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从一个建筑工地前走过。
当时,几个满身污泥的工人坐在地上吃盒饭。泥沙被风卷到他们身上、饭盒里,也没有打扰他们在淡淡的阳光里的笑谈。
走过去,握住他们的手,说一声“大家辛苦”,他们定会亲自去喊救护车;在心里说一声“每个人的位置虽不同,尊严都是一样的”,估计不会引起什么骚动。于是,我选择后者。
不去怜悯或鄙夷任何人,也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对我。
在海上漂泊久了,渴望平静的陆地;走过一个又一个苦夏,我更渴望自由与平等。几分钟后,当我又看见那片每天都看得见的,被剪得只剩头皮的草地时,心头又泛起一丝秋意。
秋天,我更渴望平等。
秋天,我更爱蒲公英。
深爱,然后竟有剧痛。
秋天的大峪沟
文/周亚娟
周末回家,闲谈中与父亲聊起近年来乡村公路的发展变化,曾经从事公路工作三十多年的父亲,自然就来了兴致,他说有机会想去四十多里远的大峪沟里看看,那里有他几十年都没去过的他的外婆家,有他小时候常去打柴、割草的山山岭岭,沟沟岔岔。丈夫听了此话,哈哈一笑说:“爸,您上车,咱这就走,来一个大峪沟半日游。”
秋天的大峪沟,清静寂寥,道路两旁的村庄里,少有人烟。房檐下,核桃树上,光秃秃的树杈间,黄澄澄的玉米闪着金光,红彤彤的辣椒漾着笑脸,玉米秆儿耷拉着叶子伫立在田野里……那些勤劳的农人们,在这秋收秋种的间隙里,又外出打工了。
进沟约两里路,就到了东沟与西沟的分岔路口,放眼望去,东沟道路平坦,群峦叠嶂,沟壑纵横。丈夫一脚油门,车子就驶上了东沟路面,进入了真正的深山野岭。
新修的水泥路,干净整洁,路旁山岩巍峨,草木茂盛。零零星星的人家坐落在南山脚下,青石筑砌的石阶连通公路,连通树木掩映下的石院石屋。也有土房人家,门锁锈迹斑斑,檐下蛛网交错,显然主人早已迁居别处。道路北边的沟谷里,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哼着歌谣,蹦蹦跳跳蜿蜒而来。石拱桥、土木桥形态各异,尽显斑驳沧桑容颜。溪流之北,是随着地势起伏的田野,白菜、萝卜一片片地绿着,全然不顾秋寒料峭。偶有白墙蓝瓦的人家,被高大的爬满绿苔的梧桐树、皂荚树、老榆树笼罩着守护着,安宁而古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