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一直当差,好赖混着日子。最近却被一小女子缠得有点烦。
“薛姨娘,记得不,你小时候吃过她的nai水?”小女子问他。
“记得。咋了?”
“她是我二姨。”
“哟,我还真没见过你。”
“隔房的二姨。”小女子说,她叫秋芳。
那就说吧,啥事儿?
小女子秋芳说,得找赵观察帮着翻个案子。
亲哥哥被拘锁了。
乡邻有人报盗案。耆长带着壮丁,捆了她哥哥去,拘锁在靠近巡检寨的一个庄子里。是有人栽的赃。秋芳说。他们村上的耆长凶横,把自己看不顺眼的好几个人连带着都抓捕了。
拘进去,就进了鬼门关,挨饿还挨打。没地方讲道理。
她哥哥老实,除了种田啥都不会。嫂子更老实,见着人都不敢喘大气儿。只有她了,顶着头皮提着胆子来出头。家里就只剩她和哥嫂了,要不把哥哥捞出来,家就完了。
小女子十七八岁,仰着一张生气四溢的脸,说话的语气有点,有那么一点点,小倔。也是个有冲劲儿的小女子啊,可是有什么用。
听她起个头,他就知道怎么回事。
滥捕无辜,擅自羁押,太正常了。行云流水般地正常。有时候只是为了凑数,为着升赏的依据。栽赃嘛,就涉及到一些人的利益了。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太麻烦了。
“你们那边,我管不了啊。”他试着说服她,自己只是个小小缉捕使臣,饭粒子那么小,那么没劲,只能插手自己负责的区域。
小女子居然很会缠,认定了他,还瞅冷子钻进他家里,把他妻子也说动了。没多久,街坊邻舍都认识了小女子,都知道她家的冤情。大家见着面儿就问他这事儿。渐渐地,凑成了压力,像雾一样在他家四周越聚越浓,怎么也散不了。
赵大海是做公的,得担待起维护公正的责任不是?大家都瞧着他呢。
这让他心烦。
赵大海奉了府尹的令,为着一件旋风急案,带了七八个人出巡。骑着马刚上了长街,秋芳就迎上来了。
“又来了。”
“我、我知道个证人了。我们可以去找到他。”秋芳牵着自家的一匹骡子,大早上就进了城。
“现在管不了你的事儿。”赵大海策马就跑。
手下最亲的跟班儿,牛娃,不时回头看。出了城门,牛娃说:“她跟在后面。”
“不管她。”
牛娃非常惋惜地看到,秋芳的骡子跟不上趟,慢慢就变小了。
还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