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故乡已经好多年,可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人却时刻浮现在我的眼前……
也许是童年快乐的缘故,故乡的记忆是最深的。开门见山,开门见绿,故乡最多的莫过于山了。有大山,怪石嶙峋,高耸入云,站在山顶就有“手可摘星辰”之感;有小山,连绵起伏,蜿蜒盘旋,向长龙般伸向远方。无论是大山还是小山,都是树木满山坡,碧绿满眼睛。山上四季生长着翠绿的松树和一些不知名的树种,一棵挨着一棵,密密麻麻不留一点空隙。如果你不是本地人想要探险或是误入其境,像走进茫茫原始森林,要想走出山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山上的松树最多了,四季都是翠绿翠绿的。绿绿的松针抓在手里,滑滑的,柔柔的,舒服极了!树下也是厚厚的一层干枯了的松针,只要你随手抓一把放在屁股下往山坡下一滑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美极了!山上还能听到动听的声音。谷中不同的小鸟和山崖上放牛羊的大爷的歌声一唱一和,悦耳动听,仿佛是天籁之音,美妙无比,回味无穷。
故乡不缺的也莫过于水了。清凉的小溪从一座座山间流出,哗哗的水声像一首永远也唱不完的小夜曲伴着溪水流向远方。小溪里还有石蛙和螃蟹。只要一到晚上,你拿着手电筒或火把往溪里的水塘一照,竟能随手抓起一只石蛙来。小溪边的景致也让人留恋。由于水分充足,各种野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蝴蝶和蜜蜂环绕其间,翩翩起舞……故乡的河不算大,但足够满足人们生产和生活所需。河水都是小溪汇聚而成,因此清澈见底。河里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粗细不一的河沙,更可爱的是那些自由自在的鱼儿。鱼儿很多,有鲶鱼、鲤鱼、黄辣丁、石巴鱼等,更可喜的是城里很少见的爬沙虫居然在河里随处可见。小时不懂事,我还经常泡在河里抓鱼,捉爬沙虫,每次都是战果辉煌、凯旋而归。
故乡的人都有大山和小溪的性格。男人粗狂豪放,不拘小节。如果有客人来访喝酒是不能少的。家乡人喝酒不是用小碗而是大碗,而且要一口就干,所谓“感情深一口闷”。如果某家有困难,周围的男人都会倾巢而动相互帮忙。犁田插秧打谷这些重活自然是男人的专利,而女人则如小溪般温柔。女人喂猪煮饭,打点家务相夫教子,那是贤惠的象征。如果哪家有红白事,煮饭刷碗全是能干的女人在周围转过不停。不过听人说,现在的家乡却变了,女人和男人一样外出打工挣钱,有的还比男人能干呢。看来家乡“男主外女主内”的不成文习俗已经破除了。在我的记忆中故乡不算富裕,但人们的生活悠闲自在,简朴幸福。每当夕阳西下,男女老少这里一堆聊天,那里一堆下棋比赛的情景至今还留在我的心里……
离开故乡20多年了,听说故乡也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故乡。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人也有很多变化,但我还是希望那古朴简单的生活仍在继续,因为这是城里不可比拟的。我始终有一个梦想——回故乡一趟,因为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人时刻都在呼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