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雪花秘扇》后,想到了两个遗憾。一个遗憾是没看过原作小说,另一个遗憾是没看过《出嫁女》的电影。回去上网找了下,两者都没有找到。《出嫁女》的原作小说是叶蔚林的《五个女人和一根绳子》,原载于1985年第六期的《人民文学》。当时看的时候,只是觉得好玩,五个女人为什么会不好好活着,去集体寻死?这个道理,好多年之后才明白。《雪花秘扇》与《五个女人和一根绳子》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二者的相同之处是,都在描述女性之间的情感与友谊。
在一个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中,处于弱势地位的女性,是缺少话语权的。相应的,女性也需要宣泄的方式。如果没有宣泄,没有交流,第二性别将将被窒息。而宣泄与交流的方式,则和男性有所不同。《五个女人和一根绳子》是五个女人集体用死亡,用生命来验证性别的尊严。在《雪花秘扇》中,则是借助于历史上真实存在的雪花、秘扇来阐述这种宣泄、交流。并且,这种方式还穿越了时空。这不禁令人质疑,在多元文化的撞击下,两个现代女人与过去的对应,是否还有实际意义?
或许,这也是“五个女人”、“雪花秘扇”令人困惑的地方。从大了说,物质的进步,科技的进步,其步伐是远远超过文化的进程。如果从文化本质来说,现代人和宋朝人会有很多想通之处,但生活却千差万别。所以,女书、秘扇是代表女性文化的两个符号,所谓时空穿越,是女性性别特有的情感延续。而这种情感的延续,到今天也是如此。象北京话中所说的“闺蜜”,即是如此。曾认识一个女孩,和她的闺蜜经常吵架,隔一段时间就会宣布“断交”,要老死不相往来,可隔不了几天,就会重归于好。
在文化碰撞的今天,充斥着无数的理论,形而上也是常见的事情。对“雪花秘扇”的形而上,也比比皆是。有人在看后觉得不过瘾,说没有把“老同”变为“女同”。其实,这是一个很可笑的看法。过于牵强理论,抛弃本土文化的原貌,无异于舍本求末。在《五个女人和一根绳子》发表的时候,把其分析为女同意识的还很少。但现在过多的看法,可能是看西方理论,或者是女同电影太多了;再可能就是附庸风雅,根本没有看懂。是在把猎奇当成共性,而忘记了这种情感的最初形式。
这样的例子有很多,有时甚至是太多的作品中故意加进去不伦不类的东西。所以,当一部影片要描述些正常的情感时,反而遭受了很多诟病。在影片中,索菲亚和妮娜是处于现代的女性,还有着国际化的背景。但即便是国际化,就非得忘记自己文化的一切吗?就算是现代了、国际了、西化了,但西方一样也有自己的传统啊?
文化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从一种文化中出来,不管怎么努力,也摆脱不了。《五个女人和一根绳子》中的五个女人,她们也是处于现代,却在男性中心下,去集体上吊;《雪花秘扇》中的雪花和百合,在那个时代要心灵沟通;在现代的索菲亚和妮娜,同样也要心灵的沟通。想要明白这是为什么,就要去仔细研究后面的文化,有些根,是想抛都抛不掉的。而要是硬把“老同”做“女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