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看西游第2781期)
文/范泛记书
能让当年大闹天宫的孙悟空求到门下,低三下四地拜请出山相助,自然会抬升自家的身份地位。所以,那些大人物无不是翘首以盼着孙猴子的到来。你不来,我就派出坐骑、童子去制造机会让你来!这也就是为何西天路上有背景的妖怪特别多的原因之一了。
对此,孙悟空是不明就里的。他对每一位扶危济困、仗义出手的大神都感激不尽,觉得欠了大人情。但在这些大人物中,有一位非常特殊,他反过来更感激孙悟空,因为猴子帮了他的大忙。这一位便是小须弥山上的灵吉菩萨。
灵吉菩萨的出场,是降伏了黄风洞里的黄风怪。这本是在帮助孙悟空,可为何还要说他更感激猴子呢?这还要从灵吉菩萨与黄风怪的关系说起。
为破解黄风怪,孙悟空请来灵吉菩萨,菩萨一出手便擒住了妖怪。孙悟空本欲将其打死,灵吉却制止了他,随后侃侃而谈,道出了黄风怪的来龙去脉:“他本是灵山脚下的得道老鼠,因为偷了琉璃盏内的清油,灯火昏暗,恐怕金刚拿他,故此走了,却在此处成精作怪。如来照见了他,不该死罪,故着我辖押,但他伤生造孽,拿上灵山;今又冲撞大圣,陷害唐僧,我拿他去见如来,明正其罪,才算这场功绩哩。”从菩萨的这段言语中我们才明白,灵吉与黄风怪是看守与被看守的关系。说白了,黄风怪就是个羁押的罪犯,而灵吉菩萨就是个牢头儿。让那么大的一个菩萨去看管一只偷灯油的小耗子,您说灵吉的心里是一种什么感受?他肯定不愿意干这差事,所以想方设法摆脱这份工作。那他又是怎样做的?主要有以下几步:
一是放纵罪犯,让他去捅更大的篓子。黄风怪偷灯油,罪不该死,但要是他变本加厉、罪上加罪,则有可能改判死罪。只要黄风怪被改判,灵吉菩萨看管之责也会改变。在这一思想支配下,灵吉对黄风怪默许、纵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他竟占山为王,成为方圆八百里的一大害。
二是诱导黄风怪对唐僧下手,因为这样做才能引起佛教高层重视。黄风怪虽然危害世间,但若不能触动佛教高层,他的改判也就没有可能。因此,灵吉把目标锁定到了唐僧身上,因为动了唐僧,也就是坏了佛教的大事,性质恶劣、影响极大。黄风怪曾几次提到,他听人说起唐僧。他虽知道唐僧,却不知唐僧肉长生不老,也不知孙悟空曾大闹天宫。可见,黄风怪的信息很有限。有限的信息来自哪里?很有可能就是灵吉菩萨。只把需要了解的信息告诉黄风怪即可,别的不用知道。
三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灵吉菩萨苦等孙悟空上门来求。虽然暗示黄风怪要捉唐僧,但唐僧是万万不能死的,否则他这当牢头儿的关系再硬,也无法跟佛祖如来交代。所以,我们就惊奇的看到,黄风怪捉了唐僧那么多天,就是没想过吃掉他。不吃唐僧也不放走唐僧,灵吉为的是孙悟空登门求助。为此,他还请出了太白金星传话,告诉猴子灵吉菩萨的住处。果不其然,孙悟空急忙忙赶来请菩萨出山,灵吉喜出望来,甚至高兴到对孙悟空道歉,说黄风怪看管不力,乃“我之罪也”。确实,灵吉菩萨是要感激孙悟空的,因为一切都算计好了、运筹妥了,但如果猴子不上门想请,那可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幸好一切都按照灵吉菩萨计划进行。孙悟空很乖,主动上门求助,而且听从劝阻不杀黄风怪。拿着活得黄风怪,灵吉便急急赶往灵山向佛祖报告去了。不论如来是怎样惩处黄风怪,灵吉菩萨看守耗子精的差事算是圆满完结了。在内心深处,他必定是十分感谢孙悟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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