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场集体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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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小说]十五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场集体自杀

楼层直达
赠我以琼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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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20-04-29 0
十五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场集体自杀
“准备好了就互相打个招呼吧。”主持人提议。



“见到你们很开心。”一号说。



“我也是,你们给了我勇气。”二号说。



“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的。”三号说。



“今天是我的生日,”其中一个女孩子说:“我希望这一天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



“一定会的。”五号说。



“想到一切都要结束,我真的很开心······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开心过了。”六号说。



“开始吧。”主持人发出一个笑脸表情,乖张诡异。



女孩拿出刚买的水果刀,缓缓捋起袖子,将刀刃斜着对准手腕,那上边有一个形状独特的印记,像一对小小的翅膀。



妈妈曾经对她说,她是上天赐予的小天使。



她心中生出一丝惶恐,另外几个人隔着电脑屏幕看着她,微笑着,手上做着和她一样的动作。



“我们会在一起的,不用担心。”



他们的眼神在这样说。



刀刃划开皮肤、划开动脉,失去压力的液体喷涌而出,同时带走的还有她的意识。



好想听一句生日快乐,可是家人们都没有对她说,好像他们都忘记了这件事·······甚至包括她。



爸爸,妈妈,还有出生不久的弟弟,他们已经成了一个新家庭,不再需要自己了。



好累。



她趴在桌子上,只要睡过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在她彻底停止呼吸后,电脑再次闪现出那个主持人发出的笑脸,最后一切归于黑暗。




两年后。



李慕安好像又睡过头了。在给他打了不下十个电话后,经纪人决定亲自去看看。



老实说,这样的李慕安才是正常的,在庆功宴上放肆饮酒,和美女眉来眼去,一夜狂欢后倒头大睡。比起前几年他那种差点遁入空门的状态,好上千百倍。



经纪人一度以为自己会凭借这位傲慢的年轻人飞黄腾达,在李慕安遇到瓶颈之前,他们确实做到了名利双收。可就在三年前,李慕安突然把画室砸了个稀巴烂,对着经纪人大吼,他画不出来了。



经纪人也是美术专业出身,他看到画室里的那些半成品,足以判断李慕安的创作的确遭遇了阻碍。



在一个静谧的夜晚,什么都画不出来的李慕安,放火点燃了画室,在火光中疯狂大笑,“我不会再画画了。”



经纪人一边回忆,一边按响门铃。这次的巡回画展比以往更加成功,也许暗黑和死亡才是人类的至爱。



过了很久依旧无人响应。和李慕安共事了几年,经纪人早就把自己视为全职保姆,他之前配过一把李慕安住所的钥匙。



打开门,经纪人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李慕安,后背插着一把刀。



十几分钟后,警察赶到。



“死者有和别人结怨吗?”在经纪人说明基本情况后,自称张浩的警察问道,站在旁边的年轻警察是他的徒弟谢远。



经纪人茫然地看着对方,过了半晌才恢复思考,“昨天的画展上,有个中年女人找过来,问李慕安认识她的女儿吗······”




“今天是小宝两岁生日,咱们全家出去吃吧。”



女人机械地吞咽着,不像是在享受热气腾腾的早餐,而仅仅是在完成一件必做的任务,“给他买个蛋糕就行。”



男人已经懒得对妻子的冷淡发火了,自从两年前发生那件事后,妻子就在刻意疏远他和儿子。



心理医生说过,这是一种迁怒,更是一种移恨。表面上是在恨着别人,实际上她憎恨的是自己。



人类的大脑是有防御机制的,在任何场景下都会尽可能选择最优解。如果她不将憎恨和愤怒迁移到别人身上,那么她很可能会自杀。



男人的母亲不止一次暗示过,实在不行就离婚吧······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每次生出这个念头,女儿的脸就会突然浮现在眼前。



在十五岁生日那天,女儿割腕自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被妻子发现。



天使来到了人间,却被折断了翅膀。



在心理医生介入后,这桩案件被定性为自杀,推测死者可能患有心理疾病,在得不到正确的疏导后,病情加重选择了自杀。



以上便是这个家残破的回忆。



儿子推开勺子,表示自己吃饱了。男人几口解决掉已经冷了大半的早餐,擦擦嘴,准备把儿子抱起。



妻子正在看手机上的新闻,突然被某条内容所吸引。



“怎么了?”他问,妻子很久没有露出过这么鲜活的表情了。



妻子没有回答,只是迅速起身,拿起外套和包,冲出家门。



那条新闻报道的是某位新锐画家的巡回画展,大量配图都是画展上的作品。



停留在手机屏幕上的那幅画,是一个正在死去的女孩,面目模糊,手腕上有形状独特的印记,被刀痕划成两截。



那原本是一对完整的翅膀。




“他说他不认识我的女儿,之前也没来过这座城市,”方萍说:“但是他却能画出我女儿手腕上的翅膀,而且是在她自杀那天!”



她是陈蕾的母亲。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当她发现女儿冰冷的躯体时,那种刺痛的感觉依旧清晰。



割腕很痛,失血过多的冰冷更难熬,女儿是怀着怎样沉郁的绝望,才能够克服一切,了结此生。



此后的两年中,方萍既在赎罪,也在惩罚。她为自己赎罪,也在惩罚另外两个家庭成员。



对于陈蕾的死亡,他们都有责任。



巧合的是,因为画家李慕安死亡而前来询问的警察,正是之前的那两位,张警官和谢警官。



熟人相见,双方都不由地想起了那个案件。



陈蕾自杀,李慕安被杀,其中唯一的联系,就是李慕安画出了陈蕾自杀的景象,除了面目模糊,整体相似度已经高到完全不能用灵感来解释。



一个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画家,和一个两年前自杀的本地女孩······他们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只是暂时没有发现。



而在此时,李慕安在本市的临时住所那边,有位保安想起了一些奇怪的情况。



“有段时间,门口总有一个女人徘徊,也不进来,就是守在门外。起初我以为她是来踩点的,还过去警告过她,她说她在等人,还出示了身份证,我就没管她了。



“而那位先生有一次出门时,就被那女人给拦住了,我只听清那女人说了一句‘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女儿’。后来那位先生把女人推开,坐车走了。



“那位先生就是刚刚被杀的那个画家。”



虽然说话内容不同,但是和方萍质问李慕安的语气相近。



在监控里,那个女人的行迹格外显眼,找出她的身份并不难。



更令人惊骇的是,这个女人的女儿,也在两年前的某天夜里割腕自杀。



和陈蕾出事是同一天。



和方萍不太一样,赵立是一位单身母亲,忙于工作忽略了女儿。但是她绝对不认为自己的孩子会绝望到自杀。赵立无数次找到办案人员,要求他们继续调查,坚信这桩案子一定有被遗漏的线索。



但是在几次延长了调查时间,却一无所获后,办案人员不得不把精力转移到其他案件上。他们委婉地建议赵立应该咨询一下心理医生,或者参加一些互助小组,重启自己的生活。



再深的伤痕,好像都能被时间掩盖,但也仅仅是掩盖而已。当赵立看到李慕安画展上的某幅画像时,记忆再一次鲜活起来。



浑身冰冷的女儿,手腕上的伤痕,还有淌着的血。



那幅画就是女儿死去的模样。



那个画家是怎么知道的?除了死者家属和警察,还有谁会知道如此多的细节?



她必须找到那个画家,把这件事问清楚。




会不会有更多的自杀案件,发生在两年前的同一天?



李慕安一共展出了六幅画,如果每一幅都代表着一个自杀的孩子······张浩不敢把想象延展下去。



向上级提出申请后,各地警局都收到了画展其余四幅画的图片,被申请协助对比两年前的自杀案件。



反馈的结果是,还有三起吻合。



两个少年,一个少女,同一天夜里,同样是割腕自杀。



又是一个通宵的开始。吸溜完一大碗面后,谢远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接着又给自己泡了三包咖啡,都是速溶的,口感不怎么样。



而他的师傅兼搭档张浩,面前的叉烧饭一点没动,烟倒是一支接着一支地抽,整张脸都淹没在了烟雾中。



两年前的五起自杀案,和如今的一起谋杀案,被画家的六幅画联系在了一起。



张浩突然掐灭了烟,在电脑上调出各地收集上来的资料。假设,一幅画代表一个自杀的孩子,六幅画里面有五个孩子已经不在了,那么是否意味着,还有一个孩子活着?



从那幅画里可以判断出,剩下的孩子是个女生。




“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手机!”



贺佳茗顺从地放下手机,伸手去接母亲递来的牛奶,露出了白皙的手腕,上面有一道丑陋的疤痕。



看见伤疤,母女俩犹如被同时按下暂停键,直到贺佳茗默默拉长了衣袖。



母亲摸摸贺佳茗的头发,“佳茗,你可以信任我的,对不对?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



贺佳茗点点头,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变化。



两年前的某天夜里,当她发现女儿的房间被反锁后,立即找来备用钥匙开了门。



贺佳茗倒在桌上,手腕正在滴血。好在发现及时,被送往医院后,女儿恢复了意识。



之后她和丈夫带女儿去看了心理医生,确定贺佳茗患有抑郁症,需要放松心情,好生休养。



母亲辞掉工作,带着女儿搬到了生活节奏偏慢的三线城市,希望有助于女儿的恢复。



这两年时间,她们甚至连网络都很少接触,直到最近,贺佳茗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才开始被允许上网。



也就是此时,她看到了那条新闻。画家李慕安的巡回画展上,展示了六幅画,画像中人物的姿势,和那晚她在视频中看到的他们一模一样。



贺佳茗想起那个晚上,六个人面对面,将刀刃对准手腕,狠狠割下。



不对,除了他们六个人之外,还有一位主持人。就是这第七个人,把他们聚在了一起,不断鼓励他们,最终在那天夜里,大家共同完成了一项任务。



第七个人也死了吗?还是活着?



为什么那个画家会知道他们自杀的过程,并且画了出来?



想到这里,贺佳茗感觉身上不能停止地,一阵一阵打着冷颤。



有人在注视着,他们的死亡······什么人会热衷于他人的死亡?




“艺术家都有些怪脾气。”不知道是第几次了,经纪人被传讯问话。从他越来越随意的态度可以看出,李慕安的死对他的影响正在逐渐消失。



如果不是为了利益,经纪人压根就不会伺候李慕安。李慕安的确有天赋,也肯努力,就是为人太过执拗,从来不会听取旁人的建议。



就像他遭遇瓶颈的那段期间,经纪人想尽办法试图帮助李慕安,却只换来言辞恶毒的辱骂。



“要不是他身上还有点剩余价值,那次我真想给那小子一点教训,”如今想起来,经纪人还是愤愤难平,“但是现在的世道,要赚钱就得忍气吞声,所以我也就忍住了气,不再去干涉他的事。”



有些画家一旦遇到了瓶颈,迟迟不能突破的话,最终的结果就是扔掉画笔,销声匿迹。



经纪人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暗中搜罗有潜力的新人,即使李慕安挺不过这关,他也能有退路。



两年前的某天,李慕安突然打电话给他,是在凌晨三点左右。被吵醒后,经纪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只好把一肚子的火气憋回去。



“怎么了?”



李慕安的声音很狂热,“我知道我要画什么了!”



“什么?”



“等我画出来,”李慕安卖了个关子,“你就知道了。”



几个月后,李慕安再次打来电话,说作品已经完成了。



经纪人不敢抱太大希望,毕竟李慕安丢掉画笔也有几年了,谁都不敢保证,他还能延续曾经的辉煌。



当那些画布被掀开后,出现在经纪人眼前的,是一批惊艳的作品。



风格和之前完全不同,每一幅画都是一个面目模糊的人,记录了他们死亡的过程。



“怎么样?”李慕安问,带着绝对的自信和得意。



经纪人无法否认画作的震撼,就像他无法完全适应画作传递出来的颤栗。



这些画作太过真实,真实得就像是一张张照片。



李慕安是怎么搜集到这些素材的?他又是如何得到了这些灵感来源?



“可以准备展出了。”经纪人吞回了已经滑到舌尖的询问。他需要的只是李慕安的天赋,其余的没必要干涉。



每个人都有秘密。



就像现在,经纪人也不准备说出他对于李慕安新画作的疑惑。总之,除了画家和经纪人的关系,他和李慕安完全无关。



“我知道的,”经纪人摊开手,“都在这里了。”




李慕安案件侦破得相当迅速。凶手是一位女性,庆功宴那晚被李慕安带回家里。



躲了很多天之后,女人最终决定自首,坐进审讯室开始交待:“那晚我跟他回家后,本来以为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李慕安年轻英俊,才华横溢,画展的巨大成功又带来了可观的财富。在那个庆功宴上,除了圈内人士,还有一些游弋在各种宴会、想以原始资本换取物质回报的男女。



作为宴会上的绝对主角,李慕安成为那些人的一致目标。最后,他选择了最符合自己喜好的一位。



但是在独处时,李慕安爆发出了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也许是我无意中碰到了一些他不愿意暴露的东西,然后他就开始对我大吼大叫,让我滚,还把钱砸在我脸上!”



她试图解释,想让李慕安的情绪稳定下来。可是李慕安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骂出的话愈发肮脏。



“他骂够了之后,转身背对着我,”她冷静地复述着,“而那个时候,我看见了一把刀,放在果盘边上。”



理智被愤怒的火焰熔断。她抓起那把刀,将它捅入李慕安的后背。她听见对方痛苦的叫喊,李慕安试图转过身,女人没有给他机会,将刀子更深地刺进去。



没有慌乱,没有恐惧,她只想让对方闭上那张臭嘴。



“你能不能再回忆一下,那天都看见了些什么,尤其是在李慕安暴怒之前。”张浩问道,他预感这里隐藏着李慕安创作出那些画的关键。



女人慢慢回想着,他们没有催促。



有些记忆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复原。



“是他的电脑。当时就放在沙发上,还开着,画面上是一个直播间,还有一个笑脸的图标······”



笑脸?



谢远突然想起,就在李慕安事件之后,无数个提供线索的电话中,有一个女孩子打来的电话,提及过笑脸。



她说她叫贺佳茗,原本应该出现在李慕安画作上的第六人。




在母亲的陪同下,贺佳茗到了警局,看起来很瘦弱,精神也不太好,所幸眼睛还是清澈明亮的。



“这两年时间,我都在治疗抑郁症,很少关注网络。”贺佳茗说:“所以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或者说,我不敢知道他们怎么了。”



她讲述了只有她知道的、六个人共同遇到的事。



大概在两年半以前,贺佳茗得过一次重感冒,用了很长时间才痊愈。



表面看来,那次感冒没有产生任何后遗症,但是贺佳茗却在某一天忽然发现,她失去了感知快乐的能力。



喜欢的剧和小说不想追了,喜欢的手工不想做了,最喜欢的明星演唱会对她也毫无吸引力。那就是她抑郁症的开端。



和大部分患有这类病症的人一样,贺佳茗选择了隐藏。在父母面前,她表现得比以往更加开朗活泼,哪怕她心上的灰尘越积越厚。



她试图在网络上找到相同的人,一起熬过这段日子。她加入了很多自助小组,每天都在群里打卡,发一些心灵鸡汤,帮助别人,也帮助自己。



她感觉自己还是渐渐消沉下去,连正常的外壳都难以维持。



直到有一天,某个群里有人申请添加好友。得到她的同意后,将她加入了一个新群,并附上了一条链接,“也许这里,才是你们唯一的归宿。”



她点开链接,那是一个虚拟房间,房间符号是一个诡异的笑脸。



在此之前,贺佳茗生活得很痛苦,但从未想过死亡。



和一般的自助群不同,群主不会翻来覆去地引用那些快要馊掉的鸡汤,相反地,群主鼓励着他们。



“其实每个人对于宇宙而言,都几乎不曾存在过。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忍受对于宇宙而言毫无价值的痛苦?



“生命有长有短,但是真正体现生命价值的,只有快乐。



“当快乐在生命中消失,剩下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



贺佳茗复述出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三句话。就是这些话,明明犹如鸠毒,却带给他们一种异样的快乐。



那是解脱的感觉。



“最后我们决定,在那天晚上一起自杀。一个人自杀可能会因为恐惧而失败,但是一起自杀,我们会给彼此勇气。”



然后她割开了手腕,在房间里静静等待死亡。意识完全模糊前,母亲冲进了房门。



她得救了。



“前几天,我打开了很久没动过的电脑,发现关于那个网址的痕迹全都消失了。”



基于那个不太寻常的事实,贺佳茗接受了另外一种可能······有人在看着他们死亡。



李慕安,也许只是其中一位“观众”。




前两次画展都获得了巨大成功,之后只要按照一年一次画展的势头,未来艺术界必定会有李慕安的一席之位。



然而,他画不出来了。每天坐在画室里发呆,明明大脑焦虑得一刻都不能停止思考,反应在身体上的却是嗜睡。



李慕安知道,如果继续维持这样的状态,不仅经纪人会放弃他,他自己也会放弃自己。



他在网上加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群,穿上无数马甲,肆无忌惮地吐槽咒骂,然后继续在现实中扮演才华横溢的艺术家。



其中一个群里,有人加上了他,给了他一个链接,没有任何附加说明。以往李慕安是不会理会这种私信的,但是那天他选择了点击。



接下来他看到的是一个视频,一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女孩,坐在桌子前,从背景来看,应该是她的房间。



下一秒,那个女孩拿起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在血液流淌出来的那一刻,李慕安屏住了呼吸。在目睹那个女孩死亡的过程中,他的手指像是生出了自己的意识,在桌面来回跳跃。



那是一副画的架构,一副超凡的画。



他再次有了握住画笔的自信,以另外一个人的死亡为代价。



他该如何选择?是放弃唯一复出的机会,还是永远丢掉画笔?



第三次画展的成功举办,就是他最终的选择。



这是为了艺术。他用这个借口不断麻醉自己,直到那把刀子捅进后背。



李慕安闭上眼睛,想着,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真是晦气!”有人在电脑面前咒骂。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李慕安画展上的所有画作。



这是一个普通的人,室内没有开灯,唯独屏幕的光线苍白地显示出他的部分轮廓。



那双眼睛,偶尔闪现的光亮,犹如蛇一般阴冷。这是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人,唯一的爱好,就是在网络上搜寻着他的目标。



最初开始这项业务时,他还担心过客源问题。他不认为这世上会有多少人嗜好观赏死亡。



但是结果令他大开眼界。



原来剖开看似正常的外壳,住在内里的恐怖灵魂,竟然有这么多。



原来和常态不同的,不止他一个。



不需要见面,不需要认识,他知道世上有他的同伴们,就足够了。



只是,以后得加强管理,绝对不允许再有人将私藏公开,那样他处理起痕迹来会很费事。



好在他的技术不错,也留足了后路,等过了这段风声后再营业吧。



这时,他的房门被大力拍响,那个令他又恨又怕的母亲,扯着嗓子在外边大吼:“滚出来,有人找!”



谁会来找他?应该是快递吧,为了升级系统,他购置了不少设备,可不能让那个老太婆给他摔坏了。



他悻悻地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出示了证件和搜查令,对着他露出白牙,“你好,请配合调查。”



当他被带走时,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母亲。



她正被一群邻居包围着,自顾不暇。



看来,她只能搬离这里了。他想,没有人会允许一个教出杀人犯的母亲,来做自己的邻居吧?



真好啊。这个一直欺负自己的女人,总算也被自己报复了一次。



他想着,居然还挺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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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14 2020-04-29

   ˆˆ韶华包包﹤﹤﹤﹤

倾觞不记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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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 元老
配偶: 冷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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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ˆˆ韶华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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