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彩如丝带
轻柔飘荡
这夏日的傍晚望着你
就像回到儿时
骑在父亲肩头指着天空叽叽喳喳
那时的建筑不高
那时的道路车辆很少
那时的小县城还可以闻到花草飘香
……
那时的我与父亲相依为命
……
搁下笔,泪水打落在刚写的字上面,字迹变得有点模糊。父亲的追悼会昨日结束,几天下来,这会儿才感受到心疼、感受到落寞、感受到孤独。坐在父亲房间的窗台前拿起笔想写下点什么,可刚开笔,泪水就抑制不住滴答落下,只是这次父亲再也不会悄悄来到身边安慰、鼓励她了。
父亲是在睡梦中走的,睡前还能缓缓地跟她说“晚安”,听到这两个字时心里很甜,以为父亲身体状况有所好转,原来是“回光返照”。平时半夜会醒来喝水的父亲那夜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凌晨2点,心里莫名焦躁,起床去到父亲房间只见他睡得安稳,走近想整整他身上的毯子时才发觉已经没有了呼吸,一声“爸爸”叫得痛彻心扉却怎么也没有让他有一点点反应。
作为独生女,顾不上伤心,只能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将父亲的后事给办好。麻木的与殡仪馆对接,麻木的打电话、发信息告知亲戚朋友,麻木的联系办理一系列丧葬事宜……强作镇定将所有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不流一滴泪,不多说一句话,没有任何表情,阿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能悄悄地熬点粥让她喝下维持体力。
父亲的房间布置没变,也不打算做任何改变,因为有着父亲的味道在里面,这会儿坐在他曾经看书、写字的桌前,脑海里却怎么也回想不起父亲坐在这时的情景,或许是自己短暂性的失忆了。
桌上的照片是她大学毕业时父亲去参加毕业典礼父女俩的合照:女儿穿着学士服手挽穿着白衬衣、黑色西裤的父亲,站在父亲身旁的女儿眼里透露孩子般的神情,笔直站立的父亲灿烂的笑容里尽是骄傲。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选这一张,他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永远做个孩子,就如照片里站在父亲身边那样不为世俗所干扰、困扰,在内心深处保持孩童般的纯净。
突然失去父亲的保驾护航,就如失去翅膀的鸟儿不知该如何飞翔。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着,父亲在身边坐下跟她说:“前几日我们的聊天还记得吗?勇敢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你不是要向心而生吗,那么就不要有所顾忌,更不要去在意身边的各种眼光。乖,努力去成为你想成为的模样,我会一直为你加油鼓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