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生活中离开了水就不能生存。在中国绘画中离开了水就不会有笔情墨趣。用笔、用墨离开了水,就会一事无成。笔墨相生,妙在用水。
中国画是以黑色为主调的绘画,墨遇水而生发,色感庄重,活泼多变,韵味无穷
何铁生先生1961年生于北京。职业艺术家。英国哈考特画廊签约画家。北京M画廊、康氏画廊和杰孚画廊合作画家。
1973年师从画家康宁先生学习中国画。从师薛智广先生学习素描、速写。其间得到李苦禅、吴作人、白雪石和王叔晖先生的亲授与点拨。
水,在画中可以表现为翻江倒海,阴雨交加,扑朔迷离,或是白雪皑皑。欲其静,可以干擦,枯中见润,使人感到清寂、荒漠;欲其动,可以晕染,湿中见笔,使人感到荡漾、空蒙
杜甫在诗中咏道:“元气淋漓幛犹湿”。幛,指的是画幅。好的作品,不但当时使人感到“元气淋漓”,即便过了百年、千年或更长的年代,画面还是让人感到生动活泼的空间,感到湿润润的,一片生机,这就是水的妙用。
水是笔墨成画的媒介,即便是适合干画的题材,也要见其润,见其鲜活。如果画适合湿画的题材,如远山、雨景、烟云、朝晖、夕阳等时令气象,则应大量用水。以水运色、反复潮润,交叠使用,因势利导,水墨渗洇,达到理想效果。
现代许多画家,喜欢和水打交道,有的创造了点水法,他们为了表现质感、真实感及增加笔触美,有时在笔触的局部,滴上几点清水。水向外发展使墨让开,留出斑驳的痕迹,造成一种特殊的效果,令有感到别致并富有表现力。有时还可以用干笔尖把笔触局部的墨吸去,造成斑斑痕迹。还可以在浓淡墨的色块上,趁湿以干净少水的笔在墨块上勾描。勾水处,墨色避开,显露出石纹、叶脉、服饰上的隐纹等,这是一种创新的勾水法。
有的画家用水用得入迷,水色四溢,妙趣天成。他们从不把纸上出现洇、渗、流淌当坏事,惟恐它不洇、不渗、不流淌,还要像画水彩画那样、提起画纸的一边或一角,任水流淌,流到哪里画面出现了奇迹,就把纸平放起来,以期得到满意的效果。有的画家借助水分去扩张形象,比如在山水画中,晕染山石树木不怕出界,水与气相生,靠着洇的作用达到浑厚华滋的效果。
用水在纸上画,首先要熟习纸的性能。用净皮宣纸画,不念经用浓墨还是用淡墨,一笔下去,使形成墨块;二笔下去,在和第一笔相接处会形成一道白纹。对纸的性能要心中有数,可以利用这个特点做文章,创造出更加丰富的形象。齐白石画虾,即是如此,靠着用特种净皮宣纸画画时在墨色相接处出现白纹的特点,以准确的墨色和准确的时间,描画虾头和虾身,使虾通体透明,肉外有皮壳,充分表现出虾的质感和动感。
如果为避免在净皮宣纸上勾出白纹,可以先把纸润湿再画。如果用皮纸画,就没出现白纹的问题了,很容易色匀净。
有的画家,在画案上准备有喷雾器,还有的画家准备有大小排笔,以备画面的全部或局部需要润湿时使用,这里必须要提到赵春秋老师的“三宝”了——喷壶、吹风、大刷子,跟着春秋哥学画画的同学们应该都不陌生。有时为了局部湿润,常常先用清水画一遍,再趁水分将干未干时用墨色再画一遍。比如画远山,经过这样两遍,和直接在宣纸上画的效果就大不相同了。画出来的远山更空濛、更隐现、更具空间感。
《幽鸣》 水墨镜心。48*55 cm,2018。
铁生。 钤印:佛像、五灯会元、何、已亥大吉、金石寿、酒酣有胆尚开张、溪山有美。
何铁生
我的绘画是一种精神存在。
时间忽而聚拢忽而消失。风,鸣响在广大无垠的宇宙深处!那颤音的歌唱与舞蹈拥吻着生命。我的记忆与表述显得迟疑而苍白。心跳之上飘扬着遥远的岁月有如破碎之花。那在黑暗的春水中猝然发皱的雁鸣与破碎之花哟!
这是人之宿命里难以承载的迫近内在的虚无。
闭上双眼!用心感悟。光线从太空深处穿射而来。你飘忽的目光闪烁着清晰的性感。这一刹,山峦起伏的阴影、经幡悲绝的隐泣和飘扬在黄昏的色彩的碎片都失去了一切既定的含义。
想起春夜黯淡的月光下孤鸟鸣啾的哀怨……
想起五月的石榴花在天庭的斗拱上和初夏的阳光尽情嬉戏……
想起金秋的田野上麦穗沉甸甸地低着头向大地母亲表达内心无语的敬祝……
想起长岭飘雪,红花尔基的樟子松林贯穿着亘古的宁寂与寒彻……
一幅画的完成,与时间有关,与身体有关,与潜意识和梦幻有关。它表现忽明忽暗的情绪,表现心灵亦实亦虚的肌理。
我迷恋那种用笔书写的感觉,手腕转动,速度与力量作用于画布上,宛如水墨画中的浓、淡、干、湿与飞白,带有一种闪烁的力量。它令我有时与生、死、梦想和大自然是那么近,有时又是那么远。那色彩与色彩交织、叠透和晕染中展现出的丰富意识,揭示了绘画对自身的敏觉与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