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走向不同的方向
女人长得挺好看,娇滴滴、水灵灵,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女人朝玉清笑笑,就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一袋瓜子,旁若无人地嗑起来。
玉清站在那儿,愣怔着,盯着丈夫。丈夫像没事人似的,也坐在沙发上,女人赶紧把瓜子袋递过来,丈夫就从瓜子袋里抓出一把,慢悠悠地嗑。
玉清还傻站在那儿,以为自己误闯入别人的家,慌里慌张就往外走。刚走两步,就咣地一声,撞在门上,这一撞倒把玉清撞醒了。她捂着发疼的脑袋,猛地回头——这是自己的家呀!怎么回事?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那个女人是谁,大模大样地坐在那儿,像主人似的。
丈夫还在慢悠悠地嗑着瓜子,玉清一步跨过来,上去就把丈夫手里的瓜子打翻,瓜子便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怎么回事!玉清嚷道。
丈夫皱皱眉,没吭声,又伸手去女人那里抓瓜子。玉清一把从女人手里夺过瓜子袋,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喊道,王文强,你给我讲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见玉清夺了她的瓜子袋,猛地站起来,只哼了一声,又赶紧捂着肚子坐下了,她侧过身对丈夫说,文强,我的肚子好疼哟。说着就把整个身子软软地靠在了丈夫的肩上。丈夫扭过头,满眼柔光地看着那女人,轻轻地摸着女人的肚子,说,娇,没事,我跟她说清楚。
做了十年干警的玉清,哪能受得住这样的场面?她飞起一脚,踢翻了茶几,那茶色钢花输卵管造影怎么做玻璃顷刻间粉身碎骨。女人尖叫着扑到丈夫的怀里,还没等丈夫反应过来,玉清又一巴掌甩过去,重重地打在丈夫的脸上。
丈夫捂着发疼的脸,大吼道,“玉清,你疯了!”
我疯,王文强,到底谁疯了?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
玉清,我们离婚吧,小娇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
什么?离婚?王文强,你真不要脸,在外面竟把女人的肚子搞大,我哪点对不起你?
女人站起来,拽着丈夫“咣”的一声就把玉清一个人留在了屋内。
玉清大喊,王文强,你给我回来!可是,回答她的是丈夫和女人远去的脚步声。
玉清痛苦不堪,哭得一塌糊涂。她恨丈夫,恨那女人,更恨无情的时光夺走她年轻的容颜。
玉清离开家来到湖边,她手扶栏杆,望着绿盈盈的湖面。远处一只小船在微风中荡漾,那么轻软,那么柔弱无助。
妈妈,你带我去划船吧。玉清回头,看见一位母亲带着一个小男孩儿。男孩子一脸天真,那位母亲却面无表情。
玉清一下子就想起了在北京上大学的儿子,她拨通儿子的电话,只叫了一声立成,就哽咽无语。半天,才说,立成,照顾好自己,别苦着。我知道了,这些话你已经说过一百遍了。儿子有些不耐烦。妈妈,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玉清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说,立成,你爸爸有情人了。儿子听说爸爸有情人,反倒笑了。玉清说,你笑什么?儿子说,妈妈,你老土啊,这有什么嘛,有情人是普遍现象,整个社会都这样,你能改变?说完只听得叭的一声,电话立即死精的检查变成盲音。这声音像是从立成手上伸过来的一根长针,一直扎透玉清的心脏。玉清原本酸酸楚楚的心蓦地变成了难言的痛,眼泪径自流到了面颊上。
玉清再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她爬上栏杆。就在这时,刚才那个要划船的男孩子连哭带精索静脉曲张的症状叫地跑过来,大喊,阿姨,快去救我妈,她落水了。玉清一听,竟忘了自己要做的事,跳下栏杆,跟着男孩儿就往湖的那边跑。
玉清将男孩儿的母亲托上岸,赶紧做人工呼吸。
男孩儿的母亲终于缓过气来,看着玉清,恨恨地说,救我做啥,让我死,丈夫跟情人去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时,只见丈夫王文强和那个大肚子女人急急地赶来,大肚子女人拨开围观者,大叫着,姐姐你没事吧?男孩儿的母亲摇着头说,都怪她救我。大肚子女人一抬头,看见玉清,脸腾地红了,羞愧得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