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想心中一动,问道:“流星,不知这个粘罕可有野心?”
流星也是心中一动,与王想目光交绘,“王兄是想利用他的野心作文章?”
“不错,我们毕竟势单力孤,不要说很难刺杀成功,就算是刺杀也并不能伤其根本,内乱本就是鞑子的常事,而若可以造成他们的内乱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对蒙元造成大的危害。”王想用欣赏的目光投向流星,“我也很欣赏流星刺杀也要保存自己生命的想法,生命是如此珍贵,除非是义不容生之时,否则都应先考虑尽量保全自己。”
龙傲寒连连点头,道:“看来王兄与流星的意见一致,很是投契呀。”
流星盯紧王想,“王兄的气质似乎与我们有所不同,仿佛是发号施令的大人物,挥洒自如的感觉是伪装不了的。”
“也许我就是那个具有王者理想的王想?”
他们又各自喝了几杯烈酒,王想问道:“流星一直在大都,又与粘罕相近,可否知道天祥先生的近况,他素来我我所景仰。”
他的话语一出口就连田悦都身子一颤,天祥此时在整个天下都应该是被提级最多的几个名字之一,甚至在民间都有读书人在呼吁道:“文丞相可死矣!”相信他的生死选择对天下人的影响是巨大的。
流星沉吟了一下道:“我从粘罕的口中得知天祥丞相大义凛然,已离就义之日不远了。”
众人一起为之变色,田悦已有些声音哽咽,“文丞相------”
王想探询着问道:“流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营救天祥先生?”
龙傲寒也道:“是呀,若能将天祥丞相救出,于天下民众将士都是莫大的激励。”
流星坚决地摇了摇头,“决无可能,我们不应该抱有这样危险的念头。”
王想有些失望,“天祥先生的风骨气节,正是激励我们民族奋起的动力,真要到了那一天我一定要去给先生送行。”
众人到了流星的家中,王想却没有想到流星的爱人居然会是美人刺客温情,很明显自己的外表让她多少有些疑惑,毕竟谁能想到叱诧天下的王想会冒险出现在大都。
王想挠了挠头,“呵呵,就是我,不要怀疑。看来我就是那个具有王者理想的家伙。”
他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他对他们也都已有了信任,虽然相识不久,但他相信那一份爱国激情决不是伪装,此时自己不说出身份,也许会失掉朋友。
温情嫣然一笑,道:“我已不再是过往为元廷效力的美人刺客了,我现在是流星的爱人挚友。”
天祥就义的日子来得好快。
他死得可以说是很从容,天祥在临刑前慨然一叹,大身旁的吏卒道:“吾事毕矣。”向南方拜了三拜,再向人群望去,众多百姓已泣不成声。
但他的身子却猛然一颤,他竟然在人群中发现咯额一别经年的王想,那么熟悉的坚强目光却已有泪珠涌动,他向着王想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将今后国家的希望寄托在了王想的身上。
王想最终没有让泪水滴落,他要选择坚强。
在蒙元看来,杀死了天祥是消灭了一种精神,在王想看来,他们让天祥的精神成为了永恒。
在这一天有太多的人流干了泪水,王想默默期待能有同样多的人焕发心中的志气。
田悦在傲寒的怀中哭泣,流星则轻轻为温情试去泪水,三个受伤却没有哭泣的男人像视无言许久。
最后,回到了流星的家中。王想轻声说道:“我们都没有哭泣。”
龙傲寒激荡道:“英雄流血不流泪。”
流星摇头道:“不是,我们样在成功时尽情哭泣。”
三日后,天祥妻子欧阳氏为天祥收尸,面如生时,天祥终仅四十七岁。
其衣带中有赞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他们让温情为文夫人送去了三千两的银票,温情却失望而归,“文夫人说什么也不受,------我看到她悲伤的样子,真的好想再痛苦一场。”
又过了几日,龙傲寒正式成为了粘罕的手下,而流星也将勇士酒家正式转让给了王想,他与傲寒开始每天追随粘罕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