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导弹危机
荆棘鸟潜伏在这里已经三天了,像荆棘鸟这样的军人,说好听点是个雇佣军,其实也就是个靠杀人吃饭的家伙。
荆棘鸟是个狙击手,两个星期前刚来到墨西哥,他的任务很简单,找到A国国防部在墨西哥部署的导弹基地,然后把它炸成废铁。
雇主给的线索很零散,所以荆棘鸟只能在原始丛林中到处寻找。三天前,荆棘鸟找到了这个地方,潜伏了下来,直觉告诉他:找到了!
山谷的丛林已经被伐倒,还有大约一个营的士兵们在忙碌地拆除一架高大的起重机,吊运木头显然不需要这样的起重机,只有一个可能——起重机是用来吊运导弹的。
昨天开始,增加了一个连的士兵,看起来是警卫部队,将附近的丛林搜索了好几遍,经验告诉荆棘鸟,有大鱼。
一早,天空飞来一架黑鹰直升机,还有两架休伊眼镜蛇护航,荆棘鸟打起精神!大鱼来了!
飞机迟迟没有降落,那些士兵们又再次搜索了丛林地带,并以基地为中心,半径四百米建起了警戒哨,荆棘鸟并不担心被发现,一队士兵从他身边不到两米的地方踩过,荆棘鸟听到了其中一个士兵不满地在嘟哝,他伪装得很好,现在他唯一思考的问题是谁将成为他的木仓下游魂。
弗兰克将军刚刚下飞机,整整着装,还没来得及跟基地指挥官寒暄,胸口就好像被大锤狠狠地砸了一下,血霎时染红了胸口,倒下前,残存的意识让他听到一声沉闷的木仓声。
“狙击手!隐蔽!”一个参谋大喊,一把将弗兰克将军的副手摁倒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到了黑鹰直升机下。
荆棘鸟撇撇嘴:“躲得还真快。”警戒哨上的士兵开始行动,朝木仓响的位置围过来,基地里的机木仓也在拼命地喷洒子弹给自己壮胆。护航的休伊眼镜蛇胡乱地朝丛林里发射火箭弹。荆棘鸟毫发无伤,爬出阵位,消失在墨西哥茂密的丛林中。
躲过了追捕,荆棘鸟拿出单兵对讲机:“找到了。完毕。”
对讲机里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回基地,完毕。”
回到设在丛林中的基地已经是三天后了,基地其他人已经回来了,正在基地那个称之为酒吧的地方喝酒侃大山,不外乎都是吹嘘自己的英雄事迹,荆棘鸟抱着狙击木仓静静地走进这间用原木搭建的矮小棚子里,要了杯柠檬汁,饶有兴趣地听他们互相吹嘘。
“荆棘鸟!你回来了?顺手牵到点什么没有?”荆棘鸟的身后响起一声炸雷,是雷管,雷管是俄罗斯人,高大粗壮,私下大伙叫他北极熊。丛林地带的炎热气候让他很不适应,因此他常常裸露着胸膛炫耀他那一身肌肉,恩,对了,还有那茂密如丛林的胸毛。
“没什么好货,顺手敲掉了一个中将而已。”荆棘鸟轻描淡写地说。
“哈?中将?荆棘鸟你又吹了!上次在伊拉克,你说你杀了一个准将,第二天他就在电视上出现了,一个星期后才病死。”说话的是蚂蝗,一个来自法国的雇佣军,一个非常有浪漫气质的机木仓手,每次战斗前,他都会举行一个仪式,对着他那挺心爱的M249机木仓祷告:主啊,饶恕这个罪人吧。可是到了战场上,他盯上的目标没有一个能逃掉过。
“那他还是死了对不对?”荆棘鸟慢悠悠地喝着杯中的柠檬汁,说:“雇主神通广大,过两天看讣告吧。”
“一个来自劣等民族的人怎么可能杀得了将军。”角落里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
酒吧安静下来,所有人厌恶地皱皱眉头,是三本恭一,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三本恭一从角落里踱出来,随手拿起荆棘鸟的M40狙击木仓:“支那人,你在几百米开火的?作为职业军人保护将军,怎么不可能拉警戒线?你能渗透进警戒线内难道还能逃出来么?”
“把你的爪子从我木仓上拿开,然后滚!”荆棘鸟淡淡地回了一句。
“劣等民族就是劣等民族,连说话都没礼貌。”三本恭一重重地把M40扔到了桌子上。
“我从来不跟国土上升起过蘑菇云的垃圾解释。”荆棘鸟站起来。
“八嘎!”三本恭一怪叫一声,抽出了随身带的倭刀。
“民族争端啊,荆棘鸟,你们能不能到外头打去?我们还要喝酒呢。”土拨鼠开口了。
“器械格斗?”荆棘鸟冷笑了一声,左手端起了杯子小抿了一口,没有理会土拨鼠的抗议。
三本恭一怪叫着扑了过来,荆棘鸟手一扬,半杯柠檬汁飞过去迷住了三本恭一的眼睛,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荆棘鸟已经一个侧身滑步绕到了他的左侧,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后腰抽出了匕首,很随意的朝他脖子上一戳,血顺着抽出的匕首喷到了房顶上。三本恭一扔掉了倭刀,双手捂着脖子,喉咙咕噜着,挣扎几下就蹬腿了。
“毛病。”荆棘鸟嘟哝了一句,随手拿起块抹布擦干净匕首上的血,又要了杯柠檬汁。
“完了?不到三秒钟,不好看。”没看到激烈PK场面的蚂蝗不满地嚷到。
“对付他还要多长时间?”荆棘鸟斜了蚂蝗一眼,喝干了柠檬汁,拿起M40准备去休息。
“这下安静了,以后不用老听这家伙吹嘘他们伟大的大和民族多么优秀了。”土拨鼠说:“雷管,这臭咸鱼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难道摆着?拖出去,这几天不是老有美洲虎在附近转悠么。”
“哎呀,三本兄弟啊,当初你就不该哭着喊着闹着要来雇佣军,瞧瞧,小命送掉了吧?”土拨鼠继续翘着二郎腿喝酒不挪屁股,对着地下的尸体说。
“操!还不拖出去!把这清理清理!”雷管吼了一句。
“是,队长。”蚂蝗和土拨鼠不情愿地把屁股从椅子上挪起来,把尸体拖到外面扔了,回来清理血迹。
酒吧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众人继续大吹大擂。
千里之外的A国却没有这么平静,总统正在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会议上鹰派和鸽派吵成了一团,总统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大声的说到:“先生们,三天了!弗兰克将军已经去世了三天了!你们除了互相攻击,难道就没有想出个应对的办法么?”
总统的话让大家安静下来,半晌联邦调查局的布蓝开口说到:“总统阁下,我们已经派出了联邦调查局最精干的探员,动用了所有的力量调查此事。”
鹰派的卡特将军开口道:“总统阁下,现在当务之急是保卫这枚宝贵的导弹,我认为,应该给墨西哥政府施加压力,让他们派兵围剿丛林地带。”
“将军,我提醒你,墨西哥政府对我们在他们国内布置导弹已经非常不满,难道你还能指望那些流氓一样的墨西哥士兵围剿丛林?他们扫毒都要靠联邦调查局秘密派遣的探员帮忙。”布蓝瞥了卡特一眼。
卡特将军恼火地瞪着布蓝:“布蓝先生!我也提醒你,墨西哥丛林里,更多的是军方的三角洲在那边执行扫毒任务。”
总统有点恼火,敲了敲桌子:“先生们,现在不是在讨论军方与联邦调查局的矛盾!卡特将军,墨西哥政府绝对不会答应您的请求派兵围剿,况且,现在到底是谁干的都不知道。”
布蓝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说不定是哪位大脑抽筋的三角洲狙击手干的。”
卡特将军腾地站起来:“布蓝先生,我将视你这句话是联邦调查局对军队的挑战!让我们像骑士一样决斗吧!”
安全部的克比头疼地摇了摇头,站起来大声说到:“安静!先生们,现在不是决斗的时候!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在墨西哥部署的导弹已经被发现了!导弹在他国的领土上,我们不能派兵保护,更不能指望墨西哥政府保护,甚至我们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R国?J国?还是C国?都有可能,都不可能,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保护这些宝贵的导弹。”
“总统阁下,我请求将航母编队派遣到墨西哥海域,对墨西哥政府施加军事压力!”卡特将军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恶狠狠地瞪着布蓝。
“那是不可能的,这样就闹成了国际争端,卡特将军。”总统慢悠悠地说:“绝对不能动用军方力量,我们A国要装做对此事毫不知情,在他国部署导弹本来就是一件敏感的国际事件。”
“总统阁下,我有个提议。”布蓝开口说道:“我们可以雇佣一支军队来围剿他们,反正墨西哥丛林里的雇佣军多得跟牛毛一样,这样不会引起怀疑。”
总统靠着椅子,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半晌说道:“布蓝先生,你想雇佣谁?”
“现在最符合我们利益的只有Global Risk。”
“Global Risk?很熟悉的名字。”总统睁开眼睛。
“Global Risk的宗旨是维护和平,他们主要服务于美国和英联邦。拥有最正义的立场,如果战斗违背了他们的信念,即使有再多金钱的诱惑,他们也不为所动。因此他们是最合适的人选,Global Risk内很多队员本来就是我国的退役特种兵。”
“噢?这倒是非常符合我们的利益,关键他们能否完成任务并且保守秘密。”
“总统阁下,这点我可以保证,Global Risk不会让我们失望,联邦调查局跟他们合作多次,成功率很高,关键是价码……”布蓝观察着总统的神色。
总统面无表情,用指节笃笃地敲着桌子,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总统在思考怎么做决定。
半晌,总统抬起头,说道:“联系Global Risk,尽快,价钱不是问题。”
卡特将军刚要开口,总统制止了,说:“将军,你要明白这不是战争,闹得越大我们就会越孤立,我们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布蓝先生,我授权于你立刻去办这件事情,你只需要对我一人负责,随时向我汇报情况。”
“是,总统阁下。”布蓝不忘对卡特投去得意的一瞥。
五天后,巴黎,香舍里榭大道,夏洛正挽着依莎贝娜感受着法兰西的浪漫气息,突然手提电话响了。夏洛皱皱眉头,对依莎贝娜说了句抱歉,走到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雷管的炸雷在耳机里响起:“老板,乌龟收到了,壳儿太硬没地儿下嘴,邮寄点工具过来。”
“连个乌龟都吃不下?工具明天给你打包。对了,跟小鸟说,雏鸟给他找到了,一起带过去。”
“行,工具带足了,要最好的。”
“对了,乌龟半路受了潮,要吃快点,否则馊了就吃不了了。报告弟兄们的情况。”夏洛提醒了一句。
“玉碎已经挂了,我早就叫你不要让他来,我们小队没一个喜欢他的。瞧,又损失5万美金抚恤金了吧?荆棘鸟称杀了一个中将,就这么多。”
“挂了?怎么挂的?昨天雇主给消息说,A国的弗兰克中将病势,荆棘鸟怎么每次打的将军都是病逝?”夏洛有些不满。
“哈哈,不知道玉碎是不是想跟美洲豹谈人生,反正这下真的玉碎了,只找到了尸体的碎片和他那把不离身的倭刀。老板你就准备10万美金吧,荆棘鸟这次又发了。”
“我也不喜欢,只是雇主再三要求没办法,挂了也好,省得我们麻烦。出纳明天把款汇到各自的户头,别说太久,小心监听。通话完毕!”
“老板,多说几句,我在这儿闷死了。”夏洛没有理会雷管的嚷嚷,结束通话,对依莎贝娜换上了笑脸。
“亲爱的夏洛,是谁打搅我们浪漫时光?”依莎贝娜撒娇地问,语气里透着不满。
“没什么,给下面人弄了几个乌龟,他太笨说吃不了,明天给他邮寄点锤子过去。”夏洛开玩笑地说。
“夏洛,你真大方,为了只乌龟还要花那么多钱邮寄锤子。”
“哈哈,钱嘛,纸做的!”夏洛一手揽过依莎贝娜的腰:“亲爱的,我们在哪儿共进晚餐呢?”
“听说RITZ饭店最近的龙虾不错,我想去尝尝。”
“婊子!”夏洛心里暗骂,谁都知道RITZ饭店的面包都能卖出黄金的价钱!不过依莎贝娜撒娇地将身体往夏洛身上靠了靠,夏洛顿时麻了半边。
……
雷管嘟哝着放下卫星电话,恢复了严肃,回头对大家说:“继续侦察,增援一星期内就到,大家小心点,Global Risk看来也盯上乌龟了。”
蚂蝗撇撇嘴:“Global Risk?老对手了。他们也占不了我们便宜。”
“我们也没占他们多少便宜,对不对蚂蝗?”荆棘鸟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说。
“对了荆棘鸟,老板给你派了新的副射手过来。”雷管说。
“哦?不会又是上次那个印度阿三吧,号称抗着20毫米狙击炮,千米外跑动中命中目标的超级战士吧?”荆棘鸟依然用那慢悠悠地语气说。
荆棘鸟的话引起大家一阵哄笑——这个雇佣兵大家记忆犹新,几个月前在伊拉克,他加入了雇佣军,先是说自己是库尔克人,然后说自己是印度人,曾经使用20毫米狙击“木仓”在千米外跑动中命中目标。当时临时给荆棘鸟做副射手,在沙漠“酒吧”里听到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雇佣军们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这些雇佣军好歹也见识过世界大多数的木仓械,头一次听说能在跑动中射击的20毫米的狙击木仓,当时荆棘鸟也是用慢悠悠地语气说了一句:“20毫米狙击木仓?你家生产的?”
雷管后来找了个茬把他拖出去打了一顿,他才承认他只是曾经在国防军服役,职务是仓库保管员,然后他就被雷管扔出了雇佣军——夸夸其谈有用的话,还要木仓来干嘛?
笑完了,雷管说:“荆棘鸟,你小子口太刁,做你副射手是个苦差事,我看这次这个也呆不长。”
荆棘鸟微笑着喝了口柠檬汁:“作为曾经在2100米距离上狙击成功的狙击手,我有资格选择我的副射手。”
拉斯维加斯的夜晚永远不会黑暗,众多的赌客聚集在赌城里,期望一夜暴富或一夜成为穷光蛋。联邦调查局的几个探员穿梭在赌客和美女们组成的森林中寻找目标,布蓝在赌城外的车里等着。
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把赌城几乎掀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接头人,布蓝忍不住咒骂起来:“该死的特纳。”
“布蓝,好像你在找我?”布蓝话音刚落,车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个醉熏熏的醉汉。左手还搂着位金发女郎,右手的酒瓶子敲了敲车窗。两个探员条件反射般地拔出手木仓。
“冷静点,酒瓶而已,不是手榴弹。”醉汉嬉皮笑脸地朝肚子里灌了一口。布蓝示意两个探员收起手木仓,打开车门邀请他。
醉汉掏出几张美元,塞进女郎的胸部,顺手色迷迷地摸了一把,把女郎打发走了,一屁股坐进车里,车厢内顿时充满了酒气。布蓝厌恶地皱了皱眉头:“特纳,你已经过了接头的时间。”
“我过了时间?切!”特纳轻蔑地瞥了布蓝一眼:“你的探员在找我的时候,我正在贵宾室里数美元,布蓝你们的人太差劲了,我在你的车上装了窃听器都不知道”特纳伸开手掌,一枚窃听器正在掌中央。
布蓝噎了一下,可是却不好发作,刚才的确有个醉汉一头撞上自己的车,现在看特纳的打扮才知道,那个醉汉正是他!
“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情?”特纳恢复了神态,不再是醉醺醺的样子。很舒服地把自己埋进车上宽大的沙发里,随意地把脚搭上了前面的车内小吧台:“娘的!联邦调查局真有钱,布蓝,这辆加长凯迪拉克少说也得60万美元吧?”
布蓝厌恶地将他的脚从吧台上拿下来,说:“墨西哥出了点问题。”
“哦?弗兰克将军的事情?听说你们在那里弄了个什么弹道导弹。”特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口说道。
特纳随口的一句话让布蓝紧张起来:“你哪来的情报?有这回事么?”
特纳依然用轻蔑的眼神瞥了布蓝一眼:“你的情报网不是号称世界最强么?怎么,还要不要我告诉你是谁干的?行了,废话我也不说了,开个价码吧。”
“这个看你的要价多高。”
“首付1000万美金,打入瑞士银行我指定的户头,完事之后付剩下1000万。”
布蓝耐着性子问:“如果失败了呢?定金……
“定金不退,我们也是拎着脑袋吃饭的人,总不能让我手下弟兄白跑一趟毛都捞不着。”特纳递过一张纸条:“这是指定的账户。”
“你不如去抢!”布蓝叫了起来,他早就受够了特纳的飞扬跋扈,虽然合作多年,布蓝一直不愿意跟他打交道,如果不是这次事关重大,布蓝才不会屈尊扮成个令人恶心的爆发户亲自跑到这鬼地方跟特纳谈生意。
“错了,是好过去抢。你别告诉我联邦调查局那么大,区区两千万美金拿不出来。”特纳推开车门准备下车,想了想回头说了一句:“账号收到钱就算合同已经签定,我会马上安排人手。”
“特纳,你等等,你要知道,那么大笔钱需要议会的通过……”
“那是你的问题,亲爱的布蓝。”特纳已经下了车,俯下身子对车里的布蓝说道:“钱到我们就行动,要不你另请高明。”
“等等,你怎么跟教父说,你能调动多少人手?”布蓝声音不由大了起来,特纳嬉皮笑脸地说:“那是我的问题。你就不用操心了。”然后“砰”地把车门一关,恢复了醉醺醺的样子朝一个街边妓女身边凑过去调情。
“Shit!简直是个勒索犯!”布蓝狠狠地骂到。
……
蝰蛇眯着眼睛透过墨西哥丛林的参天大树看了看太阳,问:“牛崽,还有多远?”
“鬼才知道!”牛崽嘟哝着,他们这群“旅游者”下了飞机已经在丛林里走了三天,每人几十公斤的负重背在身上可不是件轻松的差事。蝰蛇没有再说话,作为刚刚加入Black List的新手,少说多做没有错的。
牛崽一路上都在小声地抱怨着这该死的丛林,他来自德克萨斯,他的毛病跟优点一样多,最大的毛病就是爱抱怨。前锋侦察打断了他的抱怨:“发现不明人物,2点方向,距离300米,8人!”牛崽顿时警觉起来:“注意监视,不要暴露!确认目标状况!”同时握拳散开五指,紧跟在后面的蝰蛇将这个手势传了下去,同时趴下找隐蔽。
“人数增多!20、21、25、不像是巡逻队!”负责侦察的蓝鸟在对讲机里小声地汇报:“看行动是职业军人,难道是Global Risk?天!已经发现36人,正穿越我2点方向的一片草坡!”
“确认是Global Risk么?大家抄家伙!”牛崽拇指一顶,将G36步木仓的保险顶开。
“牛崽,现在不是交火的时候。”蓝鸟提醒到:“对方已经越过我观察线,消失在10点丛林,警报解除!”
“Fuck!”牛崽骂了一句,举起食指在空中画圈,示意大家集合继续出发,为了安全,在队伍的右翼派出了三个侦察兵警戒。
在牛崽的抱怨声和大雨的欢迎下,蝰蛇终于在第五天夜晚到达了雷管设置的营地。营地里没人当他们是客人欢迎,甚至没有给他们准备床位,几个人正围着桌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打扑克。牛崽抱怨着没有热水洗澡,抱怨着该死的雨让他的靴子进了水,雷管斜了牛崽一眼:“牛崽,你最好还是闭上你的鸟嘴,否则会被地雷给轰掉。”牛崽向雷管竖起一根中指作为回答。
蝰蛇整理好自己的床位,吃了点东西,多数“旅游者”已经躺在了床位上跟周公谈理想和抱负去了,蝰蛇睡不着,踱到了牌桌边。土拨鼠光着膀子,浑身冒汗,他面前就剩下一张孤零零的一百美元钞票。蚂蝗眉开眼笑,他赢了最多,摸上了最后一把牌,他说到:“亲爱的战友们,投降吧,法兰西优待俘虏。”
荆棘鸟依旧一脸的平静,他是被拉来做陪的,面前还有500美元,不亏也不赚,另一个搭角的彩虹不满地瞪了蚂蝗一眼。雷管靠着桌子冷眼旁观。土拨鼠嚷道:“老子就不知道什么叫投降!我提议这把全押!赢家通吃!”
蚂蝗哈哈大笑:“亲爱的土拨鼠,你想用区区的一百美元来押?太不公平了。你知道我们玩牌从来不收支票。”
被蚂蝗一激,土拨鼠转身从脱下的衣服暗袋里掏出一块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天空之蓝!拉吉公主头冠上的钻石!难道这个筹码还不够么?”
蚂蝗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即浮现出贪婪的神色:“土拨鼠,这可是价值连城啊,你舍得?”
“当然!怎么,难道这还不值你面前的两万美元么?”
蚂蝗拿起钻石看了又看:“当然值得,只是……荆棘鸟,你这500美元是不是太少了点?彩虹,你也加点吧,省得说咱占土拨鼠的便宜。”
蝰蛇心里暗暗好笑,看来蚂蝗和土拨鼠的牌都不错。彩虹将手中的烂牌一甩:“我不玩了,这两百美元谁要就拿吧。”
蚂蝗将眼光转到荆棘鸟身上,荆棘鸟自从拿到了牌,一直就盖在桌子上,他依旧平静地说:“蚂蝗,500美元全押,多了没有。”
“荆棘鸟,我一直觊觎你的狙击步木仓——”蚂蝗的话还没说完,荆棘鸟重复道:“500美元,我想我说得够清楚了。”
“500就500吧!”土拨鼠嚷到。
蚂蝗得意地把牌亮出来:“先生们,三条A,一对10,如果没有异议的话……”话音未落,土拨鼠把牌甩到桌子上:“红桃6到10!同花顺。”土拨鼠没有理会蚂蝗懊恼的表情,把桌子上的美元朝自己面前扒拉。 下面的 6点给你们发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