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一位歌手身上看到90年代中流行乐坛极盛而衰的演变,或是要从一位歌手身上看到游走边缘与主流的任性,二者相加的最佳结果,莫文蔚一定是候选答案之一。以至于每次莫文蔚发行唱片,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是把她的唱片前世今生都回想一遍,然后才明白她试着走向何处。
Sony唱片后期的不如意让她差一点就告别实体音乐,还好那张口碑回勇的《L!veisKarenMok》延续了她的唱片生涯。加入环球,首张唱片《回蔚》没能让她再次回到销售高峰,数个金曲奖提名加上与内地通讯商的合作还是为她的歌唱事业开启了另外一扇窗。
此番张亚东固然质优,实际口碑与人缘大于能力,不能与莫过去的部分班底相比。新专辑由他来操刀却是一种话题性———倒也不是惊世骇俗———为那批苦苦守候莫文蔚的听众带来某种新鲜。这新鲜并没有因为《回蔚》减少神秘感,歌迷期待的是莫文蔚在上张原创大碟问鼎金曲奖之后的精彩。莫可驾驭的歌曲类型实在太多,这次终于回到她在台湾及内地赖以扎根的感性情感细节。
国语用慢歌开场,是莫文蔚在《十二楼》之后的仅第二次。《宝贝》这张专辑最终无论是顺序安排还是歌曲编曲都的确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又新得来似曾相识。所谓新,是张亚东在整体的制作和编排上,去掉了莫文蔚曾经那种无比后现代和都市的气场,将她放在了如封面照中阳光和煦的海外大自然中,为她营造了全新的定位。而那种熟悉,则是莫文蔚强大的个人魅力,举手投足间她仍然是那个莫文蔚。专辑的制作有些时候可谓平淡,莫文蔚的个人风格不仅没有被这种平淡影响,依旧是收放自如。在《洗澡时唱的歌》、《完美孤独》等歌曲里,她不仅唱出一个个音符,更用独特的哼唱和尾音让这些歌的情境活灵活现,且只属于她。一把吉他也足以被她的内里给驾驭得服服帖帖,感性又睿智。《独一无二》里仿佛又看到她甩甩头发,回到滚石时期那样率性随意地演绎快板歌曲似的。
情真意切,自然清新无疑让新大碟胜过了她在sony中期受市场摆布堆砌王牌幕后人员的那些成品,却仍然惜败于过去滚石精良的市场导向和精粹的制作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