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迷失·梦境的迷惘
脸上拂来一阵和煦的风。我爬了起来。
有水波的声音?叮咚叮咚有节奏般的落着。我的身体变得好轻,被风吹的几乎站不住脚,不由后退一步。
“滴咚……”
水?是湖面吗?
我捂着恍恍惚惚的脑袋,轻轻的晃了晃。我在哪?我怎么了?脑中咒的声音一喊。
“境!小心!”
杀意波动已经感觉到无头骑士身边环绕的气。咒的挥剑声时如狂风,时如骤雨。迎面的气流撩起我的长发,腰带时时打到我的胸膛。无头骑士的战马长嘶声,马蹄声,他挥着长木仓的破空声,声声交织,万分嘈杂。两人激斗在一起,难分难解。而我做为咒的队友,却帮不上一点忙。
无头骑士没有头,但他很聪明。他知道阿修罗因为失明只能靠杀意波动来却定敌人的准确位置。所以,他依仗战马拉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一边用魔法干扰我。在这场战斗中我根本是个废物。咒错了,错误的开始就会带来接二连三的失误,失误就能带来死亡。
巨剑与长木仓的撞击声每响一下我的心就随着跳一下。我是个瞎子。我看不见。可燚和祭怎么办?他们还在无头骑士的手里!而咒和他的恶斗,我只要一但击中我们就能胜利。相反,如果失败,我和咒就有一个人要死在这片密林当中。这样的赌,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们都不敢下注。
我的手心和额头都沁出了冷汗。全神贯注听着两个人的战斗,右手握紧的短剑蓄势待发。
战马嘶吼一声,密林的树叶全然一抖,哗啦啦一片声响。他的周围四到刚猛的气疾射而出。我听见咒一个后跳,让开一道气。紧接着长木仓呼呼在无头骑士手中旋转,战马朝咒猛的冲去。长木仓斜着一挑!
咒大喝一声,巨剑长木仓交击。近似惊雷之声。马嘶一声,我顺手一记邪光斩抖出。
咒知道我的意图。可就在这个时候,无头骑士从马上跳飞出来,长木仓咻的破空而下,刺在我前方的地面上。一阵极强的气波劈天盖地从我周围暴起,登时我便昏倒了过去。
“境!小心!”我独独听到这个吼声。
我难道是死了吗?
腰间的短剑也不知道那去了。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我看不见。这湖面上的风景一定很好吧。有风,很凉的风。
当我第一次睁开双眼看不见世间万物的时候,悲痛。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悲会痛。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很像在一瞬之间失去了挚爱一般。很痛,却说不出原因。
也许,再也看不见咒的脸了。咒的笑容很好看。他笑起来就像是冬日里那和煦的阳光。灰色的爆炸式发型,同时鬼神化过后的右手。
包括风絮。一身紫色围边的黑魔法袍,一支深蓝色法杖。那个爱我的女孩,一个人赌气去了诺斯玛尔。那个没有人可以生存的地方。
“境,和我走好吗?不要去做阿修罗,
我可以保护你。我们可以生活的很开心!”风絮深深的望着我,期待我能说出些什么。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避开她的眼神。
那个时候我还看得见。我还是一个鬼剑士,不是阿修罗。
“境,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要变成一个瞎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蹙眉,说着开始哽咽,“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只想你能看见我,每天能够看见我就行了。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我沉默。把头低下去,心中泛着种种酸楚,狠狠地丢下一句:“我是个连鬼神化都困难的鬼剑士,配不上!”然后转头就跑。
我疯狂的跑。后悔的眼泪我不敢去擦,生怕你会看见。
“你怎么能……”
你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也听不见你说了什么。你呆呆的僵在那里,追也没有追上来。
后来她走了,一个人去了诺斯玛尔。我连留她的机会都没有。
风掠过树梢,掠过湖面。
“境,你来了?”
我心中一凛!这里也会有人吗?这声音嘶哑的简直不是人能发出来的!
“哈哈,我本来就不是人,是鬼神。”那声音笑起来却是这般爽朗,不由让人安定几分。
“鬼神?”我反复念着这两个字。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你已经死了,知道吗?”
我真的死了?
“哈哈!”我仿佛是得到了解脱,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你以为我是在骗你?”
“我到希望你没有骗我。往事不堪回首,与其痛苦内疚的活着,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死。”
那人呵呵一笑:“很久没有见到过你这样的人了。你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我?很有趣?”我不由一笑,“我到不觉得。”
“可是卡赞大人我觉得你有趣,你就一定有趣。”
我又是一惊:“你就是卡赞?!刀魂卡赞?”
那个嘶哑的声音咳了一下:“难道你不想让自己活起来吗?”
活?活这个字对自己来说意义还是那么重要的吗?
“你连活都不想活了?”
我顿了顿:“我不知道我活着要干什么,你说我为什么要活着呢?”
卡赞似乎被我的话噎住了,良久才转移话题道:“你应该知道暗天波动眼吧。”
“暗天波动眼!”我浑身一麻,“这……着不是大暗黑天的觉醒技能么?”
“不错!”卡赞嘿嘿一笑,“孩子,你知道么,觉醒技能有两种。一种是攻击手段,我们称它为主动技能。还有一种是自打领悟觉醒技能就与身具有的一种能力,我们称它为被动技能。心眼,则为其中一种。”
“心眼?”我惊异的念叨。
“没错!心眼是阿修罗与大暗黑天的分水岭。心眼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大幅度增强自己的身法,这种几率是百分之百。第二种是大幅提升自己的魔法伤害,几率是百分之一。而第三种……”
卡赞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我便追问道:“第三种是什么?”
“第三种,是复明。几率是万分之一。”
“复明!”我的心随着这两个字咯噔一跳!那么,我就可以在次的看见风絮了么?
“没错!就是复明!”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卡赞笑道:“好了,我就明说了吧。你就是第三种,万分之一几率的复明!”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我自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
“根据?哈哈!”卡赞好像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根据?哈哈,卡赞就是根据!”
这话好似无理却让人无比信服。
“那您为什么要帮我?”我疑问道。
“卡赞帮人是还需要理由吗?可怜的孩子,每个人都有一段难以释怀的往事,你跟本不必一直耿耿于怀。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又为什么不去做一些对的事,让同样的错误不再出现呢?”
“可是已经晚了,我失去的我追不回来了。”
“追?你有没有想过,你活在这个世上不是一个人,还有你的队友,他们需要你。甚至是风絮,她也需要你。”
“……”
湖面吹起一阵温和的风,像是谁的手在我头上轻抚了一把。“境,既然来到了这,就放开那些沉重的枷锁吧。我已经为你开启了心眼,你一定要好好的利用它。” “嗯!”我感激的点了点头。
他放肆的笑着,声音越来越远。走了么?
我微微一笑,深深吐了一口气。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没有战争,没有血腥,也很安静。如果可以,真想永远在这里不要离开。
当我尽力感受周围一切的时候,发现光明慢慢渗透了我的周围,光明重现!
一片很大很大的湖,湖上波光粼粼。有雾,很薄的雾。我就站在湖面上,脚尖轻动的时候,还能引起阵阵水晕。水中正是我的倒影,但是影子很模糊,怎么也看不清楚。
“可怜的孩子,这是你应得的,不要怀疑什么了。只是能见度很低,杀意波动那么大的范围而已。”
“我可怜吗?”
没有人回答。
燚和祭都出来了么?不知道咒会不会乘那个机会使出“嗜魂封魔斩”一刀把无头骑士斩成两段了呢?
燚,那个整天爱吹牛,木仓法很烂的的家伙?
“木仓神?你叫他出来和我对木仓啊!难道他不服大爷的木仓法比他好么?老子第一木仓就卸了他的左轮,再一木仓打爆他的卵蛋!”他从腰间拔出自动手木仓,摆了几个自认为很酷的射击姿势,“境,怎么样?你说这些动作能迷倒多少个美女?”
“嘿!境,最近在搞什么?我发现我把机械改良后,引爆的威力提高了许多!呵呵,你知道咒在干吗?还在练那个二刀流。真堕落呢!这个科技与魔法相交映的年代,我们可是注定要占上风呢!”他说道二刀流的时候,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诶,境。你的爆炎·波动剑也不咋地呢。诶!可怜我一世天才,居然找不到一个能与我匹敌的对手,难道要我一个人和我的机器终老一生么?”
我们已经习惯它的自吹自擂,所以也不去说他什么。
他皱起眉头:“诶,没办法,英雄是注定孤独的。”
还有那个元素师祭。祭是个男的,可所见过他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女的。不仅长的极为清秀,也极为女性化。他很有志向,一直想把沙兰踢下台。
祭瞪了一眼大魔导师沙兰的雕像,暗暗骂道:“哼,还不是个老处女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待我精通所有魔法的时候,我就把她赶到修女学院去!”
祭骂完他又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境,记得到时候帮我用冰刃·波动剑冰封住沙兰哈!我们两个人合力制服她,完事后我请你吃烤面包!”
“境,风絮一个人去了诺斯玛尔,你难道没有留她?”咒在我领悟不动明王阵后,突然问我。
“我没有去找她。”我说。
“诶,境。那里应该很刺激吧!我们也该去哪里冒险了吧!”燚托着脑袋,眼睛斜斜的望着天空,“那里究竟弱成什么样子呢?都没有人去愿意去那里了?”
燚就是这样,大言不惭。
我回过神,身体开始悬浮在空中。浮到半空中,一片柳絮擦着我的鼻尖飞过……不,尽力不去想她。
我没想到,这样也能在天空自由的飞翔。我原以为只有克伦特的纳米恩图兽才能在天空游荡。我飞到山顶上,与山顶擦肩,在云朵之中穿梭。俯身下望,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依旧可以知道那一片片绿油的田野,有一群白鸟在田野里嘻游。纵横交错的河流,多彩缤纷的花儿,千奇百状的沟壑,郁郁葱葱的树林。
是否能与危险而又极美的幽暗密林媲美?那个时候还看的见。
深绿色的古树,茂密的叶片,几乎遮住了整个天空。半遮半露,神秘而又鲜艳的色彩。一道幽静的小路,两边长有各式各样的花草蘑菇,不知道一路走来会冒出多少个全身发绿、身材矮小的哥布林?
我还记得就是在那里,咒曾为我留过血。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发誓,我要强大,我要学会保护自己。那也是他第一次受伤。我们不得不承认他是天赋异禀。
咒用布条包扎自己被哥布林佩刀割伤的左臂“你得学会照顾自己,不然将来怎么保护别人?”
他很强。谨慎多变让他弥补了狂战士速度上的缺陷。他一直苦练二刀流就是为了练习速度。咒的笑容很好看,每次胜利之后他总会把巨剑扛在肩上,然后朝我们笑。可惜,自从变成一个阿修罗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的?
在风中穿梭比打败任何领主都爽。没有冷兵器,没有魔法,没有弹。这种感觉真好,不知道这样会飞到哪里去呢?
我看见一片带血的柳絮从眼前飞过,心一下子冷缩。
“境!你要干什么?!你不要变成一个阿修罗!我不会让你……”
风絮的呼喊声。惊讶?心疼?
我不要别人来保护我,我要学会保护别人。难道再也无法见到那动人的脸庞的么?
“境!你不要躲啊!你听我说好不好!我不会排斥你!你不要把自己逼上不归路好不好!你可以是剑魂,可以是鬼泣……为什么你有这么可怕的想法,要变成一个阿修罗!”
我躲在幽暗密林深处的一棵大树下,双手抱膝。
因为……阿修罗修练很快……成长很快啊……
我偷偷的侧过头去看她。她绊倒在地上,泥泞弄脏了那干净的魔法袍,眼泪直流。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你出来啊……”她轻声低喃。
开始还很不习惯,但后来习惯了。不习惯到习惯,只是一个让你慢慢习惯的过程。
风絮不愿意我看不见她。哪怕是她如此深爱我,她也宁愿离我而去。在我还没有吃下那颗盲目草前,她就一个人去了诺斯玛尔,那没有人类生存的地方。也许她是对的,她若不走,她一定会哭。那我们之间会变得很尴尬,这样对她对我对队伍都不好。
可是如果她留下来了呢?我就会陪她走,不管是诺斯玛尔还是天涯海角。
就如同她说的不会离开我,却最终还是离我而去了?
为了寻求波动的力量抛弃了双眼。这本就是阿修罗的命运。
“你好傻啊,境。”风絮曾在我耳边轻轻说过。我不曾想到,当她离开我的世界,我的心竟然会那么的痛。现在的她,怎么样了呢?他会不会也时常想起一个弱的脸鬼神化都困难的鬼剑士?会知道那个鬼剑士曾在她熟睡的时候亲吻她的脸庞么?会记得幽暗密林里的某刻大树下,她也曾忘情的亲吻着我的嘴唇,而忽略了背后的哥布林么?
或者,一个瞎子无法帮她做些什么,只能徒添她的悲伤?
一颗泪珠自眼角滑落,瞎子也会流泪?
祭曾问过我:“境,为什么不和风絮走呢?为什么要变成一个失去光明的阿修罗呢?”
“诶,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不留下她呢?”燚转动着自动手木仓,发出咔咔的声音。
而咒,只是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无奈的叹了口气。是无奈,还是理解?
“难道我不能照顾你么?”风絮红着眼睛,抚摸我的脸颊。
他们会明白么?看到咒包扎伤口的我,心里是什么滋味?我之不过想强大,想能保护自己,仅此而已。如果我不变强大,难道要永远拖累朋友吗?。
那个时候的我,心里真的好冷,好痛
而现在,不能确定是生是死的我,飘飘荡荡又该去哪?
“风絮,多想再看看你的脸啊……”
在我的上空,突然出现一个空间裂缝。它就像黑洞一样,富有强大的吸力,把几乎没有重量的我吸了过去。只感觉一阵天玄地转,接着便是一片空白……
“怎么办?咒,你倒是说句话啊?一直都是你做主的啊。”——这是祭的声音?
“完了,他是真的没气了。”——这,是燚!
“都怪我……我没有注意……没有好好照顾好境……”咒的声音硬邦邦的,像是根木棒一样。
我全身无比疼痛,身上受的伤绝对是可以致命的。难道真的是卡赞在我濒死前,让我学会了心眼?
我再次感受周围的一切,发现他们三个人一脸沮丧。
“大家好……”我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三个人兴奋的流出了热泪,纷纷把握围起来抱住。
“你没死?太好了!”
“你们出来了?那无头骑士被咒杀死了吗?”我问。
“就在他弃马全力攻击你的时候,我就用嗜魂封魔斩一刀将他砍成两半了。”咒指着不远的尸首,愤愤说道。
我们相视一笑,我问:“我们现在要去诺斯玛尔了吗?”
“早该去啦!”三人同时大喝。
“难道你真的要走?你就不为这个战队想一想?”咒怒气冲冲的用剑指着燚的额头,眼睛血红。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
“燚,我们是一个战队,少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行。你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祭平时和燚走的最近,但是在这个时候语气也至少提高了三分。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真的累了。”
咒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原本血红的双眼凶光闪烁:“你给我闭嘴!失去了风絮的境都留了下来,你有什么资格说走!你这个孬种!”
燚并不反抗,也不再说话。任由咒去骂,只是仿佛是乞求般的看着我。他在想什么?
我低下头,心中起伏不定。
当天晚上,月白风清。燚坐在小丘上,一个人。与我一样从不喝酒的他一个人喝着闷酒。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小丘上很舒服。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阵阵凉风袭来。风吹动这我们的头发,我血红的长衫也一阵阵的飘动。
“燚。”
“嗯。”
“祝你好运!”我转过头冲着他笑了一笑,他醉红的脸在月色下是那么的凄凉,仿佛他有一种说不清的痛楚。
燚迷醉的双眼仿佛已睁不开了,他微微一笑。右手重重的搭在我的肩上道:“你,一定是个好的大暗黑天!……将来!”
我笑道:“燚,你喝醉了。”
他摆摆手:“不!我没醉!我还清醒着呢!”说罢又猛灌一口酒。
月光下,我从未知道燚的脸会如此不堪。看着他的脸,我心中不由得一酸。难道他也要像风絮一样,离我而去?
我说:“燚,为什么要离开?”
燚说:“因为梦想。”
“梦想?”
燚突然一动不动,潸然泪下。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忘了要问他什么?或许,什么都不必问。
我记得,他喝得烂醉。摇摇晃晃迈着步子。突然他转过头,站的很笔直。潇洒地转身,一个响亮的响指。——这是他引爆的姿势。
或许,咒不会明白,我也不曾明白。燚,是孤独的。
孤独得我们不曾发现他的痛楚。
第二天。我在争吵声不断中醒来。是咒。
“你要是敢在迈出一步,我绝饶不了你!”
咒抽出了巨剑。他真的打算动手?
“燚,你要想清楚啊!你这样值不值得!”祭冷声道。
“我……我对不住大家!”他低下头,看着腰间的银色自动手木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咒大声骂道。
燚满带期望的看着我。看得我满头雾水。而他却绿光一抹,消失在我们当中。
“该死!这家伙居然对我们用伪装!”咒怒不可遏,双手抓起巨剑,“境!杀意波动!把这小子找出来!”
燚看着我是希望我不要用杀意波动找到他么?他还是要走了么?
“境!快啊!”祭也大声叫道。
我凝聚魔力,杀意波动贴着地面一瞬张开,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燚的身子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冷冷的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
我说:“他已经走了。”
良久,咒气的举起手中的巨剑一剑斩在地面,砍得坑坑洼洼。
直到很久的后来,我们才明白,燚,他的引爆失效了。我们也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
他怕连累我们。
咒走了。说是想去散散心。
我带上蓝冰弯月剑,他散心散了半个多月也没回来。我很少出门,出门就要去远的地方。也许我们是错的,从到诺斯玛尔就是一个错。
或许,我们都不曾明白,其实自己才是孤独的。
我出门的时候望了一眼小丘。丘上不再有燚。还有那木屋子,虽然不大,我们四个人没天都在里面玩乐。时而切磋武艺,时而到丛林中捉迷藏。燚走之后,我把他的衣物收在他的柜子里。当初咒建这屋子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在这里定居了。咒的手很巧,如果她不冒险了的话,做一个木匠也是很有前途的。我们的柜子和床也是他教我们做的。燚有把我们的柜子装上了很多先进设备,比如防盗锁,自动门等等。
屋子前面是一条三米左右的道路,两边树木丛生,各式各样。
关于风絮,那个我深爱的召唤师,我找遍整个诺斯玛尔也找不见她的踪迹。夏洛克说从未有一个这样的女孩子经过这里。
或许她不喜欢一个瞎子。她更喜欢剑魂,鬼泣或狂战士。我想。
或许是因为那句:“境!你别傻!你可以是剑魂!可以是鬼泣!为什么要成为一个失去光明的阿修罗!”
难道,失去光明就以为这失去一切?
难道我是阿修罗就停止了爱她的、那狂热的心?
没有!
或者,她更本就不爱我?
我没有因为得到波动的力量而忘了你!我没有败给灵动的剑魂,没有败给精通阵法的鬼泣。我却败给了自己。
而你?是不能面对一个瞎子而放弃爱情?在我失去光明的时候离我而去。
诺斯玛尔和斯顿雪域只是一线之隔。
我坐在雷诺的店里,雷诺是个酒鬼。
他给我端上一碗很浓的马奶酒:“嘿!勇士,来一口!喝完后你就不会感觉到寒冷了。”
我点点头:“嗯,谢谢你,雷诺。”
雷诺的剑炉很热,我解开腰间的腰带,端起马奶酒饮了一口,被这浓酒呛得猛咳了好几声。
“原来你不会喝酒,你也真敢喝这马奶酒啊!”雷诺说着又端上一碗水递给我。
我接了水,连喝好几口那奶味才弱了点。
雷诺看着我不由笑笑,道:“勇士,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啊?”
我把碗轻轻放在桌上:“来找人。”
“哦?你找什么人,或许我可帮你忙。”
“那么,感激不尽!”
“你找谁?”
“我找……”
那扇木门咚咚响了两声,我看见雷诺的身体不由得一颤!
“雷诺!开门!”那声音坚定却无力,语气冰冷。
雷诺望了望我,起身走向木门。
他打开木门的时候,一只灼痕遍布的手立马揪住了他的衣领,那人一脚把门踢开,怒气冲冲的瞪着雷诺:“你给我的是什么狗屁剑!害的我差点就丢了命!”
那人一身草绿色的紧身衣,只是现在看来只剩下夹克般大小……因为他似乎是被火属性魔法击中,导致全身满是灼痕,头发也被烧去了好多。
雷诺微微一怔:“你……你去了白色废墟?!”
那人把雷诺往地上一丢,把右手的剑亮给他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卖给我的剑!”
我看了一眼那剑,心中不由一跳!
那柄剑只有剑柄是完整的,剑身被砍得如同一口烂牙。有处甚至弯曲了。在看看那剑,在暗暗地室内依然绽发着淡淡的剑光,剑质分明是上乘!一柄上乘的剑怎么会落个如此下场?!
那人气的把剑也丢在地上,咬牙切齿道:“我当雷诺的剑是多么好的剑,原来你根本就是个骗子!”
他双拳紧握,大声喝道:“今天若不杀你这骗子,难以泄恨!”只见他拳头握的格格直响,一拳朝雷诺的脸重锤而去。
雷诺大惊失色,吓得惨呼一声。
就在此时,我腰间拔出腰间的蓝冰弯月剑,一记地裂·波动剑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