第22部戛纳主竞赛电影。”
福茂一时语塞,想抽自己百感交集。
他也许自诩过火眼金睛,但偏偏选漏了也许是“今年最好的一部”——
《罗马》
Roma
画面。
闭上眼睛,你的回忆画面是什么样?
Sir猜,多半没有色彩。
所以我们常常用“褪色”来形容回忆。
《罗马》中的画面亦是如此,褪去了色彩,变成不分明的黑白,一尘不染。
狗屎,也没那么苟且。
电影中90%的场景,都来自这种下足功夫的细节。
比如,片中频繁出现的飞机。
阿方索居住的罗马区,就在飞往墨西哥城机场的航线下面。
所以在他的记忆里,头顶总有飞机飞过。
尽管在电影里这些飞机一闪而过,但阿方索坚持用电脑特效模拟出当时的机型。
他这么做,与其说是为观众负责,不如说是在为自己负责。
琐碎构成记忆,而记忆构成了你。
搭建完过去的一砖一瓦,接下来我们进入回忆的核心——
那些事,那些人。
那些做错的事,那些伤害过的人。
回忆都是美好的吗?
至少在Sir心中,同时在《罗马》里,自省和愧疚才是回忆的主题。
在谈起创作初衷,阿方索说过这样一段话:
可能是出于我自己对社会、阶级的内疚感。
在罗马区,一个生活在泡沫中的墨西哥中产阶级白人孩子,这种罪恶感是显而易见的。
电影中有一个细节。
佩佩(以阿方索为原型)的哥哥回到家,在餐桌上谈论路上的见闻。
刚才有一个小孩儿
在朝路过的汽车丢水气球
然后一辆军队的吉普车驶过
他往车上扔了一个气球
车上的士兵被惹怒了
就下车打了他一木仓
他往他头上打的 他死了
活在中产阶级泡沫中的一家人,缺少对底层的关注和悲悯。
来自底层的痛苦,只有来自底层的人才有共情。
那么中产阶级关注啥?
再看个有意思的情节。
佩佩的爸爸开车回家。车是新车,福特银河;房子却是老房子,车库门很窄。
所以要三进三出,擦着边入库。
全家人对可莉奥很依赖、信任,但她始终是个下人。
只要家里来电话,总是可莉奥先接,然后再转给主人。
挂电话时,她会下意识地抹掉自己的口水。
再后来可莉奥怀孕要生,佩佩祖母着急把她送去医院。
医生问孕妇全名什么?多大了?有没有保险?
所有问题,祖母只有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
而且在电影结尾,借角色之口,终于说出了跨越阶层、跨越距离的三个字: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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