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请进。”温特斯在屋里应道。“卢克夫上尉?”
“你好,长官。”卢克夫敬礼道。
“有什么事么?”温特斯回礼后问。
“我来是向您报告安迪尔自杀的事。我们调查过了,禁闭室后墙有个洞,上面还有血迹。我们分析,是墙体本身已经腐朽,再经过安迪尔的撞击后,木桩断裂,才形成那个洞。安迪尔就是从那钻出去的。这点当时值勤的上等兵托勒和上等兵杨锐都能证实,安迪尔确实有过过激的自残行为,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会把木桩撞断。”
“我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应该没有责任,毕竟这是无法预知的。我会把这事做为单个士兵的个体行为来处理的。”温特斯点头道。其实这也算是他以权谋私了,因为他不想猎狗在这个头疼的时候再有什么问题,哪怕是其中的任何一个士兵。
“长官,呃,我还有一件事。我听说您跟罗格中校有较深的交情是么?”卢克夫试探地问道。
“你想说什么,上尉?”温特斯没听明白。
“是这样,我想请您跟罗格中校通融一下,帮我一个忙,也算帮猎狗一个忙。”
温特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卢克夫,见他的眼神很坚决。“来,坐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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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外,杨锐和泰戈尔在一处空地上点了两个火堆。
“他们真的能收到这些东西?”泰戈尔往一个火堆里扔了一些具有印度特色的手工艺品。这些是他和杨锐找到道格拉斯中尉,从他们存放在仓库的私人物品里拿出来的。
“我不相信人会有灵魂,而且这也不过是中国以前的一个风俗,现在早失传了。我们这么做,也就是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杨锐答道。他扔进火堆的,是他带过来是一些关于中国的画报和杂志——这是给西蒙的,还有一些吃的,在另一堆火里燃烧,显然那是给安迪尔的。
“我听说卢克夫上尉明天就会离开,还有肖恩。”泰戈尔边烧边说。
“这么快?”杨锐问。
“是他自己要求的,这事也应该如此,越快越好。毕竟是他找温特斯上校,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事算是走了一个不小的后门,早结案才不会让别人怀疑。”
“他是为了猎狗。”杨锐深有感触地说。
“猎狗现在离不了默菲,这谁都知道。他的这个牺牲,很值了。而且,我们摆脱了肖恩这个白痴。”
“对了,我也要恭喜你了,一班新班长。”
泰戈尔笑了笑,“谢谢,不过雅凯还是副职。我们没有摆脱他。”
“可这也能让他有所收敛,这次若不是他那该死的后台,他早完蛋了。”
“但愿吧,这个混蛋,早晚会遭报应的。”泰戈尔愤愤地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牛排,扔进安迪尔的火堆里。“可怜的家伙,临死都没吃顿饱饭。”
“补充兵该到了吧?”
“差不多,也是明天吧。两个军官,四个士兵。”
“二班怎么办?”
“卡恩转为正班长,副班长是,小个子。”看到杨锐有些惊奇地看着他,泰戈尔一耸肩:“默菲的任命。”
杨锐一笑,把一张封面是长城的画报扔进火堆。
“你们在干什么?”爱尔斯宾走了过来。
“我们在给西蒙和安迪尔送点东西。”泰戈尔回答。
看到犹太人迷惑的神情,杨锐说:“中国的风俗,把想送给死者灵魂的东西烧掉,他们就会收到了。”
“真的?”爱尔斯宾很好奇。
“信则灵。”杨锐回答。
“哪个是安迪尔的?”
“那个。”杨锐指了指烧着食物的火堆。
爱尔斯宾蹲下来,看了看火堆,然后从胸袋里掏出一大块巧克力,扔进火堆。
“你可真能藏东西,到现在还有。”杨锐说。
爱尔斯宾没有回答,站起身走了。没走多远,他转过身:“帮我告诉他,这个不要钱。”
杨锐和泰戈尔看着他的背影,然后相视一笑。
他俩拧开一瓶酒,倒在两个火堆前,随后一人又喝了一口。
“好走,兄弟们。”杨锐默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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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全副武装的士兵整齐地站成了三个方队。远处,一架直升飞机停在空地上。肖恩已经坐在飞机上,他的将军父亲把他调离了猎狗,事故的责任也在那种权力下从他的身上一洗而净。飞机外,默菲紧紧地握着卢克夫的手,后者的制服上除了军衔已经没了各种标志。
“保重,希望以后还能见面。”
“放心,我等着你们打到俄罗斯,到时我请你们喝伏特加。”卢克夫笑着说。
“我替猎狗谢谢你。”默菲感到自己眼泪含眼圈。
“我做了我该做的,剩下的看你们的了。”
“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下周去普斯卡是么?”
“是的。”
“那很热,让小伙子们保重身体。”
“放心吧,我会的。”
“那再见,我在俄罗斯等你们。”卢克夫抬手敬礼。
“再见,后会有期!”默菲回礼。
卢克夫钻进飞机,向默菲和远处的士兵们挥手。飞机起飞了,卢克夫让飞行员盘旋一圈再走,飞行员同意了。
默菲回到队伍前。“你们知道,我们是怎样走到今天。所以,你们必须记得,我们不能让关心猎狗的人失望!”默菲高声说道:“准备结训考核!猎狗!”
“嗷呜——”士兵们大声喊。
盘旋的飞机上,卢克夫含着泪听到那摄人心魂的呐喊,“别了,西塞德”。下面,猎狗的队旗在迎风飘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