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看见过让我激动的发狂的电影了,这部《心灵捕手》(也叫《骄阳似我》)我看了两遍,以后还要再看。那天中午看的把床都快捶断了,狂笑着留泪。久久不能忘怀。
天才的男人,个性的女人,真正的朋友,真正的老师,思维的碰撞,激烈的冲突。
一、关于强悍。
威尔是真正强悍的人,强健的体魄,强大的思想。我很欣赏。看惯了柔柔弱弱的男男女女、芸芸众生,尽管我也是这一类,但是一直就欣赏强悍的人,思想、身体同样强悍的人。所以喜欢看成吉思汗、拿破仑的传记,喜欢读毛泽东诗词,喜欢尼采,尽管他是个病秧子。哪怕是弱者,哪怕暂时很幼稚很笨,至少喜欢性格很强悍,追求强悍的人。
高中时老师布置过一篇作文《我的野蛮同学》,居然有好几个人写我。当时很是窃喜了一阵子。其实也只是四肢稍微发达而已,人少根茎,野蛮一些,轻狂一些,爱表现一些,大胆一些而已。但至少在思考,在前进。高二时仿佛一下子从儿童过渡到成人,初中是个空白,太叛逆太倔强太幻想太幼稚。不过那时候把强悍误以为四肢发达了,所以喜欢打篮球,狠命的打。曾经在打篮球时把我们班一个男生胳膊都搞流血了。所以看《阳光灿烂的日子》时,引起了许多共鸣,依稀见到年少时光。
看到影片中威尔狠命的揍幼儿园时欺负过他的人,我很痛快,如饮烈酒。其实不喜欢暴力片的。尤其是木仓战片,喜欢看冷兵器的,中国功夫的。讨厌斯瓦辛格那样的肌肉男。不过吴宇森的“暴力美学”很喜欢,看发哥优雅的姿势很是享受。只是他的片子中流血太多。没有功夫却很暴力的基本很鄙视,尤其是动刀子的。但是威尔狂揍那个猥琐男那一段却是看的很痛快。可能是因为一个精神很强悍的人四肢同样强悍就是一种完美吧,倘若只会打架的小混混,看来就很恶心,倘若很天才的小白脸,看来也不爽。只有二者结合才是完美的强人。
看见他在麻省理工当一个清洁工时,我好想哭啊。其实我早就想到北大当一个清洁工,好好感受一下真正的大学。很懒很颓废很胆怯很自卑是个理由。但并非我太没理想,只是我觉得真正的大学,如果当一个名真言顺的学生,去冠冕堂皇的学习,也许会被不能逃课,不能挂科等等束缚,在真正的大学里,真正自由的学习,自由的思想,更能修得正果。我们学校很烂,可是不够严格,所以相对自由,这就是环境给我的最美好的东西。可惜我只是空想,只是不甘而已。什么时候,你冲刺了我的梦想呢,威尔?
那天晚上表演系一个好朋友来看我。她告诉我她去年寒假一个人在北影附近租了一个地下室,每天去寻找机会,寻找遇见强人的机会,寻找梦寐以求的环境的滋润。我听了很惭愧,我是个空想家。她给我讲了很多经历,很坎坷,很血泪,但是很丰富。我自惭形秽。原来我的生活中也有这么勇敢的人啊。梦里行了三千里,醒来却是在床上。可悲啊。
影片中的威尔,天才中的天才,我行我素、狂放不羁、桀骜不驯。不屑于与那些所谓的优秀的麻省理工和哈佛的学生为伍,不看中所谓的文凭。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天才。我不是天才,但是我自从大一参加过所谓的大学期末考试后,我就逐渐摆脱了所谓的考试和分数的羁绊。只是现在有些恐慌了,有些动摇了,但是已经拉不回那个考试的轨道上去了。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不是天才,所以才会软弱。但是尽量要变得强大。不能成参天大树,也要长成坚韧的小草。不能成苏轼,也要努力做黄庭坚。
二、关于老师。
威尔这样的人在社会中存在就是一个异类。很可怜很危险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出头的椽子先烂。”
“木仓打出头鸟。”
很小的时候,长辈们就教育我要夹着尾巴做人,不可出尽处风头,哲保身,要智圆行方。
很无奈,我压制不住。所以受过很多老师的打压,却是越打压越来劲。我灰暗的初中。想想真是何以那么叛逆,那么歇斯底里。其实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只不过嘴硬。练就一张铁齿铜牙,死都要诡辩,都不认输。别人都是去做,我没做还要吹牛,还要吵架。笨到不可理喻的地步。还自以为自己是超人。看所有人都说不过我。不过之所以如此,某些个“老师”也是有很大功劳的,所谓逼上梁山不过如此。
从那时开始恨老师。想象中已经把老师揍过很多次了。不过最好的老师也是在初中。终身难忘的好老师。
威尔很幸运,遇到了西恩,那个慈祥智慧的老头。看看他们的对话:
西恩:你有心灵伴侣吗?
威尔:我有…?说清楚点。
西恩:能够和你匹敌的人。
威尔:我有查克。
西恩:不是,查克是你的家人,我讲的是触动你心灵的人。
威尔:我有…
西恩:谁?
威尔:有很多。
西恩:说出来。
威尔:莎士比亚、尼采、福斯特、奥康纳、康德、洛克……
西恩:很棒,他们都死了。
威尔:对我而言,他们没死。
西恩:他们当然死了,威尔,你无法和他们对谈,你无法回应他们
威尔:对啊,没有法术把他们弄醒超生,是没办法和他们对谈的。
西恩:对,那就是我所说的。你只看到这个世界中负面的事,如果你不踏出这第一步,就永远不会拥有那种关系。
人活到这个份上真是很难得,也很可悲,高处不胜寒啊。“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谁能懂?还好,还有老师,真正的老师。
三、天才不是伪君子。
天才尤其是天才的小孩天才的少年有资格自负,有资格挥霍,有资格嘲笑,有资格游戏。却不懂得除了自己与生俱来的天才,还有别的什么。不过最最可笑的是有些人明明不是天才,明明只是个漂亮的书橱或者垃圾袋,凭着自己读过几本所谓的有深度的书,就开始白眼青眼的去俯视苍生了,大大感叹周围的庸人啊、愚人啊。一味的在那里故弄玄虚、故作深沉,做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东施效颦的去做些古代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或狂或狷的所谓高洁的隐士的事情。真是可怜虫一个。充其量就是得了严重的纳西斯综合症。演技不高,骗了一两个愚昧的观众,自己却是深深的被自己打动了。镜子照的都要碎了。做出一副强悍无比的样子,其实他所谓的庸人一个鄙视的眼神就可以让他的自尊伤到骨头里。不知道我是否这样过。但愿没有。反正看看一部文学史就可以抓出一大把,虽然教科书没说,但是我看得见。还有那些书外边的,身边的。
看看威尔,天才也是正常人,天才虽孤独,也交朋友,也吃喝拉撒,也泡吧、讲粗话、脏话,也吊美女,也打架偷东西。最是那一句“FUCK!”来的爽!好不做作。装B的人,装傻的人,装天才的人,你们有勇气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这么一句吗?
自以为自己保持独行侠的风格就是高风亮节了,就是出淤泥而不染了,就是不同流合污了。其实不过是个胆怯软弱闷骚肮脏的懦夫而已。嬉笑怒骂已经不需要掩饰的人,不管是否天才,都值得敬佩。是天才更是难得。
尼采说过,“一条大海可以容纳很多条浊流而自己不变脏”。如果真是天才的话,还怕自己变脏吗?还用得着遗世独立吗?还用得着抱怨牢骚、大放厥词吗?还用的着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吗?满口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满嘴道德文章,满心虚伪算计。伪天才!见鬼去吧!“FUCK YOU!”
四、朋友 珍惜
“你以为二十年后你还跟我们这样在一起?这样当然不是不好,但这是我们可以享乐的生活,不是你的,要是你二十年后还这样和我们在一起,我他妈一定拧断你的脖子!”查克对威尔如是说。
查克每次去找威尔都希望威尔不在,希望威尔走了,不打一声招呼的离开了。不再和他们混在一起花天酒地、纸迷金醉。而是浪子回头,去做真正的天才,去把某些东西变成现实。
这样的朋友,就算是为他死一千次也值得。难得啊。割头换颈也也不过如此。
我也比较幸运。想到了高一,想到了天,想到了我们的数理化,想到了试卷,想到了篮球场,想到了那一封封信。她没有查克那样的好口才,我没有威尔那样的天才。但是情谊是一样的。只不过言语没有那么夸张。高一,是最暗淡的,因为数理化。高一,也是最快乐的,因为真朋友。
还想到了ZY,不过这是我初中最对不起的人。到目前为止,除了父母,对我最好,最理解我,最容忍我的人。我却每次都对他打几拳揪几下,暴力的很,搞什么都故意作对,直到把他反驳的哑口无言,傻笑着投降。那次摔了饭盒,砸了罐头,终于决裂。终生遗憾。以后见过几次都是行同陌路。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何要叛逆成那个样子,为何要封建成那个样子。想到了《赎罪》里面的那个小女孩,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以后不会再有那么好的朋友了。高中毕业后也再没见过他了,真想说声“对不起”,尽管我自己也很鄙视很痛恨这句话。
狂妄自大、自私狭隘、自命清高、封建保守让我错过了好多不该错过的义气朋友。还好,慢慢长大了,以后不会了。还好,她和他们都很宽容。
只是ZY,不知道他在何方,不知道我到底把他伤到了何种程度。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弥补。不知道我能不能原谅自己。只是希望ZY以后不要遇见当年如我一样狂妄刁蛮霸道野蛮的朋友。
还记得ZY的小虎牙和酒窝,还有龙飞凤舞、潇洒飘逸的书法。
可能ZY对我的回忆就是那一摔一砸的声音吧。
为什么要在最轻狂最叛逆的时候遇见最好的朋友呢?老天啊,打死你,也扇我自己几耳光!
五、爱情
“如果我和你谈及女人,你会给我列举了你喜欢的女人的样子,也许你还和她们睡过几次觉,但你却不能告诉我满怀欣喜的叫醒你身边的女人时的心情。”
“我和你讨论爱情,你会给我背上一首诗,但你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真正需要帮助的女人,仅仅是那样一个眼神,让你理解,爱情的真谛。”
“那时你会感到上帝,只是为了你才将天使降于人间,救你脱离生命中的苦难。”
“你也不会知道做一个女人的守护天使,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你不知道,让爱永远停留在她身边,那种爱会穿越一切阻碍,癌症也无法使之分离。
你也不知道整整两个月在医院床前守候的滋味,仅仅握着她的手,医生不会将你赶开,因为她知道探视时间一词对你毫无意义。
你更不会知道,失去的意义,因为只有当你失去了比你自己还重要的感情时,你才会心有所动。”
“我想你恐怕不敢这样去爱别人,当我看着你的时候,我看到的并不是一个机智的男人,自信的男人,而是一个讨厌的毛孩子,不懂事理的毛孩子,一个没用的男人。”
“天哪,她去世两年了,而那是我记得的事。像那样的小事很奇妙,那是我最想念的事,这些小特点让她成为我太太。她也知道我所有的小瑕庛,人们称之为不完美。其实不然,那才是好东西,能选择让谁进入我們的世界。你并不完美,我不吊你胃口,你认识的女生也不完美,问题是你们是否完美地合适。亲密关系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可以知道全世界的事,但发掘的方法就是去尝试。你不能跟我这个糟老头学,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西恩如是说。
我想,我说什么都是纸上谈兵,也说不出什么来,看了如此一个老人的如此一段话。
史凯兰是勇敢的、直率的,我所欣赏的女性。其个性光彩与威尔相互辉映。
威尔也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后来去找史凯兰了。这就够了。
生命不容错过。
六、宽容 理解
“这不是你的错”。
西恩直视着威尔,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只把他逼到墙角,只到威尔留下泪水。
有多少天才,有多少怪才需要这句话啊。有多少犯过错误的孩子需要这句话啊。可现实中,大多数人都是冷面杀手。
我想,岳灵珊在胸口上插着小林子的匕首的时候还在微笑着让师兄保护他,心中肯定也在重复这句话。此情此景,无语。
如果一个人在真的不是你的错的情况下遇到说这句话的人,真心说这句话的人,绝对要珍惜。不管是人是妖是神是魔是鬼是怪是僧是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黑是白抑或不伦不类不男不女不三不四不人不鬼。因为,真的很难得。
一部震撼心灵的电影,一次批判,一次自剖,一次讽刺,一次旅行,一次对话。
余音还在绕梁。
我心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