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咒符
深夜，姜云凡躺在天台石阶上，仰望浩瀚夜空。依稀圆月，穿云破雾。漫天星辰，相伴旖旎。夜色，轻抚着心灵，使得那古旧的沧桑焕发起年轻的活力。那夜，四人在月光面前，许下美丽的青春心愿。此刻，正恰似彼时。星月依旧，心愿犹在，人却形单影只。淡淡地忧愁，浇铸在那空虚的心田里，堆落在沉寂的心底。
伴随着万千思绪，姜云凡无法无眠。一天的守卫虽已积攒不少劳累，但心中的牵挂却仍旧拖着疲惫的身躯，茕茕孑立与孤独相伴。脑海中万象交集，耳中嗡嗡作响，眼眶酸胀难忍，真乃遭受身心奇苦！姜云凡又一次紧握胸前血玉，压制心中忧郁，默默无语。
不知何时，竟发现师傅一贫道人来探望，站在身后已有时许。
姜云凡缓慢起身，低头来到师傅面前。拜过师傅后，姜云凡默不作声。
一贫笑道：“我见我徒儿面色不好，兴致低落，可以窥见心事重重，是这样吗？”
“…”
“哈哈哈…”一贫笑道，“那，我徒儿以往可从来不像现在这样，耷拉着个脑袋，来来，既然心情不好，来陪师傅喝酒！”
“…”姜云凡眉头紧蹙，“师傅我…”
“？？”
“我不想喝酒…”
“嘿！”一贫略带讽喻，“怎么觉也不睡，酒也不喝啊？师傅见你愁，请你喝酒，你便随师傅去呗。若非师傅能感悟到你心中那点点愁水，你看还有谁能跑来陪你？！”
“啊…”姜云凡略带惊讶，“师傅我… 好吧。”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一贫一把拎起姜云凡便走。
“哎哎，师傅，那这守卫之事…”姜云凡捂着耳朵喊道。
“哼！”一贫停下脚步，直眉瞪眼道，“为师喝了酒，哈一口仙风就能烧光一片树林。”
“…”
两人在三皇台东南角的石梯上坐下。
一贫掏出腰间酒葫芦，一只竹碗递给姜云凡。拔开葫芦塞，轻轻嗅上一嗅，陶醉不已，喜形于色。给姜云凡汩汩倒满一碗，自己拎起葫芦，咕咚咕咚，三五大口已经下肚。两眼一眨，辣得两眼红光，笑嘻嘻地引诱着姜云凡。
姜云凡此时本无心品酒，但见师傅豪放痛饮，不忍扫兴。心中忧愁权且搁下，端起竹碗，三五口喝干。啊！果真香醇劲辣，酒力浑厚。姜云凡暗暗感叹：好酒！过瘾！一狠心，伸出手中酒碗，汩汩汩又是一满碗，抢在师傅前，头一抬，三下两下，大口喝干，痛快彻底。“啪”一声轻轻将竹碗砸在地上，禁不住忧心再起，情难以堪，叹！叹！叹！
一贫沉默片刻，拎起葫芦，悄然无息地咽下几口闷酒。此时酒力上身，面色绯红，一贫双眼迷离，跟自己心爱的徒弟谈起一些过去的事。
“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曾懵懂无知，少不更事。”
“…”
“不知情为何物，为何生息，为何去留，只顾着迷恋了那一两桩心中夙愿。”
“…”
“到头来，才发现，我只是一个无能为力，整天借酒浇愁的颓唐之辈而已！”说罢，拎起葫芦，再喝了三五口。声泪俱下。
姜云凡见师傅悲情突发，暗自道：师傅为安慰我跑来陪我喝酒，没想到自己却因此而感慨，心中惭愧，连忙劝解道：“师傅您在我眼中，可一直是神通广大、惩恶扬善的大英雄！拜您为师那天，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一贫双目紧闭，忍俊不禁，“啊，哈哈哈哈哈哈…”
姜云凡心中一声长嘘。
“对了，为师教给你的第一招是什么？嗯？还记得吗？”
“啊，当然记得。御大袭。”姜云凡话音刚落，即一声口哨，大黄现身，摇头摆尾，好不自在。“说起来真惭愧，我记得，第一次叫大黄帮我打架，那是我在清荷镇野外对付一群怪物，它们以众欺少，我打不过他们，就差掉头逃命了，幸亏想起师傅送给我的大黄。结果全让大黄给收拾了，啊哈哈哈…”
“…”
姜云凡抚摩大黄，心中暗自长叹：师傅送我的大黄，也曾是雨柔最喜欢的小伙伴。雨柔天性纯良，悲悯万物，见到大黄，爱不释手。想来这大黄，对雨柔的感情怕是要比对我要深。它身上穿的这件小袄，还是雨柔织的呢。后来，雨柔多次遇险，大黄每次都奋不顾身，化险为夷。唉！想到这里，往事历历在目，就像发生在昨天。姜云凡心头顿痛，沉默不语。
“你的师娘，月.. ，赵氏和林氏，她们曾经是一对好姐妹。”
“…哦？这个… 从没听师傅说起过。原来我还有两位师娘啊！不知她们…”
“她们陪伴为师度过了花样的年华…”
“原来师傅也有那么风流的青春啊！”
“… 她们扔下为师已五十年了。”
“… ！”姜云凡惊叹。
虽不知是否会问错话，姜云凡冒昧问道：“不知究竟是何缘故？”
“无缘… 无故…”一番话念叨过后，一贫仰面朝天，紧闭双目，热泪盈眶。
姜云凡脑中阵阵眩晕，酒力发作，躺倒在地。只记得师傅离开时最后一句话：“锁妖塔内，五灵神力。咒符紧锁，尘缘难却。封印谜底，万世滔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