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屋檐,黑黑的窗棂,长长的青石路,迎面而来的熏风里有夏阳的味道,风力还夹杂着绿草和树叶的气息,以及桃木那挥之不去的淡淡的清香。
于是,我和你出现在进入乡落的人们视线中。即使是夏天,我们也像精灵一般,散发着独特的清香勾人心魂。两棵桃树,一棵是你,一棵是我,婀娜多姿临风而立。
这时的天气总是不错的,天瓦蓝瓦蓝的,风总是清清爽爽的,可你很少留心一年的四季变化,所有的目光都锁定在如何“保养”自己的一番娇色上,辜负了那片瓦蓝的天,也浪费了那阵清爽的风。
等到那天像书页一样翻过去,那阵风像奔马一样闪过去,时间的钟摆迈着悠闲的步调,轻轻叹息:冬已冷了。
烟起雾落,花开花落,流年似水。气温渐渐退去,小孩子着一袭运动装光着膀子的热闹夏天渐行渐远,一些叶子渐渐发黄,秋走冬至,徒留一地衰老的繁华。冷风过境,扑打着这个乡村高高低低的房屋和一切准备冬眠的动植物。天空一日暗过一日,气温一天低过一天。
你和我也是“受害者”,光秃秃的枝干,萧条的身影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东风掠过,行人都可清晰的听见我们牙齿冷的咯咯响的声音。冷!
你抱怨:“都怪冬天!害我失去了一切风姿,看,我的新裙变得破烂不堪了,还有,本来没了桃花装扮,没了桃叶修饰,现在还干枯的这么厉害……”一阵萧瑟的风吹来,你停止了烦人的叨念,抱紧了身子,蜷缩着发抖,破烂的衣裙又被撕了一个口子,你脸上的难色与苍白并重,却发不出话,冷!
见你如此,我干脆松开刚才抱自己的双手,迎着冷风的方向,缓缓的站立,僵硬的双腿开始有些不听话,不住的颤抖。管他!我张开双臂,扯起一丝僵硬的笑,在你的不可置信的视线中站起!冷风过境,毫不留情的扑打着我……
你声嘶力竭,“你疯了!”我也发不出话,只朝你僵硬的笑。“即便如此,你也不可能像梅姐姐般坚强!不可能的!面对冬天,面对冷风,我们没办法……”你缓缓垂下头,试图掩藏,却还是让我看到你眼角晶莹的液体。
我笑!僵硬地笑,欢喜地笑!我尽力对你说:“我拒绝忧伤!”于是,我大笑,你抬眸,翦翦秋眸充满忧伤,你的泪水肆无忌惮地砸下,“你真的是疯了,你知不知道,面对这样的困境,我们无计可施……”“那又如何?那就得惆怅而过吗?”我微笑,灿如夏阳,“不是还有春天吗?这场困境之后,等待我们的是草长莺飞,是百花烂漫……”
你摇头苦笑,继续你的忧伤史,我亦依旧,笑而临风立。
又是一年春天,阳光绚烂。你笑着说:“冬天终于走了!”我也笑着说:“这就是春天!我等待的春天!”
一个可爱的女孩站在我们中间,目光一直在你我回旋。突然,她天真地指着我,“你长得比它好看多了!更有活力!”
我又再一次笑了,我是该高兴的吧!或许,这就是乐观等待春天的力量吧!我看了你一眼,你红了脸,黯了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