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第27届金马奖上,林青霞获得最佳女主角后讲了一句话:只要你执著理想,不断地追求,成功终究会属于你的。感觉这话是专门说给一个人听的,那就是三毛。当年三毛获“最佳原著剧本”的呼声是最高的,结果却与此奖项擦肩而过。我们的愕然远远不及三毛的失望——那毕竟是她的心血力作啊!没有三毛笔下这么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相信林青霞、秦汉、张曼玉的演技再好也大为失色。
《滚滚红尘》,三毛唯一的电影剧本。也是她向偶像张爱玲献上的作品,里面的韶华、能才简直就是张爱玲与胡兰成的翻版。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浪漫旖旎的期盼,却有着悲伤苍凉的结局。同样的天各一方、永不能相许;一般的缘尽乱世、人生路上不相逢。世事洞明的韶华,固然不堪一击地落荒而逃。平凡庸俗的大众,只配拥有属于自己的暮色晨光。韶华与能才的爱情,在战火纷飞中黯然颓败。
奖项旁落,已成事实无法弥补。不到一个月,更大的遗憾接踵而至——三毛自杀了,以一只漂亮的玻璃丝袜结束了性命。难以置信,人们众说纷纭:或为一代奇丽女子的陨没而伤感怀念,或为其因厌世离去而大叹不值。这都是事后才晓得的当时还不认识三毛。1991年1月4日,和我匆匆人生中的任何一天没有什么两样吧?也许空中有惊鸿高飞,我没有留神;也许风里有枯叶低呜,我并未在意。
身体抱恙的三毛一直认为先死的人是自己,担心着会让荷西承受挚爱逝去的悲伤。万万没有料到,将在黑暗中孤身前行的居然是她! 当大胡子荷西在潜水作业中不幸死去后,三毛过着孤寂的生活。不是念及家中年迈的双亲与一直宠爱她的好友,三毛早到天堂与丈夫团聚了。她一年又一年地努力活了下去,“只为了再生时蝴蝶的颜色”。可惜蝴蝶始终没有飞过沧海,朝生暮死实则命运之大无奈。
三毛曾写道:“泰戈尔有句散文诗:‘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经飞过。’这是对我最好的解释。”是的。她无悔无怨地轻盈飘远,留给爱她的亲朋挚友只有无尽哀思。 岁月极美,在于它必然的流逝。春花、秋月、夏日、冬雪(三毛《随想》)。而鲜活的性命是万物之大美,难道也该必然的流逝吗?有多少文艺青年就有多少三毛的忠实“粉丝”,以至于她的死如晴天霹雳般令人无法接受。
三毛早已勘破生死:“如果选择了自己结束生命这条路,你们也要想得明白
女性情感话题。因为在我,那将是一个幸福的归宿。”许是灵魂失去了寄托吧?精神再是高度独立,毕竟需要暖心知己的爱人。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茫茫人海中,与荷西相携相伴该是多么感恩的庆事!他人在三毛眼中“过尽千帆皆不是”,荷西永远是无可替代的。想与荷西重聚唯有一死,于是三毛选择最直接的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三毛的散文内容大多是生活的日常琐事,不在乎语言的华美、只注重真情的流露。用三毛的话说就是:我的文章不是身教,而是言教。因为朴实自然,所以更能打动读者的心扉。异国他乡的艰苦成为三毛浪漫传奇的注脚,万水千山的走遍成就三毛视觉独特的文字。所有的一切不可思议地结合着,给华人世界里吹来了一股清新靓丽的风潮。在三毛逝世二十周年的今天,我们除了怀念还能做些什么?
寥寥数语,表达不尽切切情意。三毛——这位特立独行的女子,她一直住在我的灵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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