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南宫煌与温慧二人在祖师殿旁争执,却听到殿内传出谈话声。温慧二人欲跑过去偷听,煌劝阻道:“此乃祖师殿,一般弟子禁止入内,若被发现偷听殿内长老们商议之事,恐怕会被驱逐出山。”温慧嬉笑道:“你难道没行走过江湖吗?偷听,当然是不会被别人发现的。没事的,如果出事便全揽在本姑娘身上。”于是也不顾南宫煌如何劝说,大感兴趣跑上前去。而煌虽口里劝阻,其实亦想去探其究竟,便也好奇地跟了过去。二人靠在一起从门缝中偷窥殿内情况。只见祖师殿中有一座巨大祖师的石像,眉宇间透露着仙气,给人以庄严之感。再看殿内站立着两人。其一较为年轻,身披深蓝色的太极道袍,一头长发并未扎髻,只顺肩披落,体内灵气流露无疑;其年老的,只看外表便知为蜀山长老,身穿灰黑道袍,观其举止似对那青年较为尊敬。温慧轻声问道:“喂,殿内那个年轻的是谁啊?”煌亦轻答道:“他便是蜀山掌门徐长卿。”温慧欣然道:“没想到蜀山掌门竟如此年轻,我原先还以为他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道士呢。那掌门看上去还蛮英俊的呢!”煌道:“你是不是女孩子啊?这种话也说的出?”温慧道:“这又怎么了?英俊就是英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啊。那个老的是谁啊?”煌道:“是常德长老。”正说着屋内又传来谈话声,煌示意温慧不要出声。只听徐长卿道:“里蜀山妖界?我怎么从来没听师父谈起过?”常德道:“我也只是听清冷仙人谈起过一次,据说那里是妖气聚积之所,以那里的阴,平衡我们外蜀山的阳,因此蜀山能悬于天地之间而不堕。”长卿若有所思道:“所谓地脉,便是连接里外蜀山的枢纽?”常德道:“似乎是如此,但清冷仙人说过要严禁蜀山弟子进入地脉,常授师弟此去地脉会不会有危险?”长卿道:“常授师兄功力精深,剑术也是本派第一,又带了十几个精干弟子,理应不会有问题。何况我也嘱咐过只是去探察,一有危险,立即退出,应无大碍。”常德道:“如此便好。”常卿道:“如今地脉一通,里蜀山内的妖物便可自由出入妖界,势必对蜀山与人间造成巨大威胁。不知师兄还知道些什么,可否挽救此劫?”常德叹道:“我所知只有这些了,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清冷仙人应对地脉之事知晓更多。”长卿叹道:“可清冷仙人自成仙之后便与蜀山断绝来往,蜀山弟子即使到了绿萝山,仙人也不会见的。”常德叹道:“须找个恰当人选。此人不能是蜀山弟子,但也要信的过,且需有一定资质,聪明机灵。然而,难啊……”
却说温慧欲看徐长卿,又因门缝太窄便与南宫煌互相推搡,不料推搡之时竟四目相对,如此近距离,使得一向豪爽温慧心中竟升起一丝羞涩,瞬时便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一拳将南宫煌打飞到殿内。温慧自知失手闯祸,见状不妙急忙逃走。却说南宫煌也被温慧打的一阵昏眩,发现自己竟到了祖师殿内,见到长卿忙作揖道:“参见掌门!”心中暗自恐慌道:“不妙!竟然闯到了祖师殿中,暴力女真不够义气,闯了祸却独自开溜……”正不知所措之时,只听长卿问道:“你是哪一堂弟子?难道不知门规竟敢闯入祖师殿中?”煌作揖回话道:“这个……其实弟子并非蜀山弟子……家父乃是常纪长老……”长卿若有所思道:“你便是……常纪师兄的养子……”话说间上下打量着南宫煌,虽不尽明确,却隐约感到煌体内暗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似有宇内不可匹敌的灵力。忽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你……”常德长老早已看出长卿心思,忙将长卿拉至一旁,低头耳语道:“掌门,此事最好从长计议……”长卿问道:“怎么?”常德道:“掌门有所不知,这孩子是您不在蜀山之时被收养的……请容我私下禀告。”长卿知其中必有原故,便不强求,只对南宫煌说道:“此事容后再行商议,你且回去,以后切不可乱闯蜀山重地,此次便不作计较。”南宫煌听说,忙作揖拜谢道:“多谢掌门,弟子告退!”言罢,便忙推门而出。正暗自庆幸未被徐掌门处以乱闯之罪时,不料却撞见常浩长老。煌作揖拜道:“弟子见过长老。”常浩冷言道:“你竟在此地,难道常纪师弟未教你不能乱闯后山的吗?可速离去!”煌并未多加理睬,正欲离去,发现温慧赫然已被常浩手下弟子擒住,被五花大绑地押到祖师殿门外。煌暗忖道:“这暴力女不知又闯了什么祸了,竟然被常浩长老擒住,这下可惨了。她不仁,我可不能不义。先行设法救下才好。”因作揖向常浩问道:“不知这姑娘犯了什么错,常浩长老要如此大动干戈将其绑上殿来?”常浩冷言道:“这与你何干?小子速速离去!”煌又欲干涉。只听见殿内传出长卿声音:“殿外何事喧哗?”众人见掌门出殿,皆作揖拜道:“参见掌门。”长卿问常浩道:“常浩师兄发生何事?”常浩回道:“启禀掌门,方才发现这名来历不名的女子,在殿外鬼鬼祟祟,而且此人力大如牛,非同一般女子。方才众人擒她已有三名弟子被打伤,故现将其绑来交于掌门处置。”未及长卿问话。温慧叫道:“放开我!本姑娘才不会鬼鬼祟祟呢。徐掌门,我要见净明长老!”长卿听说,言道:“常浩师兄,先放了这位姑娘吧。”常浩一听,虽不乐意,无奈只得叫弟子将温慧松了绑。温慧跑到长卿面前道:“徐掌门,我叫温慧,可否带我去见净明长老?”长卿问道:“不知姑娘找净明师叔有何事?”温慧拿出一封贴身携带的信交于长卿,言道:“这是净明长老写给我娘的一封信,请徐掌门过目。”徐长卿接过信,见信上说若以后发生什么事可上蜀山找净明长老求助。长卿看完信后,言道:“这的确是净明师叔的笔迹,净明师叔已身故多年,姑娘恐怕无法见到他了。”温慧听言,愕然道:“难道仙人也会逝世?”长卿黯然道:“死生非人所能定,得道成仙虽能超脱生老病死,然亦有不测之祸富,仙人亦不可免矣。若姑娘别无他事,请速离蜀山。”言罢,挥手示意众人离去,随后同常浩径直向无极阁走去。温慧闻言黯然失神,无力地站在原地。煌见其如此难过,料想其必有要事找净明长老帮忙,便上前宽慰道:“喂,不要难过了,死者已矣凡事总有解决之法的。”温慧黯然道:“你不要管我了,让我在此冷静冷静。”煌见状自觉多说无益,便打算先行回家。
煌一面走着一面回忆方才祖师殿内徐掌门与常德长老的奇怪言行,似乎在暗示着让自己做些什么。正想着,已至家门口,南宫煌推门而入,大叫道:“爹,我回来了!”却见常纪早已在桌旁等候。常纪笑道:“回来啦,今天爹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咱们父子好好吃一顿。”煌伸了个懒腰,便在桌旁坐定,对常纪笑道:“爹,今天我在祖师殿里见过徐掌门了。”常纪嗔怪道:“是不是又闯祸了?”煌笑道:“没有。爹!你听我说啊!掌门和常德长老说有件事必须找个信得过的人办,而且不能是蜀山弟子。而且啊,掌门对我说‘得来全不费功夫’,那意思不就是让我去办事吗?”常纪道:“不可能,你这身手行走江湖勉强还行,替掌门办事?绝对不行。”煌道:“连爹也看不起我。若此次能因此替蜀山立一大功,没准掌门还能收我为徒,何乐而不为呢?”常纪黯然道:“煌儿,咱父子俩一同平平安安地在蜀山生活,难道不好吗?你何必要多生是非。此事有掌门和众长老在,他们自然会妥善处理的,你又何必多心。”煌笑道:“爹怎么和司徒大哥一样的见识。等过两天掌门就该叫我办事了,而且是关乎蜀山危亡的大事!那个什么清冷仙人是蜀山地脉的关键,而全蜀山只有我能去见他!”常纪道:“掌门才不放心让你去办事,就算他放心,我也不放心。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学一门手艺比较我好。”煌不耐烦道:“我才不要呢!”常纪叹了一声,说道:“快吃饭吧,不然都凉了。”言罢,便帮南宫煌夹菜。稍顷,常纪开口问道:“听说此次你上山还带了一位姑娘过来?那位姑娘多大,家里做什么的,有没有姊妹兄弟,许了人家没有,你和她是否合得来呢?”煌嗔怪道:“我不、知、道。爹,您问这些干什么。唠唠叨叨的……”常纪笑道:“爹只是随口问问,随口问问。你若不介意可否带其过来让爹看看?”煌道:“不可能了,今日她向徐掌门询问净明长老之事,却不料长老已仙逝,看其样子是万分难过,恐难好转,加之掌门也叫她速离蜀山……”常纪惋惜道:“真的吗?那太可惜了。”煌并未多言,胡乱地吃了几口,便道:“爹,我吃完了。”常纪道:“这么快就吃完了?也不多吃一些,唉……”煌望着窗外,见暮色已浓,心想不知常授长老是否有新发现,便决定前往地脉门户看看。于是向常纪言道:“爹,我出去走走。”言罢,便出门离去。常纪黯然道:“唉,这孩子……”
蜀山之夜素来是安逸的,唯美的,如今却多了几分诡异。玄色的天幕中挂着几丝血色,暗淡的星辰在厚重的乌云中忽隐忽现,黑戚戚然如鬼魅一般,让人惶惶不安。南宫煌向前山东南方向行走,过一天桥至前山东南便见一洞穴,洞外山壁处布满爬藤。煌料想此必定是地脉门户,正欲至前入洞,不料门户外竟有两名蜀山弟子看守。煌暗想若不将其二人说服,必将不得入内。便心中暗下说词,至其二人面前言道:“两位师兄辛苦了,掌门特派兄弟我来轮换二位。”两名蜀山弟子互看几眼,对南宫煌道:“我二人看守地脉门户乃奉掌门之命,你可有掌门手谕?”煌不料竟需掌门手谕,便暗想搪塞过去,笑道:“兄弟我也并不着急换班。不知常授长老是否已出来?”其一答道:“还不曾出。”煌道:“难道二位师兄不担心常授长老的安危吗?不如让小弟进去看看,以报平安。”二人齐声道:“不可!”煌笑道:“只进去一会儿,看看长老他们进展是否顺序,如若平安我立马回去,若是有什么危险,也好及时通知掌门。”二人互望一会儿,其一道:“常授长老如此高深的修行,理应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煌笑道:“古语有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还是让小弟进去看看为妙。”两名蜀山弟子仍是不肯放行,煌自是无奈,却也别无他法。正欲转身离去,忽然一旁闪出一个人影,未及二弟子问话,却已被击晕,双双躺于地上。南宫煌大吃一惊,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暴力女温慧。煌汗颜道:“果真不失暴力女之本色,本大仙费了半天唇舌都不的说服,你却一下便解决了。”温慧笑道:“这些蜀山弟子个个迂腐,当然要采用非常手段了。”煌笑道:“怎么这么快心情就好转了,我本大仙以为你会为净明长老仙逝之事多悲痛几日呢。”温慧闻言黯然道:“本想净明长老出面说服我爹的……”煌自知失口,陪笑道:“你也无需哀伤,有什么本大仙帮你。”温慧笑道:“你会什么?只有一张嘴厉害罢了。”煌笑道:“那正好可以用来说服你爹啊?”温慧道:“算了,事实已无法改变……刚刚听闻你与其二人说什么长老会有危险是怎么回事啊?”煌笑道:“那只是我瞎编用来骗他二人的,我只想进地脉看看是怎么回事!”温慧欣然道:“不如我二人现便去瞧瞧如何?”煌道:“那他二人怎么办?”温慧笑道:“没想到蜀山弟子体质这么差,如今看来他二人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先行将其抬到那边的树丛中,以免被其他弟子发现而起疑心。”煌笑道:“没想到暴力女的心思也蛮细腻的。”温慧笑道:“多谢夸奖。”于是,二人将那两名蜀山弟子抬入对面的树丛中,随后便一起进入地脉门户。二人一路小心,其内虽沿途皆有火把照明,却仍是寒冷昏暗。处处透露着莫名的诡异,洞内不时地回荡着岩壁内渗透出的水滴落的响声,使人感到不寒而栗。二人沿路行走,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欲穷极其尽头,行至地脉门户大厅口,却被一厚重的石门所阻。煌对温慧说道:“看来是常授长老等人进入后将石门放下的。但外面应有机关可开,我们且先找找。”温慧点头称是。于是,二人便在附近寻找打开石门的机关。似乎周围并无可疑之处,除沿途壁上放置火把的狮头形铜制壁阁外,便只有离石门不远处的一把插入石壁的锈剑较为特殊。南宫煌走至其前,想将其拔出,却只是徒费气力,那剑依然纹丝不动。温慧过来道:“试试将其旋转。”煌笑道:“这还用你提醒,本大仙见过的机关暗道何止千白,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言罢,用力将锈剑一转,只听“轰”的一声,石门已开。二人正欲进入,不料门内突然窜出两道黑影。二人定睛一看,其一乃是地狱烈犬,其二乃是树妖,这二者南宫煌都只在蜀山藏经阁历代的降妖谱上见过,不料今日竟会在此遇见。南宫煌对温慧道:“此二妖之法力皆不比那酒坛妖低,切记小心!”温慧笑道:“小小妖物何足惧哉!一人一个,我打那只狗!”言罢,举起八棱锤相迎而上。煌不甘落后,亦持剑攻去。一时间两人二妖战成一团。只见那地狱烈犬使出炎咒,树妖施以土咒,土火并用,煌与温慧苦于招架。煌暗想,何不用此二妖来试练司徒酒鬼所授招数。正想着,不料那地狱犬又使炎咒攻来,煌躲闪不及,温慧冲过来,举锤当住火柱,大声叫道:“发什么愣啊,不要命啦!”煌笑道:“多谢相救。本大仙便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实力!”言罢,依照法门运气而行,施展飞身之术,半空使出万剑决,瞬时无数把剑击向二妖,因通道狭窄,二妖已无可逃之处,双双被中招。只因南宫煌所施展的万剑决威力欠缺,未能击中二妖要害,但也令其受伤不轻。温慧笑道:“原来你也有两下真功夫,不过在本姑娘面前可谓是班门弄斧了。我也让你见识见识!”未及南宫煌回话,只见温慧集全身之气,施展出一招,似有白虎奔袭之势,气贯山河。二妖已受万剑决冲击,根本已无力抵御温慧如此凶悍的一招,瞬时消失于无形。煌汗颜道:“你……真了不得!”温慧笑道:“你也不错啊。”二人长吁一口气,朝地脉门户大厅走去。刚进入大厅,便闻到一股血腥之气,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蜀山弟子。二人急向前,察看众人的情况。温慧摸了摸一弟子的脉搏,发现已无跳动,便对南宫煌言道:“看来已是无一幸存。”煌骇然道:“什么?死了……这不可能……”温慧道:“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怕见死人吗?”煌黯然道:“死人倒是不怕……只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自己认识的人……而且还死得如此惨烈……”温慧苦笑道:“自己认识的人的尸体,我可见多了,而且比这更惨……”正说着,忽听到尸体中一阵呻吟,急忙跑去找寻,却见常授长老尚存一息。煌急脚叫道:“长老!长老!醒醒啊!”常授徐缓睁开眼来,紧握住南宫煌的手道:“你们……是怎么……怎么进来的……没遇到妖怪……吗?”温慧一旁道:“碰到了两个,都被我们轻松解决了。”常授惋然叹道:“果然……我想的没错,这里……有一种……瘴气,类似于锁妖塔……内的化妖水,专门……克制蜀山弟子,我们……一到这里……便功力全失……你们赶快出去……通知掌门,切不可……让任何蜀山弟子进入……”南宫煌强忍住欲涌的泪水道:“长老,您先别说话,我这就背您出去,请掌门救您!”常授笑道:“没用的,我……受伤太重……只是可怜了这些……孩子们也无辜……丧命……”未及言完,却已断气身亡。温慧道:“看来这些人失去功力后与地脉中的妖怪展开一场肉搏,才会致如此惨烈。”煌失声痛哭道:“为什么?蜀山仙术不是最强的吗?常授长老的剑术不是蜀山第一的吗?为什么……”温慧宽慰道:“我理解你的感受,我第一次见身边的人战死时也和你一样。如今之计,且先将众人抬出去再说。”煌擦了擦泪水,哽咽道:“就我们二人?”温慧道:“难道还要叫其他蜀山弟子进来送死吗?若不将他们抬出,恐怕会被妖物啃得尸骨无存的。打起精神来。”煌点头称是,却不禁问道:“你一个女孩子难道不怕这些多尸体吗?”温慧苦笑道:“小时候跟爹在关边打仗,见过的尸体多了,早麻木了。”言罢,二人将地脉门户大厅中的众蜀山弟子尸体一一抬出,安放在地脉门户外的草地上,却是整整用了三个时辰。温慧长吁一口气,笑道:“终于平安的出来了。”南宫煌黯然失神道:“这算哪门子的平安啊!”温慧宽慰道:“好了,别难过了。现在他们怎么办?”煌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无极阁通知掌门。”言罢,二人正欲起身,却听到天桥处传一阵声音;“不知常授师兄进展如何?”由于天色昏暗便看不清来人是谁,但南宫煌一听便知是徐长卿。于是二人上前向迎道:“参见掌门。”长卿见是南宫煌与温慧,自是吃惊不少,忙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二人来此做什么?”煌黯然道:“启禀掌门,这个……弟子……”温慧忍不住插嘴道:“其实很简单,我出手击晕了那两个看守弟子然后与这家伙一同进入地脉门户,随后看到大厅中躺着长老与众蜀山弟子的尸体,便花了三个时辰将其抬回蜀山。”长卿愕然道:“什么?常授师兄已经遇难?”煌黯然道:“常授长老说地脉中有一种瘴气,类似于什么化妖水,专门克制蜀山弟子,蜀山弟子一进入便会丧失功力,由此才会遭受不幸。”长卿亦黯然道:“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如此莽撞……”一旁常德宽慰道:“掌门师弟也需自责,此乃天意。为今之计,也只好派他去绿萝山拜访清冷仙人,以求回天之术。”长卿道:“常德师兄不是不同意用南宫的吗?”常德叹道:“如今事态紧急,不容拖延。一时间也无法再寻找更合适的人选,这真乃天意。”长卿点头称是,因对南宫煌言道:“南宫,你也听到常德师兄方才所言,我欲派你去绿萝山拜访清冷仙人,向其请教拯救蜀山之法,你可愿意?”煌毅然道:“掌门吩咐,万死不辞!”一旁温慧道:“净明长老与我娘乃故交,我也算与蜀山有点缘分,既然都已知道你们蜀山这么多秘密,掌门不让我去也不行了。”长卿道:“姑娘并非我蜀山中人,何必有意趟这趟浑水?”温慧笑道:“我只是怕这小子能力不够,办不好掌门所吩咐之事。”煌道:“大言不惭,本大仙的能力会比你差吗?”温慧争执道:“地脉中,要不是我,你早就也躺在那边的草地上了。”煌又欲还口,只听长卿劝解道:“你们先别争吵了。常德师兄,请你先派弟子送温姑娘至厢房休息。温姑娘先请你先休息一晚,明日再与南宫一同前去绿萝山。”温慧欣然同意,看着天际已微露殷红,也萌生睡意,起身向厢房行去。南宫煌也正欲离去,却被长卿留下,道:“南宫,此去绿萝山路途遥远,你虽非蜀山弟子,却也需教你御剑飞行之术,也好使行程便利。”言罢,便传授南宫煌御剑术。却道这御剑飞行术乃是蜀山派之绝技之一,学得此技者,只需运气御剑,便可纵横天地间,翱翔苍穹中。然蜀山弟子入世行侠仗义,除魔卫道,乃是不求功利,故非到万不得已,只于幽静僻远之处启用为宜,以免遭人侧目。南宫煌习得此技,便欣然暗忖道:“原来御剑术如此简单,司徒酒鬼却怎么也不肯教我。如今,我也学会了,而且还是掌门亲自教授的呢!”正自得之时,又闻长卿言道:“还有一事必须先告诉你。清冷仙人原来也为我蜀山出身。多年前因私自携带走五灵轮而被驱逐出山,自此便隐居于绿萝山,自成一派,扬言不见任何蜀山之人。故众蜀山弟子前去求助皆不得成功。而如今也只有清冷仙人熟知地脉之事,也只有你并非我蜀山弟子,拯救蜀山的重任便寄托于你身上了。”南宫闻言欣然暗想道:“没想到徐掌门竟如此看重我,看来我已成为掌门的红人了。”便作揖道:“弟子定不负掌门所托!”长卿道:“此行路途遥远,凶险未卜,此剑便送于你作为防身之物。”言罢,拿出佩剑,递于南宫煌。煌接过宝剑,定睛一看,乃是蜀山万剑之尊――无尘剑,忙下跪磕头道:“多谢掌门!”长卿扶起南宫煌,言道:“离天明仍有一两个时辰,你且先回家休息,明早来无极阁我另有书信交于你,然后再出发。”煌拜辞而去。
行至家中,却发现常纪仍未入睡。常纪见南宫煌归来,因嗔怪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煌黯然道:“我去地脉门户了。”常纪惊问:“什么?你去那里做甚?可遇到危险,是否受伤?”煌苦笑道:“爹放心,孩儿没事。只是常授长老却已身遭不幸……”常纪闻言愕然道:“常授师兄竟会遭到不测……”煌道:“地脉之中有种瘴气会使蜀山弟子功力全失,方才我于地脉门户口已向徐掌门汇报过了,掌门已严令任何蜀山弟子进入地脉。”常纪叹道:“此次蜀山遭逢大劫,难道我等只能坐以待毙?”煌道:“爹,掌门已派我去绿萝山拜访清冷仙人,向其请教回天之术。还教了孩儿御剑之术,并将无尘剑传于孩儿。”常纪叹道:“真乃天意……此去成败全系于你一人身上,你可要多加小心。”煌道:“请爹放心,孩儿自会竭尽全力!”常纪因问道:“难道掌门只派你一人前往?”煌道:“本来是,不过温慧执意要去,掌门也无办法。”常纪道:“温慧?就好是你带上蜀山的那位姑娘?”煌道:“是,此人力大如牛,不似常人。”常纪笑道:“人家温姑娘身怀绝技,有她沿途照应,我也比较放心。”煌不屑道:“她这几下三脚猫功夫,恐怕还要我帮她呢。”常纪笑道:“别嘴硬了。也罢,你且先回房休息,明日爹会叫你。”煌应了一声,便入房睡觉去了。
翌日,南宫煌仍在睡梦之中,因梦到地脉门户大厅中的惨象而惊醒。恰在那时,常纪从外屋走进来,笑道:“煌儿,你醒了?赶快收拾收拾,先去无极阁见过掌门,再去绿萝山。”煌闻言便立刻穿上衣服,携带上无尘剑准备出发。常纪言道:“爹这里有一样东西便送给你,希望对你有所帮助。”言罢,拿出一支丹瓶,说道:“这是爹多年来炼制而成的疗伤圣药——天香续命露,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必要时刻可服之。”煌接过后,言道:“多谢爹,孩儿走了。”二人挥手告别,常纪直望南宫煌消失于视野之中。煌至无极阁,却见长卿与温慧皆在,接过了长卿写与清冷仙人的书信,又听其嘱咐了几句。二人便向长卿作揖拜辞而去。南宫煌施展御剑飞行术,无尘剑腾空飞起,二人立于剑上,俯观蜀山全景,其山体可谓气势磅礴,蜀山灵气直冲云霄,又因其悬浮于天地之间,更是令人瞠目结舌,其妙不可言矣。经剑阁出蜀境,但见那剑阁之势,峥嵘而崔嵬,连绵三十里,承接大剑山与小剑山,其间群峰如剑插天,两山如门,险要之极,无怪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之说。南宫煌按长卿指示,御剑向东而行,顷刻之间已过千余里,只见不远处群山青翠,霞光萦绕,煌料想此必是绿萝山,便于山中着陆。温慧嗔怪道:“何不直接飞到仙人隐居之所?”煌笑道:“如若直接飞至,则不能体现出我们的诚意。”言罢,二人往前行去。至一岔道口,煌掐指算道:“待本大仙算算……东方有凶,应走西边为宜。”温慧却大叫道:“应该往东走,那边好象有妖怪,肯定是那边!”煌道:“你可记清楚了,你只是本大仙的跟班,一切行动都需听本大仙安排。”温慧不屑道:“谁是你的跟班。既然你不愿意走那边,我自己去,你可别跟来!”言罢,径直向东走去。煌道:“东方有凶,那就更要去了。丫头,等等我!”说着,亦跟了上去。不料未走几步,温慧于山道内搬起一块巨石将身后的道路封得严严实实。煌大吃一惊,汗颜道:“我的天啊!她可真是个怪物!力气怎么这么大!喂,就算不让我跟,也不用拿这么大一块石头封路啊!万一砸到我怎么办?”温慧于巨石另一头笑道:“说好了我走这边,你走那边。若你迷了路抑或是遇着了妖怪可要大叫喊救命啊,我也好将石头搬开放你进来。”言罢,便转身离去。煌无奈叹道:“看来只好走这边了……”便向西侧山道行去。然此地地势较为特殊,二人皆未料到东西侧山道竟然相通。煌沿路行走,几经折返,却听到了温慧的声音,便急忙跑过去探其究竟。发现温慧并一少女在一起.却看那少女背后生有一对丝薄蝉翼,恍若神妃仙子:头上绾着三色流金带;项上带着紫晶项圈;身穿粉色轻纱罗衣;下着微红白绫石榴裙,裙边系着仙草结,揣着七星侗笛;一双纤纤素手套着一对软玉手镯;脚上穿着粉绸踏云鞋。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可人,清丽脱俗。心较比干多一窍,谗似悟能胜三分。只见温慧对那少女道:“你……你明明是一个妖怪,怎么突然变一个如此美丽的姑娘!”那少女道:“什么妖怪?请山大王放小女子一条生路吧。”温慧怒道:“什么?你竟敢叫我‘山大王’!”这时,南宫煌走上前去,言道:“野蛮女,你又在欺负人啦。姑娘别怕,有我在,她不敢伤害你。”那少女望着煌道:“多谢大侠出手相助。”温慧听罢又捶胸顿足道:“什么?你叫他‘大侠’,却叫我‘山大王’?”煌笑道:“谁叫你如此野蛮,难怪人家误以为你是‘山大王’,哈哈。在下南宫煌,她叫温慧。既有缘在此相见,便交个朋友。不过你也不用叫我什么大侠,就叫我大哥吧。”温慧斥道:“才刚见面就哥哥妹妹地称呼,你有没有头脑啊,她明明就是个妖怪。”那少女哀求道:“人家不是妖怪。小女子名叫王蓬絮,家住在蜀山山脚,先前不小心落入人贩子手中,不久前我趁他们不注意才逃出来的。”煌嗔怪道:“听见没有,人家这么可怜,你却还说她是妖怪。”温慧怒道:“你有没有眼睛啊,有人背后长着翅膀的吗?”王蓬絮解释道:“姐姐误会了。我从小体弱多病,有幸得到蓬莱仙人的医治,并授飞身之术于我,于是才会生出一对翅膀。”煌笑道:“难怪我们一见如故,原来你是蓬莱门下,我是蜀山长大。蓬莱仙岛我素有耳闻,且其与我蜀山派素来交好,你我真是有缘。”温慧怒道:“哼,你不相信我就证明给你看,省得你被她妖艳的外表所迷惑。”言罢,亮出臂上的铜冥宝镜,欲使蓬絮现出原形,不料身后传来一阵巨响,蓬絮大叫道:“姐姐,小心!”二人转身看去,只见是一体形硕大的青牛怪,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的滚圆,如杯口大的鼻孔不住地喷出粗气。煌与温慧撩起兵器准备迎敌。那青牛怪怒冲上来,二人迅速闪开。那妖怪并不折返,却直冲蓬絮而去。煌见状不妙,急忙施展飞身术,于空直劈而下,却被青牛怪一声巨吼,震了出去。蓬絮亦施展飞身之术,躲过了冲击,温慧于背后杀将而来。青牛怪闻到杀气,急忙转过来,欲用牛角撞温慧,温慧丢弃双锤,双手抓住牛角,竟将那青牛怪硬生生地拦下来。那青牛怪却也一惊,更是拼尽全力,温慧纵然力大也无法承受,眼看其身处险境,蓬絮急忙亮出七星侗笛,施展自身仙术,对着一吹,却令那青牛怪五脏俱裂,苦痛难挡。正在此刻,南宫煌亦拼尽全力使出万剑决。那青牛怪身中数招重创,终瘫死于地。众人见其已死,长吁一口气,煌走上前来问蓬絮道:“你有没有受伤啊?”蓬絮婉言道:“多谢煌大哥关心,我没事。”温慧嗔怪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啊?”煌笑道:“你这么凶猛,怎么可能受伤呢?”温慧道:“你……哼!”蓬絮欣然拊掌道:“煌大哥你好厉害啊!”煌笑道:“此等妖怪,本大仙出马定然是手到擒来。”温慧一旁暗生闷气,沉默不语。只见蓬絮过来挽着温慧赞道:“温姐姐也好厉害,恐怕连十个男人都比不过呢,果真要是天下间女子都如温姐姐这样,我看哪个男人还敢看不起我们女人!”温慧闻言欣然道:“还是蓬絮妹妹懂得我心意,这只是小试身手,想当年我还是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人物!”煌道:“少来,吹牛!”温慧笑道:“不信由你。”稍顷思量后又转色道:“不对,你既懂仙术又怎会被人贩子抓住呢?你肯定是妖怪。”蓬絮羞道:“温姐姐有所不知,我虽会些仙术,但一见到好吃的东西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结果被他们迷晕了。”温慧闻言笑道:“看来你江湖阅历尚浅,以后多跟姐姐学学,定教你不再会上当。”遂不疑蓬絮。于是三人一同携手上路。正是:荡絮无声春堕泪,飞花有梦燕归愁。金风玉露相逢处,纵使无语也含羞。至于途中,忽见一采药童子,煌上前问道:“请问冷仙人隐居之所在何处。”那童子上下打量着南宫煌,言道:“我师父不见蜀山弟子。”煌笑道:“在下并非蜀山门下。”那童子言道:“这便好办,家师在绿萝山。”煌惊道:“难道此处不是绿萝山吗?”那童子笑道:“此处乃是绿萝嶂,翻过此山头,便可到达绿萝山。”言罢,便告辞离去。于是三人只得向山另一边走去。却看这绿萝嶂也是一处仙山,比之登云麓,更透露着一丝神秘。远处群山连绵,云雾弥漫。举目四望,山抱着水,水偎着山,山水一色,一片青翠,一片葱绿。绿树红花,漫山遍野,天光山色,倒映其间。山水之色,应时而变,随景而迁。更有空中浮云,山间雾霭,林中水气,霞光缭绕,顿时彤云飞渡,天地一体。一轮红日,万道霞光,喷薄而出,朝雾升腾,通天红透,金光万丈,一片辉煌。三人不禁沉醉于绿萝嶂之仙景之中。煌不由叹道:“真乃仙人隐居之地,果真不同凡响!”温慧也赞道:“竟比那登云麓更胜一筹!”三人便一面欣然聊着,一面翻山越岭,穿梭丛林,不觉得已过大半日。晌午过后,众人经绳索桥,越过一峡谷天险,行至绿萝山,在此却看到另一番景象。苍翠的藤萝布满整个山壁。山泉潺潺流过,汇入湖中。湖上亭台谢相映成趣,湖面绿荷红莲彼此辉映,湖旁翠杨绿柳互衬身姿。鸟鸣山涧,鱼跃溪中,虫唱林内。顿时,神清气爽。疲倦俱散,精神百倍。
众人上前问路得知清冷仙人正在未生堂接见殊明仙人。于是三人行至未生堂前,正欲敲门,忽听见屋内传出说话声:“上仙已为神界之人,法力无边,何故觊觎我区区一地仙手中的拙物。”另一人道:“虽少时我曾与师兄有过一些过节,但师兄心胸也未免太过于狭窄。现今蜀山遭逢大难,急需五灵轮解救,为何师兄却始终不肯交还?”那人道:“蜀山之变。老朽也略有耳闻。其解救之法,确实非用五灵轮不可。然即便蜀山需要,我也不会将其交于你手,你无须多费唇舌!”另一人又道:“师兄手持五灵轮,却不身合,只是为了增长功力,白白浪费其灵力。若用其来吸收蜀山地脉之灵气,便可……”南宫煌等人正在外面偷听,忽听里屋之人叫道:“什么人?怎么这么没规矩,本尊和你们师父谈话,不是叫你们全都走开的吗?”三人闻言失色,便只得推门而入。见屋内正堂坐着两人,其一较为年轻,似正值壮年,神色和蔼,可亲可敬;其二则已至耄耋之年,却依然精神矍铄,超凡脱俗。煌作揖道:“弟子南宫煌,授蜀山掌门徐长卿之谴,特来求见清冷仙人。”那老者道:“老朽不见蜀山弟子。”煌作揖道:“弟子并非蜀山门下。”老者道:“即使被驱逐出山的蜀山弟子老朽也一概不见。”煌道:“弟子的义父乃蜀山弟子,而弟子未蒙收为蜀山门下。”老者正色道:“既然如此,何以你会蜀山仙术?休想瞒我!”煌忙说道:“仙人误会了,只因仙人隐居之宝地路途遥远,故掌门才会传我御剑之术。”老者道:“如此……有何事快说。”煌拿出长卿书信递于老者,却被温慧拦住:“喂,他们二人到底谁是清冷仙人你都没问过,怎么能随随便便交出书信。”煌道:“有没有搞错啊,刚才我说‘求见清冷仙人’之时,他都已经说‘蜀山弟子一概不见了’,难道仙人也会盗用别人名号好?”温慧道:“他有说过吗?我没注意……不过,即便如此也要问清楚嘛。”那年轻者笑道:“在下殊明,这位就是我的师兄,即是你们要找的清冷仙人。”煌笑道:“看吧,我什么时候出过错。”言罢,将长卿书信交于清冷仙人。清冷看过后言道:“……我明白了。”煌作揖道:“还请仙人指点迷津。”清冷道:“表里蜀山共由十二条地脉连接。分别对应人体十二经络,其中足太阳,足少阴对应水;手太阳、手少阴对应火;手少阳、手厥阴对应雷;足少阳、足厥阴对应风;足阳明、足太阴对应土,两两互为表里,另有手阴阳、手太阳明、手太阴属奇怪经,不与五灵对应,和人体经络略有不同……”煌自语道:“足太阳、足少阴对应水;手太阳、手少阴对应火;手少阳、手厥阴对应雷;足少阳、足厥阴对应风;足阳明、足太阳对应土……”清冷道:“恩,不错……本来所有地脉都有两两不通,隔绝内外蜀山阴阳之气,阴气缚于内而阳气充盈于外,方谁持蜀山浮游于天地间而不堕,今火属地脉不知何故打通,阴阳失衡。而今之计,必须打通全部五灵地脉,方可还原蜀山阴阳隔绝之状态。”温慧一旁言道:“不对不对,既然火属地脉已经被打通何不设法将其隔绝,不是就能恢复了吗?”清冷道:“阴阳地脉如磁石阴阳相吸,一旦打通,互吸之力巨大,即使神仙也难以阻断,必须将其他地脉一一打通,才能还所有地脉于混沌状态。”煌若有所思道:“哦!我明白了,这应该就是周易中‘剥极而复,否尽泰然’的道理?”清冷欣然道:“然也,孺子可教。难怪掌门会派你前来……能如此行险用人,这位徐长卿掌门也是个异数。”温慧又插嘴道:“不对,还是不对。如今单是火属地脉打通,那不是洪水山崩什么的都来了?”煌叹道:“怎么可能,没那么去吧?”清冷道:“的确。随着地脉一一打通,蜀山异常会愈加剧烈,姑娘所说的洪水山崩并非不可能,直到最后一条地脉打通,蜀山才能恢复原状,这是先死后生的一步险棋啊!”温慧笑道:“怎么样,我说得对吧。”南宫煌道:“哼,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罢了。”这时,一旁殊明笑道:“这地脉连通表里蜀山,需一人出入人妖两界,看来这位小兄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清冷冷言道:“咏歌、咏辞,送客!”殊明笑道:“师兄,告辞了!”言罢大笑出门离去。殊明离去后,煌又问道:“那么,怎样才能将地脉打通呢?”清冷道:“从蜀山出发,利用‘五灵轮’开启地脉入口,进入阳性地脉表地脉,通过后到达蜀山,此阳性的地脉就算打通。而后阴阳相感,里蜀山自然会出出现对应阴性里地脉,通过此阴性地脉,回到人间,则此对地脉便打通了。”煌欣然道:“原来如此简单!”清冷道:“非也!地脉中道路复杂,妖魔出没,一不小心便会有去无回。”煌毅然道:“弟子弟子此行乃受徐掌门之托,料想掌门已有意将此重任托付于我,纵然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清冷正色道:“地脉中充斥着化解蜀山弟子法力的瘴气,步步艰危。里蜀山更是妖孽聚居所在,险恶难测,你可愿意承担此重任而不悔?”煌道:“弟子愿意。”只见清冷仙人取出五灵轮用其自身法力,将五灵轮印到南宫煌身上,并言道:“此乃五灵轮,必须与身合一,才可探察地脉,现在我已将它合与你身,不可取下。你若半途而废,将成为人界着千古罪人,你可明白?”煌道:“弟子明白。”却说这五灵轮乃蜀山至宝,其来源已不可考,相传为神界所授,为开启蜀山地脉的钥匙,并具有辐聚五灵的神力。其幅聚的灵力释放出来,具有改变周围环境灵力分布的作用。其分为实体与刻印两部分。五灵轮实体,形状为一个圆环,均匀分布向外突出五个极短的、不同颜色的扇形齿。圆环可以套入手臂,内径和一般人上臂粗细相当。质地如金似玉,有各色光华在内部隐隐流动。而将刻印与人身合,是开启并运用五灵轮之力的唯一方式,此后身合之人即可以利用自身灵力催动五灵轮,激发其强大力量。身合后的五灵轮与人的灵力互相作用,会激发出巨大能量,外形类似法阵,中间依然是圆环,周围五个巨大的扇页,遍布神授之纹而光华流转。煌道:“既然可用此物来探察地脉,看来此物的法力定然不低。”清冷道:“不错!善于用它,便可吸收地脉灵气,海纳百川,激发其蕴涵之潜能,生生不息,永取不竭,便好似神仙之力,也无法与之匹敌。”煌汗颜道:“原来此物这么厉害!不知怎样才能激发出它的潜能?”清冷道:“唉……求道成仙非有捷径可寻,必须潜行修炼。你法力微薄,定然不能自如用运五灵轮,我便传你几招。”煌闻言大喜过望,忙跪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清冷道:“你可听清楚了,你并非蜀山弟子,而是我绿萝山门下,现在蜀山有难,为师派你前去支援,你可明白?”煌作揖道:“弟子明白!”清冷向温慧与蓬絮道:“你们二人且先出去。”蓬絮对温慧道:“温姐姐,我们走吧。”温慧点头认同,二人便推门而出。随后,清冷仙人传授南宫煌绿萝仙术。煌天资聪颖,只一个时辰便几乎得清冷仙人真传之要谛,清冷取出一本《风源》递于南宫煌:“这本《风源》你且拿去,其内容与我方才所教一般不二,你自行研读,得修行提升后,便可量力学习里面的仙术。”煌作揖拜道:“多谢师父!”清冷拿出一支瓷瓶,言道:“这里有一瓶神炼水,乃我绿萝仙宝,可助你快速提升修行,你可自行服用。”随后,挥手道:“去吧。”煌作揖道:“弟子定不辱师命。”言罢,便拜辞离去,出门去找温慧与蓬絮。
且说南宫煌离开未升堂。于一桥头见到温慧与蓬絮,却发现殊明仙人亦在此处。众人见煌已出,便走上前来。温慧欣然对煌言道:“这位殊明仙人真是大好人啊!他给我们讲了好多故事。我本以为什么神仙之类都为虚幻,原来确有存在。”南宫煌笑对众人道:“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清冷仙人已将五灵轮合于我身,令我去打通地脉,并且还收我为其弟子,真是如做梦一般!”殊明笑道:“师兄生性乖僻,少言寡语,此次难得与你投缘,真是可喜可贺!”煌笑道:“哈哈,我今生注定要飞黄腾达,这我早就算定了。”温慧道:“殊明仙人,你还未跟我们讲,你和清冷仙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殊明道:“我与师兄本同为蜀山弟子,后师兄离开蜀山,不料几十年后师兄竟用五灵轮之力修炼成仙。”蓬絮道:“殊明仙人与冷清仙即都为仙,那么哪个更厉害呢?”殊明道:“求仙之路,殊途同归,不过其过程则有捷径与迂回,有平坦与曲折,有正道与外法之分罢了……”煌问道:“不知殊明仙人此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殊明道:“本尊奉神界旨意,此次下界定然有要事要办,这……不便透露,告辞。”言罢离去。煌自语道:“我可不要当什么仙人……弄得个个都神秘兮兮的。”温慧笑道:“你要当什么?”煌笑道:“我要当蜀山的大恩人,让那些平日里专会欺负我的小道士们再也不敢在我面前横行霸道,我想怎么使唤他们就怎么使唤他们……先叫那冷言冷语的独孤宇云天天给我捧洗脚水,再叫司徒酒鬼给我上山下山买好吃好喝好玩的,哈哈……”温慧道:“哼,小人得志……”煌笑道:“我就爱做小人,怎么样……”温慧不屑道:“哼,跟你这种人计较有失身份。”煌又欲还口,蓬絮一旁劝解道:“温姐姐,煌哥哥,你们两就别吵了,现在应该赶快回到蜀山通报,也好让徐掌门放心。”二人点头称是,于是南宫煌又施展御剑飞行之术。三人离开绿萝山飞往蜀山报喜。正是:浪子遇仙担重任,佳人随伴赴险远。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