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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并不一定是为金家妇女打抱不平。当然表面上是在除暴安良,实则另有一番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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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纹龙史进见到鲁提辖的时候,打听师父王进的下落。鲁提辖知道他是史进之后,叫声阿哥,立刻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鲁提辖和史进遇到打虎将李忠。李忠正在使木仓棒卖药,鲁提辖叫他一块去喝酒。李忠说,先要把膏药卖了再去。鲁提辖说:“谁奈烦等你!去便同去。” 他焦躁起来,把那看的人,一推一交,便骂道:“这厮们挟着屁眼撒开!不去的洒家便打。”众人见是鲁提辖,一哄而散。鲁提辖为何如此嚣张,人们又为何怕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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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宋代州郡多设置提辖,或由守臣兼任,专管统辖军队,训练教阅、督捕盗贼。提辖的官衔品级在知州之下,知州是五品官衔,提辖的官衔应该是六到七品之间,相当于当今的中下级军官,或地方武警,连级或营级干部。鲁提辖是武官,管理那么多事情,当然要肆无忌惮了,老百姓当然怕他了。没有哪个老百姓敢跟地方武警或者营级干部较劲的。既然鲁提辖有能耐,又管理军队,还缉拿盗贼,那么,在他管理的地界上,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如果有这些事情,那些强势群体如镇关西之流应该先给他打个招呼,打个招呼的同时还要给他送些东西,送些金银,让他高抬贵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可是,镇关西没打招呼就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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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提辖打心眼里瞧不起镇关西,再加上镇关西做的事情不地道,鲁提辖就更看不上他了,还对他恨之入骨。镇关西就是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起的绰号太大了,连鲁提辖都不敢叫镇关西,他一个卖肉的,凭什么叫镇关西?他的绰号盖过了鲁提辖的风头,鲁提辖就要对他动粗,灭灭他的威风。再说,郑屠用虚钱实契的手段,要了金翠莲的身体,不到三个月,他家大娘子厉害,把金翠莲赶出家门。像那样,郑屠就不要再管了。可是,郑屠不愧叫镇关西。他要一手遮天,不但没把三千贯给到金家妇女手里,还要让金家父女还他三千贯,玩人带讹人,金家父女无处诉冤屈,只能卖唱赚点小钱还他。郑屠办事不地道,简直是恶霸,在鲁提辖的地界上,他如此横行霸道,鲁提辖岂能容他?一定要给它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谁才是提辖,谁才是管理这片土地的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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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鲁提辖听完金家父女的哭诉,他说:“呸!俺只道那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个腌臜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字里行间似乎在说明,郑屠只是给小种经略相公打了招呼,送些礼金,也只是个开肉铺,并没有什么后台,也没有什么势力,只是个土财主。他没给鲁提辖送什么礼金,也没打什么招呼,就自称镇关西。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鲁提辖就直接管他呢,还管他的肉铺呢。如果,镇关西提前拜会鲁提辖,送了礼金,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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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提辖性子暴烈,粗鲁之中又粗中有细。他看看史进、李忠说:“你两个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他知道,打死郑屠也就是一会儿的事,不一定能有什么坏的结果。史进、李忠劝了三五回才劝住。第二天,鲁提辖打了看管金家父女的店小二两拳,打得他掉了两颗门牙,满嘴流血。他知道,打店小二这样的下人,根本不用负什么责任。他打郑屠的时候,先是说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郑屠自己弄十斤精肉,切做臊子,在弄十斤肥肉,切做臊子,等郑屠消耗了一些力气的时候,鲁提辖把两包臊子劈面打过去,就上了手。鲁提辖踢他小腹一脚,提倒在当街,用脚踏在他的胸口说:“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说的是实话,他打心眼里看不起镇关西,把他叫做狗一般的人。当时社会风气重官抑商,官员地位显赫,有钱有势,商人就很让人瞧不起,他们有钱没势,要依托在官员门下才能长期经营,没官府做后盾,商人大多不能持续良好的经营,就是一些盗匪、地痞无赖闹起来,商人们也吃不消。官员对于辖区内商人一般不会露出什么什么笑脸的,除非有暗地里的权钱色交易。鲁提辖和郑屠之间没任何交易,他打起郑屠来毫不手软。他说是给金家父女做主,其实还是借官职打压土财主,相当于军队干部在辖区拿捏个体商户,只不过拿捏得太过了,给打死了。说起来应了一个好名声,他是为金家父女打抱不平,为民除害,但把人打死就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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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提辖当然知道打死人的后果。他知道当时律法的虚伪,也知道郑屠和小种经略相公以及其他地方官的勾当,金家父女要是报官,告郑屠敲诈,当然告不下来,一是官府护着郑屠,二是郑屠有文书,等于有证据,官府当然会向着郑屠一方说话了。那么,郑屠明摆着搞欺诈,法律又不能把他怎么样,鲁提辖就要用自己的拳头来伸张正义,他以一人之力向整个司法系统以及道德系统发起挑战。他挑战成功了,被迫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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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法律不保护弱者,不保护正义的人,不保护受侮辱与受损害的人,只会惩罚这些人,更会惩罚那些奋起挑战威权、除暴安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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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提辖本不想打死郑屠,只是想杀杀他的威风。谁料到,郑屠说:“打得好!”鲁提辖骂他:“直娘贼,还敢应口。”打了郑屠眼眶眉梢一拳,把眼珠子都打出来了,郑屠求饶,鲁提辖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是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何叫俺讨饶,洒家却不饶你!”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把他打死了。鲁提辖知道,对待这样混蛋的司法系统,只能以身试法,以暴制暴。打死镇关西也没什么了不起,官府捉不到就是没那回事,又不能以命抵命。只是丢了官职,却没什么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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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提辖该出手时便出手,伸张正义,但背后的动机实在让人费琢磨。也就是说,金家父女的事件只是一个鲁提辖爆发的触发点,而根由却是性情暴躁,官员选择性执法,打击没送礼的个体工商业经营者,不信任司法,老子天下第一。果然,他都做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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