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角战·不能使用炫纹的战法
死亡不过是一场游戏,败者的生命将在此沦为祭品……
“下面该谁上场了?哦~快看呐,那是位美丽的战斗法师,啧啧啧,又是一条美丽的生命啊。大家猜猜看她和我们的狂战士究竟是鹿死谁手呢?押注吧各位,好戏就要上演了!!!”
荔菲临远远地便看见了一个穿着金色正装的中年男人,他站在角斗台上一边摸着自己的八字胡一边激情昂扬地调动气氛。好几位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清理场地,然后将上一场战死的人匆匆裹布搬了下来。
走在通往那个角斗台的延伸道上,忍受着一万多观众好奇的目光和兴奋的呐喊,荔菲临觉得自己紧张得路都走不稳了。
她穿着橘红色的打底软甲,外面套着黑色条纹坎肩。下身是一条橘边黑底的灯笼短裤,白皙匀称的双腿踩着一双墨色战靴。
荔菲临忍不住紧了紧手里的冰龙掩日矛,黑色的无指手套里满是细汗。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角斗游戏,这里的喧器、角斗和厮杀都让她非常不适应和厌恶,她似乎都能嗅到弥漫四方的血腥味。
尽管如此,可是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踏上这刀光盾影的角斗场,她别无选择。因为钱,她需要钱,需要这笔胜利后才可获得的相当可观的金币。
虽然她实力实战皆为平平淡淡,但是她也有必须要守护珍惜的人。为了那个人……她愿以命相搏,在所不惜。
“主人,你别紧张,谁都有第一次嘛。”荔菲临的宠物亚米一脸亢奋,扭动着自己金黄色巴掌大的身体。短小的翅膀在半空中用力扇着,跟它胖的呈流线的身体完全不成比例。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说不定等会我就是躺在这儿的一具尸体了。况且,都五阶六级了还感应不到炫纹的存在,我真是丢尽战斗法师的脸了。”荔菲临懊恼地抓了抓自己酒红色的及腰长发,蓝如水晶的眸子里满是浮躁和懊恼。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上角斗台,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她可爱的小脸一下皱成了包子。
“啊,主人你看!”亚米的惊叫在荔菲临耳边乍起。
“怎么了?”荔菲临抬头定睛一看,只见三十多平米的角斗台对面,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坐倒在台子边缘,他无力的低垂着头,银色的长发遮住了面容,横流的鲜血染红了他坐的那块地。
男子的双手手腕被钢链托起,系在了两边的护场铁柱上。一把巨剑就横躺在他身前的血泊中。
亚米眯着它本来就够小的鸡眼打量了那个男子一番,然后在荔菲临的耳边开心的说:“哦,太好了嘢,他才四阶六级,而且受了比较严重的伤,主人你这次胜算大多了。”
“恩。”荔菲临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轻轻用脚尖摩擦了一下角斗台上坚土造的场地,已经有好几处都开始沙化了。
“打赢这一场,有了给师傅买药的钱我们就离开,再也不要来这个地方。”荔菲临紧绷着身体,像是在对亚米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只要在角斗台上随手抓一把土一捏,就能看见印满指掌的斑斑血迹。”
亚米哎呀呀地扑腾着翅膀,“主人你现在千万别闹情绪,会影响战斗的,来,跟我做,深呼吸……”
就在亚米不停闹腾的时候,两个蓝装的男人跳上了角斗台。一个径直走到铁柱前解下钢链,动作粗鲁无比,将那个男子本就受伤的手腕弄的皮开肉绽。另一个更是毫不犹豫地将手里一满桶水全泼在了他头上,刹那间血水流成一片。
荔菲临的呼吸窒了一下,她无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
“天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角斗士!”亚米愤愤不平地喊道:“也不看看他是在为谁战斗,简直……简直就是逼迫!对!逼迫,逼良为娼!”说到最后,亚米干脆随扯来了一句成语。
荔菲临清晰地看见那个角斗士男子被水泼得浑身一震,缓缓抬起脑袋,透过银色的发丝用赤红的眸子盯了她一眼,又一下垂了下去。
而那个挨千刀的主持人八字胡居然翘起兰花指点了点角斗士,一脸不耐和嫌弃地说:“哎呀呀,怎么搞的,才打了三场哩就不行了。黑伦,给他喂粒暴走素丸,再把那个什么压制鬼神的铁环取下来。哼哼,不让战斗更精彩点怎么对得起各位观众啊。”他又朝着荔菲临猥琐地笑了笑,“战法小姐,加油罗,千万别让他四连胜噢。”说完,他一步跳下了角斗台。
“你!”荔菲临气的闭了闭自己的眼睛,却听见台下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她不解,那些观众为何而欢呼?为何能从这流血的游戏中得到快感,从死亡的挣扎中收割欢乐?
原来,在这个地方,所谓的人性是如此悲凉。
黑伦领命,将水桶一脚踢下了高台,抬腿放腿间非常的迅速,却隐藏着一股让人难以道明的优雅。然后将随身携带的暴走素丸捏在了手里。
“张嘴!”他粗鲁地掐住角斗士的脖子,迫使他痛苦地张开了双唇,然后立刻把药丸仍了进去。再一顶他的下颌,把他口中的药硬生生地挤下了喉咙。
荔菲临分明看见他的眼里流下了痛苦的血泪,一道又一道,是触目惊心的殇。他咆哮着跪在了地上,双手卡住自己的喉咙,咧开的嘴里尖牙疯长,双眼忽白忽红地闪烁不定,银色的长发刷的竖在了脑后。
“哈哈哈哈……”突如其来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暴出,恐怖的就像来自地狱的魔神。肌肉上喷流不止的鲜血刹那间自燃起来,火焰是残阳般的色泽。
可尽管他在笑,在咆哮,荔菲临却依然能看到,他那双溢满血红色双眸的悲伤……
“住手!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荔菲临一个闪身冲了过去,朝黑伦大骂:“你这个混球,你在侮辱一个狂战士的尊严你知道吗?”
“小姐,你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吧?”黑伦嘲讽地笑了笑,退到场边,然后向另一个刚解下铁环的男子打了个手势,在跳下台时回头对荔菲临道:“要是真为他感到不平就打败他,胜利者有权要求角斗士成为奴隶。这是潜规则,祝你好运。”
荔菲临一愣,刚想追问下去,余光就猛地扫到了一个劈来的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