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国庆节,当别人都在自驾奔赴名山大川风景胜地时,老公却是先把从深圳飞回来的妹妹由机场接到县城,再把我和女儿一并打包清回遥远的小山村——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
我呼之欲出:故乡,我回来了!
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故乡的秋,静谧安详温馨……
秋日的太阳虽然耀眼却不再灼热,风儿也多了丝丝清凉,桂花馥郁的清香在空气中肆意弥漫,没有了车水马龙的喧嚣,没有了聒噪的广告音和流行歌曲,只有清脆的虫鸣鸟叫和清新透彻沁人心脾的空气。
各种寂寂无名的野花正拼尽全力在秋日的阳光里争奇怒放,让人恨不得醉卧花丛中慵懒的睡上一觉,却又怕破坏了花儿美的极致……
女儿一到家就要去找她的好伙伴望月和鑫淼戏耍,妹也很久没有体味到这么纯粹的原生态了,我随即附议出去走走,我虽只离开家乡月余,却也度日如年,总是不习惯那种喧嚣,这都只是等级外的小地方,算不得几线城市,我就已经感觉够呛了,看来我这辈子是不适合那种灯红酒绿的大都市,注定居茅檐接地气……
我们陪孩子们在四周尽情戏耍,妹给女儿围条臃肿的皮带在腰间,还问我像不像包拯,我则教女儿如何给皇阿玛请安,如何学格格甩帕子问安,女儿笑的花枝乱颤,妹说我清宫戏看多了,我则认为这和任何一个游戏不是一回事吗?
最近我又发明了一款游戏就是和女儿角色互换,让她当妈妈,我当女儿,我给她找麻烦,让她体味一下我平日的辛苦,她突然变得安静懂事了很多,还保护欲极强的守护着我和妹妹——一个玩具Kitty猫。
我们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居然碰到年过八旬的爷爷,连拐杖都没柱,神采奕奕,可能是循着我们的欢笑追来看热闹的吧,我把刚操练的参拜之礼现场演示,倒身下拜——参见太上皇,奈何爷爷就是笑的眼睛眯成缝,也不说那句我们教他好几遍的——平身,跪的我要崩溃了只得大胆放肆地自行起身……
每个国庆节春节,妹都会赶回来和我们守在一起,尤其是寸步不离爷爷左右。
对于自己的相亲大事反而淡然的不屑一顾,我知道她在担心顾虑什么,她也完全有条件去旅游,她只是想弥补这份不能长相守的缺憾,尽量多陪伴家人……
也是在这个国庆节,姑父一行来看望了爷爷。
皆大欢喜后,我又生出当年爷爷八十大寿后的那种好景不常在的伤感,但转眼就过去了五年,似乎一切并未变得更糟糕……
秋,是叶落的季节,是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伤感,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的怅然若失,是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的不堪回首。
是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的豪气干云。是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的乡愁。是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的无奈和悲怆。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借酒浇愁愁更愁。
秋更是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的硕果累累,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长情……
每个人对秋的理解和体味都是不一样的,就如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我们没有实力去旅游,选择蛰伏在这小山村和父母相伴,虽然看不到其他伙伴的影子,却觉得绚丽充实。人家在故宫长城上留影同样感到秋是华丽奇伟的……
但等到春节,就是他们衣锦还乡,宝马貂裘,凯旋而归的日子,那时我们就只能躲在家里不敢到处晃悠,妹怕人问她的婚事,我怕人问我的近况,虽然我们知道走自己的路,不在意别人评说,但那种居高临下的体恤关怀还是让我们自惭形秽……
小时候秋季开学给家长的信开头总是——金风送爽,丹桂飘香,所以对于学子而言,这是一个适宜他们扬帆拼搏的大好时机,对农民,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虽然也许行情不好,但装满大箩小筐的那种欣喜总是情不自禁的爬上眉梢,对于工人而言,没有了赤日炎炎的酷暑难耐,他们为四化可以做更多贡献,对于诗人而言,秋则是他们浪漫的主旋律,是无限发挥的主题……
秋,对我而言,就是一种淡淡的思念:思乡,思亲,思友人,思曾经失之交臂的恋人,思让我可望而不可及的仰慕之人,思一种味道,思一处风景,思一种感觉……
我在院子里栽了很多枫树——美国红枫,日本红枫,它们在故乡承载着我无以名状的思念,我在异乡永远深深思念着故土的红枫和亲朋好友……
秋,于我,更是一种伤感和怀念,就如余光中先生的《乡愁》……
繁花过后成一梦,海水永不干,天也望不穿,红尘一笑与你共徘徊,人到中年,亲情友情爱情,总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欲语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