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睡过漫漫严冬,醒了
——题记
3月的校园,沐浴在春风与飘舞的花瓣之中。
一席雪白的婚纱,兰天使般美丽的笑容让胸前血红的玫瑰都失了颜色,笑容中溢着饱和的幸福与快乐,属于一个女人的幸福,在她生命中最美丽的一天里。毛利与英理身着正式的礼服,在乐队的喜气纷飞的旋律中与宾客们寒暄着。很多的人,警界的,法律界的,政界的……能请到这么多人全仰赖毛利的名极天下,英里的社交之广,二老幸福着兰的幸福,快乐着兰的快乐。新郎很帅,看起来很温和,很体贴……
向新娘伸出一只手,兰笑着挎上他的胳膊,两人走下来去接受每一桌客人的道贺。
一个小男孩被遗忘了,在翻涌激荡的幸福快乐气氛之中,溺水。3个小鬼在旁边异常兴奋的说着,眉飞色舞的说着今天的兰姐姐有多么漂亮,今天饭菜是何等丰盛。还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了,也根本无法听见。阿笠博士重复说着“本来就不让你来你还不听……”,在家磨破了嘴皮子安慰他,再加上特地从远道而来的服部的旁敲侧击,都是徒劳。那一天柯南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我没事的!”,一直都是低着头,嘴边竟还带着浅浅的笑。而在那两个人焦急的加紧攻势时,哀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站着,低头不语的注视着同样低头不语的他,片刻,离去。
哀没有来参加婚礼,博士一直劝她来,说是只有她才能稳住柯南的情绪,而她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拒绝的不留余地。至于为什么,她没说,其实或许,她自己也不清楚。
服部拍着柯南的头说着没事啦没事啦。柯南拂开他的手,做个鬼脸:“我没事啦!”。其实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重复这句话。新娘新郎已经在向这边接近了,博士一个劲的挤眉弄眼给服部使眼色,无奈服部一直把脸冲着柯南。
兰端了酒,除了三个吵吵闹闹的小鬼以外,桌上一片寂静。
“啊……那个……小兰啊,你今天真漂亮……”服部冒冒失失的站起来,然而却没了下文。兰歪头嫣然一笑,“谢谢,服部君。”清朗的声音,却渗不透那层尴尬的安静。“那……小兰啊,我代表步美元太光彦他们,还有灰原,恩……还有新一……”博士憨憨的笑着挠挠头,端起酒杯,轻轻说,“……祝你幸福”
酒杯里的液体荡起一圈圈微波,小兰又笑:“新一他……不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实在是……太遗憾了呢……”柯南的头低的更深了一点,大大的眼镜埋在刘海之下。
碰杯之后,又是寂静。新郎下意识的把手搭在兰的肩上,在兰轻唤“智明?”时给她一个温柔安静的笑容。
“柯南……你就没有什么祝福的话要对兰姐姐说吗?”兰笑着俯下身。
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举着酒杯,伸过手去与兰空空的酒杯发出一声脆响,刘海荡开,脸上化开一个清新的笑容。
“祝你幸福,兰姐姐。”
于是,兰幸福了,至少柯南是这么认为的。
离开会场,他坐在护城河岸老久的栏杆上,看着雪白的月亮,伸出手捉住缕缕的清风。会场中的幸福,他不否认那幸福也是属于他的。
那年,柯南,12岁,兰,24岁,工藤新一,24岁。
“想哭吗?”一个毫无警告的声音掠过,同时带着冷漠与关心。他回过头,眼前闪过棕发的少女。
“灰原……?”微微惊讶,微微黯然,又微微安心。
“决定了吗?解药也许还有希望。”哀慢慢走到栏杆旁,偏过头看着他,悠悠的风声从耳边掠过。
“……”柯南垂下头。
“‘只要她幸福就好了’,你是这么想的吧。”哀转过头,自信的笑容,柔软的头发在风中翻飞着。
“……”柯南抬头看着她,为何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女孩总能将自己洞悉?
“哭吧,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我就走。”哀突然移开目光凝望着河川。
转身,离开。衣袖被一只手抓住。
猛然回头,风撩起发丝,在空气中轻舞。男孩的眼泪,垂落。
静静的夜晚中,远处,有星星降落了。
哀愣愣的站着,看着这晶莹剔透的液体沿着脸颊连连滑下。坚强的男孩,一直独自默默承受着所有责任、危险、罪恶、正义,但他还只是个高中生而已啊,在压抑了太多的脆弱冲破了坚强的外表之后,倾泻而出。垫着自己的手,把头放在哀肩上,静静的。
哀站着没有动,静静的,帮助柯南分解着他的痛苦。所有人都相信柯南是无所不能的,所有人都相信柯南可以解决所有的危险,所有的人都依赖着柯南的保护与照顾,除了把自己的脆弱隐藏的不着痕迹,他别无选择,因为大家都需要他的力量来保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