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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志友这两天郁闷得很,无缘无故被调到夜班不算,还老收到假币。油价涨上了天,出租车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妻子没好脸色,这两天,妻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晚,韩志友出来得比较早,没敢惊动就要入睡的老婆孩子。他以前晚上基本没出过车,所以有些不适应,心里老是打鼓。可气的是,以往很亮的路灯,他越怕反而越暗了。
韩志友掏出手机,想征求一下妻子的意见,路上没人,他该不该回去,他怕妻子再埋怨他钱挣不到数。
不承想,手机没信号,怎么回事?
路灯这么暗,手机又没信号,该不是闹鬼了吧?韩志友打了个寒战。
尽管如此,韩志友还是硬着头皮往前开,谁叫自己没能耐呢?他叹了口气。还好,他没白坚持,在车灯的照耀下,他看到前面一前一后走过来两个人。
韩志友想加速,去拉今晚的第一车乘客,可他心里又犯开嘀咕了。这么晚了,一个女人领着孩子走夜路,很不正常,再有,女人应该拉着孩子的手并排走,可女人没这么做,一个人空着手往前走,孩子可怜兮兮地跟在后面。孩子双臂伸着,臂弯里托着一个布娃娃。这种情况,孩子应该和女人没什么关系,可女孩又一步不落地跟在女人后面。
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女孩走路时,双腿是直的,像军人走正步的样子,韩志友当过兵,对此很清楚。女孩一定不是军人,走起路来更像传说中的僵尸,想到这里,韩志友的身上传过一股寒意。
车辆从两人身旁经过时,韩志友看了女人一眼,女人也看了一眼车,但没招手。
韩志友把车开出不远又停下了,自己是跑出租的,为什么有乘客不拉?何况,女人面色红润,怎么看也不像鬼。晚上,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对人有戒备心也是难免的。韩志友把车倒到女人身边,问:“打车吗?”
“你是哪家出租车公司的?”女人警惕地问。
“润峰,我的车牌号是VQ610,这是我的名片,请放心乘坐。”韩志友递过名片。
女人看了一下名片,上了车。女孩随后也跟了上来,双臂托着布娃娃的姿势很僵硬。
走了一段时间,韩志友觉得气氛不对,女人和孩子始终没说过一句话,世上本无鬼皆因心作祟好像互不认识。
韩志友透过后视镜朝后座看去,女人在摆弄手机,对身边的孩子视而不见。不知什么时候,女孩把布娃娃放到身旁了。如果不是看着女孩上了车,他会以为,女孩也是个布娃娃。
女孩双臂前伸,直直地坐着,脸白得吓人,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后视镜,看着女孩直勾勾的眼神,韩志友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是你的孩子吧?很可爱。”为了打破这诡异的气氛,韩志友故意找话说,其实,在他的心里,女孩不是可爱,而是恐怖。
“孩子?”女人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孩子可爱呢?她在家里睡觉,没跟出来啊。”
“那你身边坐着的孩子和你什么关系?”韩志友这才明白,女孩和女人并不是母女关系,否则,谁会让自己的女儿,抱着布娃娃跟在后面,车上又和孩子一句话不说呢?
“我身边哪有人啊?”女人朝女孩的位置看了看。
韩志友一听,差点没晕过去,怨不得,女人只顾在前面走,不管后面的孩子,上车后,又只顾玩手机,原来,她根本没看到身边的女孩。女孩是鬼!手机没信号,路灯暗了,都应该和这个鬼孩有关。
自己车上拉着一个鬼孩,太可怕了,韩志友觉得寒气透骨。好在,女人说的明华小区就要到了,不管女人是否能看到鬼孩,鬼孩应该在跟着她,只要女人下车,鬼孩也会下去的。
明华小区终于到了。女人下了车,把五十元钱通过车窗递给韩志友时,他禁不住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他全身一抖。女孩还木雕泥塑般坐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后视镜
“你……你怎么还不下车?”韩志友颤声问。
“你不该收她的钱。”女孩声音阴沉沉的,一点也不像小孩的声音。
韩志友赶紧把钱递回到女人手里。“师傅,这怎么行?”女人说着,又把钱往韩志友手里塞。
“不,我……不能挣你的钱。”韩志友赶紧把车窗关上了。
反光镜里能看到,女孩下车了,手臂依旧僵硬地朝前伸着。韩志友像得到特赦一样,一溜烟地开车跑了。
“你这孩子,他都把我们送到家了,他又不是坏人,干吗还吓唬他,不让他收钱?”女人对女孩说。
女孩咯咯地笑了:“妈,我就是想逗逗他,谁知道他真信了?是我表演得太逼真了,你给我脸上擦的粉也太多了,他真以为我是鬼了,我在后视镜里看到他的脸色吓得像白纸一样。”
“你这个鬼机灵,上了半个多月的表演艺术班就学了这些骗人的东西呀,我们要不是和你爸爸联系不上,又带了那么多钱,怕遇到坏人,我才不让你吓唬人呢。我坐在你身边都感觉身上凉凉的。”女人笑着说,“对啦,布娃娃呢?钱可都在里面呢。”
“坏了!”女孩一跺脚,“我只顾乐了,下车时,忘记拿了。”
“那可是三万呀,这可怎么办?”女人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掏出手机,火急火燎地给丈夫打电话,终于接通了。女人说,一直在给他打电话,就是打不通,问他现在在哪里,让他赶紧回家。
没多长时间,丈夫的车就停在她们面前了。
女人埋怨道:“你把我们母女丢在银行里怎么就是不回来了?你总得打个电话呀,我们一辆出租车都叫不到,在黑夜里走了很长一段路,最后,总算遇到一辆出租车,我和女儿装神弄鬼地才敢坐。”
“一时着急,我也忘了,出租车基本上都去了我去的地方,到了天黑我们才散。我给你打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我只能开着车沿途找你们,这不刚接到你的电话。”
“什么急事,让你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这又跟出租车有什么关系?”女人一肚子气。
“我的一个战友去世了,今天是他下葬的日子,我必须去送送,他是个出租车司机,人缘极好,所以,他的很多同行都去送殡了。”丈夫说。
“你去送殡,干吗还让我取那么多钱?”
丈夫犹豫了一下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家前几年买房,那三万元钱不是从我哥那里借来的,是我这个战友借给我的,我怕你埋怨哥哥不讲兄弟情谊,就没跟你说。战友给钱时,也是瞒着他妻子的。
现在,他得急病去世了,我……”
女人抢着问道:“也就是说,这个账只有你知道了?我们不还,不是也没人知道吗?”
“胡说!我困难的时候,人家帮了我,现在他不在了,我怎么能做昧良心的事?我本想,他入葬后再把钱还上,可我昨天去他家的时候,他妻子哭着说,在他死后的两晚,出现了一件怪事,她早起时,发现出租车停在车库外面,油表数少了,里程表多了,车里还放了几百块钱。她想,是不是她经常埋怨他没出息,挣不了大钱,他死了也不忘开车挣钱。”丈夫说,“你没听出她的意思来吗?她是在暗示,她知道我们这些战友中,有人借了她家的钱,应该还上了。对了,钱取出来了吗?”
“取是取出来了,为了保险,我把钱放到布娃娃里了,可我们把布娃娃忘在出租车上了。”
人说。“你怎么不早说?什么出租车?”丈夫一听就急了。
“这是他的名片,车牌号是VQ610。”女人拿出名片。
丈夫一看名片,身体哆嗦了一下,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妻子:“名片是那个司机给你的?”
“啊,怎么啦?”女人奇怪地看着丈夫。
“难道是有人偷了他的车?”丈夫自言自语,他又问妻子,“司机长什么模样?”
“胖胖的,头发有些谢顶。”女孩回忆道,“爸,你认识他?”
“我的战友就叫韩志友,他的车牌号是VQ610,也是你说的这个长相。”
丈夫喃喃地说。他哆嗦着拿出手机,拨打着,“嫂子,你没把出租车借给别人吧?”
“没有,不过,晚上我安顿孩子睡下后,出来时,发现出租车没了,我报了警。警察走后不久,我回屋这段时间,出租车又回来了。车上没人,车后座上放着个布娃娃,布娃娃里有三万
元钱。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手机设在免提上,韩志友妻子啜泣的声音传到一家人耳朵里。
三个人愣在那里,半晌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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