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走过一位陌生人
惊起奇怪的犬吠数声
随后是一片寂静
我睁大双眼对你凝睇
他们轻轻扶着你让你离去
正当有什么骚动在黑暗里
by 里尔克五月的饕餮还在路上“如果山坡上有朵洁白的云,那就望云爬坡吧。”
刚到五月我开始侥幸的想,类似未来的生活多么丰富多彩,这可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啊,想着想着,鼓起勇气,我把餐桌上的剩饭剩菜吃得一干二净。窗外的东南风吹拂了许多毛絮堆积在纱窗外层,绒绒的白色,鬼鬼祟祟只等打开窗子,不小心便一拥而入,它们可不是山坡上洁白的云朵。
很久之前,不再掩饰对美女的兴趣,甚至兴致勃勃,女人到底是因为可爱而美丽,还是因为美丽而可爱,逐渐沦为庸俗的搭讪。比利时美女诺冬的《午后四点》中文版,大概在其逼近四十岁生日没几天的时候出版发行,距离她用法文写作《午后四点》的美艳,过去了数十年,仅仅是张照片,岁月对欧洲女人基本上大差不差。
“我和朱丽叶都希望快点到六十五岁,我们想离开这个浪费时间的世界。当了一辈子城里人,我们渴望到乡下去生活,这不单单是因为热爱大自然,更多是出于对孤独的需要。”
小说的稀薄超出我的期望,男主的无趣真正引起我的兴趣,也是因为目前寂寞孤独的需要,除了阅读小说之外,然后顺着这些小说的思绪勾勒一下明天的餐桌,其他什么鸡飞狗跳倒不会让我再瞥一眼。男主终于抵达了风景如画的隐居之地,日子只有过完,才会屈指可数,未来有时未必遥不可及,男主夫妇终于等来了唯一一位邻居的造访,他以为这仅仅只是个礼貌性的开始,当然也是结束,剩下便各不相扰。比利时美女诺冬的语言平缓,不动声色,我一点不晓得她会在下一页埋藏了什么环节,类似生活不一定会在明天的餐桌上出现什么活色生香,但有一点肯定的是,小说家描摹的范畴,一定会飞翔出我的阅读,而我的阅读超脱不了她的诱惑,余下的时间什么都可能发生。
我对男主夫妇平寂的期待联想翩翩,似乎并不欢迎沉默寡言的男邻居登门,他们继续酿造从6岁开始至今60年的爱情婚姻,说实话,美女诺冬不吝文字绵延的纯净明朗,看样是段温情剧那么简单,“漂亮,隐蔽,墙上爬着一棵紫藤”。孤独的邻居在第一次四点钟开始了对男主夫妇的拜访,他不说话,坐在椅子上,终于六点离开。以后日复一日,每天如此,男主夫妇逐渐对臃肿身材邻居的来访感到愤怒与恐惧,即便他那肥硕皮囊里装满了空虚,别人丝毫没有义务帮他消除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钟情孤独的男主夫妇厌恶被人准时叨扰的日子,而且这种习惯实在难以忍受,直到男主忍无可忍地把邻人轰出家门,午后四点,邻人准时登门的习惯才戛然而止。软弱和善良在这个世界上,煎熬的是自己,或许这也并不是如何突破心中教养藩篱的故事。
下一刻,难以掩饰内心惴惴不安的男主夫妇,还是去探寻追究了邻居之所以无所事事百念皆灰的原因,看见邻居太太才恍然大悟,“他从外面慢慢地拽进一个什么巨大的东西。那是一大团肉,穿着一件裙子,或者说那团肉被包在一块布里面。”女人的丑陋,外表之外,还有她举手投足营造的腐朽发霉氛围,时间同样被扼杀的了无生机。
如果说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也只剩活着才有意义。疫情给予众人的思索,是在“你不是我怎知我痛”突兀莅临后暮然醒悟。午后的阳光温润无瑕,一杯敲碎了无数次的陈年普洱,末了的汤色仍然混沌不堪。
这时候美女小说家诺冬预备讨论她开始就不动声色的哲学问题,恰恰我对这些烧脑的思索缺乏兴趣,吃了睡睡了吃的邻人之妇也好,文明软弱善良的男主也罢,接着会手足无措进入下一刻的虚伪荒诞。
王尔德说过,老年的悲哀不在于身体的衰老,而在于心依然年轻。很有可能我们对自己一无所知,男主拯救了自杀的邻居,随即洞悉了他生不如死的灵魂,后来的情节陷入了另一种焦灼,男主帮助了邻居对自己的毁灭,其实便是谋杀,用枕头捂死了行尸走肉般的邻居。他们粗鲁地闯进了邻居家,带走了颓废的邻人之妇,从此男主夫妇,午后四点开始了对她两小时的文明陪伴。价值观的装腔作势,终于露出了原来的面目。
人与人的逃离和愿望极其脆弱,时间内外,隐居逃脱是美女小说家诺冬早已设置好的圈套,午后四点准时登门造访的邻居,更像男主内心经久不息的桎梏,无论如何,谁都没有权力决定,除自己以外人的生和死,“雪融化掉的时候,那些白色去哪了?”。
绘画:Jan Mank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