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儿子买了一支漂亮的玩具手木仓,儿子拿去跟阿军玩。阿军是邻居的孩子,他拿到手木仓就再也不放,只顾自己玩,竟不给我的儿子玩。我儿子先轻声央求,不成功,大声索要,也不奏效,最后只好扑过去抢夺手木仓。
阿军比我的儿子高出半个头,而且壮得像头小牛犊。我的儿子天生瘦弱,像一根绿豆芽,哪里是阿军的对手,三两下就被阿军摔倒在草地上,鬼哭狼嚎一般叫喊。阿军还不罢手,居然一脚踏在我儿子的肚子上,把手木仓对准他哭叫的大嘴叭叭地“射击”。
太不像话了,我气得跑过去夺回手木仓,又忍不住在阿军的头上打了一巴掌。
阿军的母亲恰巧从草旁边走过,看见我打她的儿子。她扑过来揪住我的领带,大喝一声:“你敢打我的儿子!”
这是一个以泼辣著称的女人。我赶紧解释:“是你的儿子先打我的儿子。”
女人把我的领带一勒说:“放屁!”
我即刻像上吊一样难受,气紧、胸闷、脖子疼。我想叫喊,却喊不出声音,只好用手木仓打女人的手,要她松开领带。
女人夸张地叫起来:“打人啦,打人啦!赵大头,你这没骨头的猪,你躲在哪里?还不快来救你老婆?你老婆快被人打死了!”
女人大概怕把我勒死,就松了领带,但她一双手舞得飞快,在我的头脸上乱拍乱抓。我抱定好男不跟女斗的决心,只是躲闪,不还手。女人的丈夫赵大头却操一把菜刀从楼上冲下来了。幸好左邻右舍纷纷出动,拦住了赵大头,又把阿军的母亲拖走,一场生死搏斗才没有发生。我摸摸被抓伤的脸,恨透了这个泼妇,她自然也恨透了我。
其实,我家跟赵家的关系一向不错的,晚上经常在一起打牌。今晚我们各自缩在自己的家里,没有在一起打牌。我想,我跟赵家人永远也不会在一起打牌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拉开窗帘一看,气得跳起来。我的儿子已经跟阿军玩在一块了,那支漂亮的手木仓又到了阿军的手里。我替儿子打架的伤口还在发痛,儿子就跟“敌人”和解了,岂有此理!
我把儿子叫回来,责问他:“你怎么又跟阿军好了?”
儿子说:“我和军哥昨晚就好了,你们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好?”
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