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前八十回,刘姥姥两次带板儿进入荣国府。两次进出豪门过程中,刘姥姥都对板儿做了同一件事——打过他一巴掌。这是巧合还是有所指?《红楼梦》后八十回中,刘姥姥会不会再进荣国府,会不会再打板儿一巴掌呢?
01 一进荣国府,刘姥姥在等王熙凤的时候,打过板儿一巴掌
《红楼梦》第六回,刘姥姥一个孤寡老人,被女儿女婿接进家里一起过活后,到了年根,一大家子吃穿都没有解决,所以决定到荣国府里碰碰运气。
刘姥姥跟王熙凤说起家中困难时是这样描述的:
“今日我带了你侄儿来,也不为别的,只因他老子娘在家里,连吃的都没有。如今天又冷了,越想没个派头儿,只得带了你侄儿奔了你老来。”
刘姥姥之所以带着板儿前往,一个是因为她年纪大,见过一些世面,不怕别人笑话;二是她本人与王夫人没有交集,之所以敢找上门去,是因为板儿祖上与王家联过宗,板儿算是王家的远亲;三是刘姥姥进荣国府,心里胆战心惊,板儿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可以做伴,可以帮她壮胆,可以看在外孙儿的情份上,放下尊严去求人。
刘姥姥一大早未吃饭就带着板儿出发,几经周折找到了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在王熙凤吃午饭的空档,被带进了荣国府。王熙凤吃饭之际,周瑞家的安排她拜见了平儿,并得以在平儿房间内等侯。
王熙凤吃过饭后,有人将吃剩的饭菜撤了下来。刘姥姥和板见二人抬下一张炕桌,“桌上碗盘森列,仍是满满的鱼肉在内,不过略动了几样。板儿一见了,便吵着要肉吃,刘姥姥一巴掌打了他去。”
刘姥姥上门打秋风,本来已无任何尊严可言。她此时打板儿一巴掌绝不是为了可怜的自尊,而是心里忐忑不安的下意识举动和教训晚辈的常用方法。
板儿年纪小,饿了就要吃,尤其是忍饥挨饿走了大半天后,看见鱼和肉更想吃,这是小孩本性。但是刘姥姥所图的不在一顿饭上,她想要的是真金白银,希望板儿能始终与自己保持一致,不被王熙凤吃剩的鱼肉所吸引,所以打了板儿一巴掌。
02 二进荣国府,刘姥姥在贾探春的房间,当众打过板儿一巴掌
《红楼梦》第三十九回,刘姥姥带着板儿二进荣国府。这次再来,刘姥姥是带着自己种的新鲜瓜果前来“报恩”,让贾府里人尝鲜的。机缘凑巧,恰逢贾母想找个积古的老人说说话,刘姥姥便被留了下来。
刘姥姥在农村生活了七十多年,讲起农村的故事头头是道,加上又善于揣摩贾母和王夫人的心思,专门讲她们爱听的故事和笑话,所以荣国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她。因为年纪相仿,贾母待她更好。不仅宴请她,还带她到大观园里闲逛。
《红楼梦》第四十回,贾母带刘姥姥到大观园里见识见识。先是到了林黛玉的潇湘馆,让她见识了林黛玉满屋子的书,说起了薛姨妈都没见识过的“软烟罗”。后来吃过饭后,又到了贾探春的闺房。
贾探春素来喜欢阔朗,所以居住的三间屋子没有隔断,所以不仅屋里的文房四宝一眼尽收,而且女儿家的起居用具也都一览无余。板儿跟着刘姥姥到了这么大房间内,小孩子好玩的天性便展现了出来。
板儿因为和大家略熟了些,看见房间案上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那,便要摘那锤子要击,丫环们忙拦住他。看见佛手伸手要吃,贾探春拣了一个与他说:“玩罢,吃不得的。”拿着佛手后,板儿看到东边卧榻的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卉草虫的纱帐。又跑过来看,说:“这是蝈蝈,这是蚂蚱。”
这时,刘姥姥忙打了他一巴掌,骂道:“下作黄子,没干没净的乱闹。倒叫你进来瞧瞧,就上脸了。”打的板儿哭起来。
刘姥姥这一巴掌打得很及时,也很正确。板儿要玩要吃的,她都没有阻拦,但是碰了贾探春绣床上的纱帐却是犯了禁忌,她必须制止和惩罚。
古代人讲究男女之间授受不亲,女子一般是不能见男人的,平时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准出闺房的。同样,男人是绝对禁止进入女人的闺房的,一个男人要是踏进女子的闺房里如同侵犯。贾探春千金大小姐,板儿是因为跟在刘姥姥身边才会进来。因为房间格局的原因,板儿才会跑到贾探春的床边看床帐。
板儿生活在乡下,平时跟姐姐青儿一起,家里没有条件单设女孩儿的房间,自然不懂规矩。刘姥姥不能解释,也无法当众解释,粗暴的一巴掌是最简洁的办法,既表明对板儿的惩罚,又向贾探春和贾母道了歉,一举多得,既符合自己的身份,又巧妙化解了尴尬。
刘姥姥两次打板儿,除了有不同的原因和作用外,其实还是一个重要的铺垫,为两人三进荣国府,刘姥姥再打板儿一巴掌留下伏笔。03 三进荣国府,刘姥姥还会打板儿一巴掌吗?
《红楼梦》前八十回中,对刘姥姥两次带板儿进荣国府都有详细的文字记录,关于她第三次进荣国府,只留下了不多的信息。
《红楼梦》第六回,脂砚斋批批注提示:“此回借刘妪,却是写阿凤正传,并非泛文,且伏“二进”“三进”及巧姐之归着。”
从这条脂批可知,刘姥姥还第三次进荣国府。
刘姥姥前两次进荣国府,无一例外地带着板儿,每一次也都打了板儿一巴掌,虽然原因不同,时机不同,理由也不同。但是对比刘姥姥两次打板儿的情形可以看出一条清晰的脉络:
板儿进荣国府,每一次都会犯一次错,每一次都会挨刘姥姥一巴掌。曹雪芹是一位伟大的文学家,尤其在处理细节上更是无人能比,有刘姥姥两次打板儿一巴掌的情节后,大概率的会出现三进荣国府,第三次打板儿的细节。
刘姥姥三进荣国府应该是贾府被抄家之后,但此时再进时应该不更加不易。
刘姥姥第二次离开荣国府时,平儿给她打点大家送给的衣物时,说到王夫人给她100两银子时,说过这样的话:“这两包皮每包皮里头五十两,共是一百两,是太太给的,叫你拿去或者作个小本买卖,或者置几亩地,以后再别求亲靠友的。”
王夫人的话说得很明白,给你100两银子,不希望刘姥姥再到荣国府里来。
刘姥姥久经世事,尤其是家庭生活变好后,自然不会轻易到荣国府。尤其是贾府被抄家后,大家都躲贾府远远的;刘姥姥年岁已经很大,她二进荣国府时就已经七十五岁,再过几年就应该是八十岁高龄,特殊时期,偌大年纪要到荣国府,必定会带板儿一同前往。
那么她会在什么时候打板儿呢?大概率地会出现在两个情节上。
一个是板儿不愿意陪他进荣国府,因为此时贾府上下都是罪人,是大家避而远之的对象,板儿不愿陪刘姥姥同行,会再挨一巴掌。
另一个是进了荣国府后,刘姥姥决定要救巧姐时,板儿因为自己既没这个能力,还要担风险,所以会反对,此时刘姥姥会给他来上一巴掌。根据巧姐判词来看,她最终被救,嫁给板儿做了一个农妇。
两个情节中,板儿被打大概率会出现在第二个情形中。因为这既符合板儿一个农村小伙子的所做所为,更符合板儿前两回挨打都出现在荣国府内的场景。
三进荣国府,刘姥姥打了板儿三巴掌。这三巴掌中,第一巴掌透着满满的心酸,打在板儿脸上,疼在刘姥姥心里;第二巴掌包含着一丝丝尊严,打在板儿脸上,挽回了两个人的脸面;第三巴掌浸透着人性中的善良,打在板儿脸上,温暖却上巧姐的余生。
刘姥姥打板儿三巴掌的故事,你看懂了吗?认同吗?欢迎留言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