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度回首,追忆那轻狂年华,虽觉昔日龌龊频繁,不足也夸赞,但却仍然津津缅怀,其乐融融。而且,想必那非一般的花样年华,无疑也将成为我人生中涉世未深的典范;(以下故事纯属遐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还望少年朋友莫要对号入坐)
二零零零年,我上了初中,享尽了初中生活,一总读了四年非但未毕业,第四年反而还在念初二。想来古今中外,应当谓空前绝后了。又一次伤心。大抵何故?话休絮烦。(呵呵)
名义上我是在读书,暗地里却不然——正所谓是偷盗拐骗无所不为;真正进学堂上课的,除非几种情况:一、每逢父亲大人来校调查。二、很无聊很无聊很无聊恍惚间去了学校。三、有饵,须得前往。除此,应该还有那么一两次进校园摆摆风度什么的。总之,一学期以来,上课次数不超过三七二十一天,不论是什么学校,什么人的课堂。(当然我绝不会被优秀的学校所纳取,同时也无好的老师及班级,因而我抱怨)
正因为我这‘旷课狂人’,所以班主任大人出了一新招,也作严家看管之备。于是乎‘大人’安排了我与本班班长同坐;呼哉!苦也!每每旷课都已被‘他’(班长)记下,甚而至于迟到几分钟俱无放过,照记不误。更可恨的是每逢‘大人’查问旷课与迟到人数时,我的缺席他居然实说!天了!有时老子真想一把捏死他,捏死再揉成一团,再撮成麻花,放油锅炸,再提出来一脚踏得粉碎……靠!无奈就是不能如愿以尝:一、捏死要犯法,二、还要浪费钱买油买锅……(再说可能他还想一脚塌死我呢!因为我时常光临他宿舍去警告的!当然也有拳脚相向之时,无怪他要实说了!可那小子不但不收敛,反而添油加醋大肆奏劾,真是不上道,可恨不可恨?各位说句良心话……)话休絮烦。
一次,探子回报(星期日回家的同乡学生):“充当哥,你老爹明儿要来。”我就问具体为什么来。探子说:“听说是接到了你班主任什么电话……”我暗忖:最近没犯法啊!不就是差不多一月没去学校嘛!。“恩,这是好消息,打赏半支香烟。”香烟给后,我又道:“把你书本借我几本,择日须得前往一游。”探子欣然应承。
次日,大清早的,我被几条义气哥们儿生拉活拽地拖下了漂亮地床头:“快,快点,你爸肯定起得早,不然来不及(老母鸡)了。”朦朦胧胧地我便打扮了一回装束,然后学着学生模范,正正规规夹了书本,动张西望地徜徉于校园的路途;街道两旁,一些贩卖早点快餐的,尽都含笑向我点头招呼。大致的说,他们向我微笑点头,其用意无外乎都是想保持一定的良好人际关系而已——说明白了就是怕我跑路,因为我还欠他很多早餐银两,没记错的话,在其中一家中赊帐应该快有一年没结帐了;路上进校园的一些风云人物,也都频频上前问候:“最近那里发财。”我笑而不语,挥手招呼。
甫近校园,便闻得那唧唧歪歪地早读朗诵之声,可谓十里相闻。我也故作不胜其烦,一头砸进了清朗地读书声中;这时正值早读期间,同学们大都朗诵着听不懂的洋文(应该是英文)。不过,还是有部分爱国之人,朗朗地咏诵着我国上古文学——文言文。而我呢?正振臂高呼、踱着方步、唱着《光辉岁月》踏近教室:“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直到阔进了教室方才遏止欢歌,直闯了进去。(平常也是如此)
一月不到教室,显然已有了些变化:教室后方已换了对联,陈旧地讲桌也换了崭新的,同学们更似全换过一样,除了三三两两、尽都陌生得很。(开学以来,我熟悉的也就那三三两两)定睛细瞅,竟然令我大吃一惊,因为我居然没找到我的座位;之前我的同桌是找到了,不过他现在身边却端坐着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学生,这是为什么?左右环顾,也没发现班上还有其他空坐,难道‘大人’(这里指班主任)已狠心将我除去?惊愕之余,我茫茫然靠去我以前的课桌;没了座位也好,被开除也罢,全都无妨,主要是今儿怎应付家父的检查。
这一遭委实难以应付,假设真个儿是已被除去,而时下确乎已无容身之地了,看来只好得尽快想办法栖身于此。眉头大皱,计顿时上了心头;我走近她们身前,班长正捧着书本聚精会神地思考着什么问题,似乎确凿没有发现我。我便眯着眼瞧着他同桌的女学生。这时她也放下手中的书本,正奇怪地看着我。我随便摆了一个很优美的姿势,很洒脱地说道:“这位好新的同学,简直新得令人叹服,咋已然大半学期之久方入我班?”她不说话,皎洁地双眸只是惊奇地瞪着我。我想:可能她有些怯生,被我吓住了吧。我又道:“你之前是读哪班的?什么原因要换班级呢?”她还是不回答,用更加离奇而又怀疑的目光凝视着我。
她身旁的班长仍是入神地思考着问题,对我的话声似乎真没发现。班上的其他同学,自从我进了教室,他们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而这时听得我的谈话,个个瞠目结舌,鸦雀无声,有的几乎已把嘴巴张得比脑袋还大;霎时,教室肃静,只听得校园外缭绕着其他班级那含糊地朗咏之声。顷刻间,我脑海里闪过一种刺激的念头——难道她以为我是老师?好,将错就错,配合她;可班长偏偏在这鸦雀无声的时刻发现了我,只见他放下了书本,仰头四顾,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差异道:“耶!你……”我连忙举手阻止他说下去,含着教训的口吻道:“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班长手指着我:“你……。”
我立即又举手,再次阻止了他说下去,继续扮演尊长的角色,慎重道:“我什么,早读期间应当用功阅读,…子曰:温故而知新……难道你不曾学过?”不料那女学生却骤然举手阻遏了我的话,问我:“你是?”我连忙正色道:“哦!我是本班的语文老师。”瞬间,我仿佛听见了教室后边坐角落里的那几位同僚在窃笑不止,并且还发出‘扑哧’地爆笑声。一时我自己也都有点忍不住要发噱了。班长更是惊得呆若木鸡,而她也是一愣,许久才反省过来,说:“哦!原来是张老师。今天早上你有课呀!。”耶!她怎么知道我们语文老师姓张的?难道她听别人提过,或许她来了已有很久了?无暇顾及了。“是的,早上我有课,现在我要利用这点时间整理一些东西,以便讲课时能淋漓至尽地讲解出来。”接着我扭头用严厉地目光瞟着班长,警告道:“麻烦班长即刻去政治处汇报一下迩来本班的状况。”
班长仍是傻忽忽地坐立着,对我的话充当不闻。女学生眼波流动,分别瞥视了我两一眼。从她那深邃的眼神中,可以察觉到仿佛她已经看出了一些眉目。但见她眉头微皱,:“你刚才叫班长去政治处时,为什么要在前面加一个‘麻烦’?”我说:“我素来如此,即便吩咐同学们做作业也会加上麻烦,我想这样也许会促其部分学生甘心情愿地接受作业。”“哦,由此可见,你引导学生还别有心裁。”随即她又说:“真正要做一名好教师,想必着实颇为不易。试问你是如何过来的?”我无限感叹:“哎,一言难尽。满面灰尘烟火色,两手苍苍十指黑罢。”说罢,我又用狠毒地目光,欲把班长逼走掉。
那小子还算识相,见我猛瞪他,便把书本规规正正地放进课桌,默不出声扬长而去了。班里的同学小部分可视为和平主义者,多数呢就怕世界不乱,眼睁睁的望着这一切也不提醒。我心下狂喜,正待发言,女孩又说:“哎,你真不简单,我刚刚毕业于X师大,物理系,是来该学校实习的,在教导学生方面还请张老师多多指教才是呵。”闻声后,我头昏脑涨,几乎晃倒。身子摇了摇,站定暗忖:“她才是老师,实习老师,那班长刚才出去干什么来的?平时没这么听话啊!难道……”“你对教师行业,有什么心得?有时间能授之一点经验吗?”女老师又是那么诚恳地问向我。
我虽然已有些极度紧张,但为了不失先前风度,依然强作镇定,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经验须得亲自磨练,倘使授之,是否有些迂腐之极?”女老师点点头,:“有道理。如果没看错的话,看来你是有远大理想的人。”我侃侃而答:“他年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女老师吃吃地笑道:“只是随便猜的,没想到你还真有大志喔。那么你对我们新来实习的教师有什么看法?”我一面痴痴的瞧着她,一面摇头甩脑、吟诵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数万数犁花开。”女老师面庞有些红晕,瞥了全班一眼,低声道:“你还真会开玩笑,哪有那么好的。”我见已起了效果,继而又慢条斯理的吟诵道:“糟粕所传非最美,丹青难写是精神。”
我本还想趁胜追击的,却蓦然见窗外匆匆使过两条人影。我一怔,随即醒悟,遽然逃进后排座,欲寻觅藏身之所;“这流氓在哪里?”伴随着声音,闯进来两条人。前面一人肥头大耳,虎背熊腰,满脸怒色。就见他转身问后面一人:“他在哪里?”后面那人正是班长,见他战战兢兢地答道:“刚还在这里的。”说罢,二人四目圆睁,虎视耽耽地开始搜索着教室里的每个角落;如果那女老师和全班同学都不看我藏身的地方的话,我想他俩是不会那么快就发现我的。“地皮、流氓、,快给我站出来。”虎背熊腰的班主任居然叫我出来,也临时选了好几个百里挑一的大名,我真有点聊以自慰。无奈,我垂头丧气地转过身,恭恭敬敬地道:“尊敬地班主任老师你好,我刚笔掉了,在找……!”
“找笔?”班主任怒吼道:“我来给你找!”说时,已开始搽拳磨掌,大阔步踏了过来。见情形大伙也该知道又有战争了。不过老实说,他那肥大的身材真要和我单挑的话,我绝不畏忌分毫。若不看在古云的八个字上,早就跟他放手一博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眼见一场贵主打奴隶的画面即将展示,墓地,一声宛如黄莺的低鸣打破了这充满杀气的场景——“你们这是?”女老师很吃惊的问我们:“樊老师,这是?”班主任收住脚步,怒吼道:“这家伙就是整日不见人影的X学生,好不容易才见到他,今天一定要留下他,还要叫他家长来会会我。连派出所都四处查询他,不制制还了得。”女老师花容失色,像电击一般站立着,随后也极为生气的嗔怪道:“可恶,原来你就是X学生,其它不说,我只问你,你整天不来学校,对得起你父母和所有关心你的人吗?”
尽管班主任已在眼前,而我仍是不想失去风采,道:“宁可抱香枝头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真是这样!那你还来学校做什么?”女老师又极其不满的问我。我从容而答:“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女老师被迫似的,脸色终于无奈地缓和了下来,长叹一声:“走错了路不要紧,重要的是懂得悬崖勒马。我看得出你是聪明人,以此我再问你,你对‘读书’有什么看法?”“醒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心尚寒,”我接着又道:“山无棱,江水为竭,东雷阵阵夏雨雪;即是天意注定我将何去何从,人为又怎能改之?”女老师又待说什么,细小的声音却被班主任的大嗓门压了下去:“跟这种‘生牛’说这些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要是这样就能让他回心转意,那才叫作怪事。老师你不要多说了,我现在立即找人把他捆绑起来,等候他家长来了再说。”女老师失望的摇摇头,果然没有再辩驳,转过了面。忽然间,一种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于是我不住狂呼:听,我,说,冤枉,救命……
结果,我虽然没被捆绑,不过也好不了多少。学校的两个保卫分左右按着我去了保卫室,到后,一个关门,另一个拿家伙开始招呼我。“你们这是做什么?别乱来……”我哭丧着喊道。“乱来?找了你几个月了,害得我们好一段时间没有执行过职业上的活动,今儿不舒展舒展筋骨,待会儿派出所的人来抓走了你,我们岂不是徒劳无功?”保卫得意的冷笑。一、我被打痛了,二、我实在受不了这种侮辱,于是我反唇相讥道:“狗,得意个鸟,大不了木仓毙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还有你们这样躏蹂人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一个保安不甘示弱,讥笑:“还好汉?小小年纪就学些偷鸡摸狗的事。你乖乖的去牢里做好汉吧!”“好的不学,学偷、敲诈,打死你……”
事后第五天,我蹒跚着出了派出所(年纪太小,判刑未遂)。同时,我的小名变成了大名——大街小巷都扬言:X被抓到了……。父亲领着我回了家,他既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更没有罚我去做苦力活之类……但越是如此,我越加痛苦,有时我真想爸爸一刀就杀了我好些,有时也不免对此番犹存着一种侥幸心理。但侥幸虽使我不安于心,而悬揣这毕竟已引导我进一步懂得了做人真理,则究竟仍然是高兴的。
至此以后,我决定痛改前非,做一个全新的我。也在此呼吁:龌龊行为,应当永离校园与社会,尤其得永离未成年人。有可能的话,最好让它永离尘世;第二年开学期间,我又一次转往另一所中学,踏上了全新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