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灵溪
刘姥姥在王夫人王熙凤的资助下,度过了揭不开锅的冬日,第二年秋,刘姥姥带着新鲜优等的瓜果菜蔬到荣国府感谢,并且有机会认识了贾母,被客气地称为“老亲家”,随着贾母逛了一趟大观园,见证了荣国府最鼎盛辉煌的时候。
这种锦上添花的事刘姥姥做起来得心应手,不就是大家一起乐乐呵呵,说些吉祥如意的好话一起开心吗?如果把当时的贾母刘姥姥看做台上唱戏的,贾母就是主唱,刘姥姥就是负责捧逗。
大观园里的景点主要在林黛玉的潇湘馆,薛宝钗的蘅芜苑,贾探春的秋爽斋,贾宝玉的怡红院,还有藕香榭,缀锦阁等一些地方,这些美轮美奂的地方可让刘姥姥大开眼界,称赞不绝,却唯独在薛宝钗居住的蘅芜苑,话多热情的刘姥姥却不发一言。
这是为何?
一、与想象中的富贵不符
贾府的富贵,刘姥姥是亲身体会过的,那种视野与精神的冲击,可用震撼形容。刘姥姥就说过,她认为富贵人家就像他们乡野农家过年时买的年画上画的那个样子,而贾府比年画上的还要强十倍。
但是到了薛宝钗的蘅芜苑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另外景象,空空如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床上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这差距,与刘姥姥所想的富贵人家的装饰完全不符,刘姥姥被冲击到了,心中讶异,自然不敢妄言。
二、出于忌讳
刘姥姥是经历过世情有丰富生活经验的老人精。连王熙凤都相信她,并且请刘姥姥给女儿取名字“巧姐儿”,以求吉利。
对于年轻如花朵一般的女孩子的闺房这样素净的摆设,刘姥姥必定是和贾母的想法一样的,觉得忌讳,不好。
可能王夫人薛姨妈习惯了薛宝钗这不爱花儿粉儿,冷静懂事,随从时分的样子,并不觉得不妥,但在外人看来,就是不妥。
贾政有一次看了宝钗自制的“竹夫人”的灯谜,“有眼无珠腹内空,荷花出水喜相逢。梧桐叶落分离别,恩爱夫妻不到冬”都觉得小小年纪作此等言语,更觉不祥,皆非永远福寿之辈,心中闷闷不乐。
刘姥姥以一个老人家的身份看宝钗,又何尝不是这种心理,这些道理贾母也都说出来了,自己又何必多加言语让大家不喜?话说多了也是忌讳。
三、刘姥姥不懂薛宝钗
别看刘姥姥是个老人家,但她自己也说:“我虽老了,但年轻时候也风流,爱个花儿粉儿的,今儿索性做个老风流”,也许正是年轻时的这份风流,才让年老的刘姥姥活得这么豁达开朗,像个老顽童一样,而宝钗恰恰与刘姥姥相反,她从来不爱这花儿粉儿的,年轻虽轻,但冷静自律,老成稳重,与刘姥姥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人。
更重要的是,刘姥姥不懂薛宝钗,薛家此时已经没落,由奢入俭,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智慧,这样“淡极始知花更艳”的经历,刘姥姥是不会懂的。
就如同宝钗房里的布置,虽然素净简单,却有着极简至雅的美感。房间空空但石案上放着一土定瓶,瓶中几只菊花,古朴雅致。还有几部书,茶具茶杯,白壁青纱,又有了诗书芬芳飘逸的氛围,这是乡野村妪刘姥姥不理解的,就像喜欢精致奢侈富丽堂皇的贾母也不能理解的一样。
所以,以刘姥姥的丰富的人生阅历,这种自己不理解看不懂的场合,不多言多语更符合刘姥姥老人精的设定,这也是刘姥姥的智慧所在。
【作者简介】许灵溪,江苏南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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