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慢慢的照进了医院
然后一个瘦的不成样子的人
观火躺在床上
眼睛呆滞的睁着,看着外面
可外头什麽都没有,只有一堵白色的墙,阻挡了所有可能接触的一切。
苍白的面色,隐隐透著不健康的澄黄。 干裂的唇动了动
可是柜子上什么都没有。
观火被送进来,不过是两个月前的事情
但是他觉得,他已经忘了──天空的颜色。
浅蓝色的病服下,那凹瘦得难以想象的身躯,
有著淡淡地、微绿色的硬块。
露出的手掌,没有丝毫血色,病态的白,
能清楚地瞧见手骨的型,仿佛那一双手,
除了外层的肌肤,便只剩下里层的骨骼,
消瘦得可怜,也让人觉得恐怖。
观火觉得头有些疼……应该说,是让人难受的疼。
无力地挪了挪身子。
他突然,很想听听那个人的声音。
只是……声音。
声音……
观火也算个名人。
谁提到观火,只稍认得这人的,都是一声嗤笑,下一句便是:“从来没见过
贱成这样的人。”
观火没爹,他妈之前在乡里也是个美人胚子,眼界也忒高,这乡里的男人
全看不上,硬是要到城里去。还没过两个年头,夏允目的妈就回到了乡里,
肚子高高地窿了起来,唇涂得红艳艳的,头发染得金黄绿红,一口烟一嘴荤
话,活脱脱是个出来卖的。
观火的妈没堕胎,是因为发现得慢,再加上她也拿不出钱,便听姐妹们的
话,到回乡里把孩子生了,再到城里去。至於孩子的爸是谁,夏允目的妈也
说不上来。怀胎十月,生下了一个儿子,留给乡里的两老,没多久便又到了
城里去。
两老没多久便去了,观火的舅舅可不待见他。舅舅便带他去城里,到了一
个旧巷口,急躁地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尖锐的声音。最後,舅舅烦躁地
说了一句:“你生的狗儿子自己养去!我扔楼下!你爱领不领!”
舅舅没再看观火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小的观火似乎听到,舅舅松了一口气的叹息。
後来,他站在巷口,呆站了一天,一直到晚上,才看到那个打扮妖冶招摇的
女人走了下来。
那女人的指甲涂的通红,就像是观火很久之前,偷偷翻看表弟的童话画本
里面的坏心皇後。
她把观火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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