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尔曼跟姚明,其实真没到心有灵犀的份儿上。这么提醒,只为强调阿帅最近几天替姚明鸣冤叫屈,绝没有半点儿师徒私情的掺杂,因为要说师徒情,阿德尔曼几乎与自己执教过的每一位球员,都有着相当不错的情谊。这个老江湖,但凡发急就是情不自禁,这回让他实在看不过眼的,就是姚明那条“24分钟限制令”。
总经理莫雷公开宣布过的东西,副总裁兼训练师琼斯确认过的东西,当事人姚明接受了的东西,阿德尔曼还要不管不顾地表达出自己的意见。他当然有表达个人意见的权利,他甚至还有改变这支球队某些规定的权力,而他此番表态的最大意义则在于,拴在姚明脚上如同铃铛一般的“限制令”,说不定哪天就会自动脱落了去。有些观念也许需要澄清,那就是这条看似不近人情的“限制令”,我个人从来都不认为是镣铐。敏感的眼睛盯着24分钟,立刻会联想到上赛季的那个7分钟,彼时且不论其他关键人物的立场,阿德尔曼先表现出毫无半点儿回旋余地的决绝,所以麦迪到底被干净利落地换走。姚明的24分钟,固然藏着火箭队管理层的私心,再不愿意让苦等姚明付出的代价付诸东流,摆在一位离开球场整整一个赛季的球员面前,却也不算有悖情理。所以先有莫雷后有阿德尔曼,看上去倒像是一台戏里的红脸白脸,尽管他们之前可能没有任何默契。
莫雷抛出的“24分钟限制令”乍看冷酷之极,却又留了一句“具体怎么使用由阿德尔曼确定”的活口。阿帅得到授权,立刻就当着记者的面直呼“我觉得这样对待姚明不公平”,尽管听上去就是在挑战莫雷的决定。谁说了算?至少上赛季麦迪的“7分钟表演”里,只听见阿帅的斩钉截铁。这也算是NBA的规矩,除非某一位球员严重违纪,否则他的上场时间长短,决定权都该掌握在主教练手里。出于国籍、文化背景的考虑,阿帅大概很难将自己与姚明的关系,拉近到自己与布拉德·米勒那样的距离,可阿帅又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对于姚明的喜爱与信任,恨不得超负荷使用姚明才是他的最真实想法,只不过这种想法注定要受到火箭“保护”姚明的前提冲击而已。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火箭队的成绩不错,姚明的上场时间就有突破24分钟的可能。这么说的逻辑在于,火箭队成绩好了就证明阿德尔曼有能力,阿德尔曼有能力就能获得更多的权力,即使莫雷再想小心翼翼,甚至不排除有中途换走姚明的可能,阿德尔曼一步步解放姚明也具备了操作性。这种解放,实在是不会拘泥于姚明是否拿到了25分钟时间,而在于姚明已经打过23分钟、最后两分钟火箭有取胜机会时,阿帅会不会派他坚持到底。莫忘记,所有人现在都拿姚明比照当年的大Z,26岁的大Z在2001年做完手术休养多时后,接下去的那个赛季场均出战也才不到22分钟。
美国人都信医生的话,NBA尤其信医生的话,莫雷的无厘头只在于他表现出的“一分钟不能多”式强硬。印象里,火箭这位少壮派总经理永远都是话说半句,余下留给自己拐弯的。所以,接下去姚明真没必要有心结。真有较量,那是莫雷跟阿德尔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