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的午后,微微吹着点细风,我坐在屋檐下百无聊赖的享受着这远离城市喧嚣的一片安宁。
“小黄”慵懒的躺在树荫下打着瞌睡,老母鸡在一边无所事事的啄来啄去,一只麻雀小心翼翼的偷吃着场里边晒着的稻谷。偶尔“小黄”会半眯着眼瞅一瞅,但是发现有鸡和麻雀在偷吃它却视而不见,“啪嗒”一下嘴巴又继续它的春秋好梦,这真是一只不负责的狗!不过这也不能怪它,只能说清风明媚的午后实在是慵懒,连我也不知不觉的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哦起”一声大喊,顿时打破了这场人畜和谐共处的场面。于是,“鸡飞狗跳,麻雀亡命”,几秒钟后场里只留下一阵灰尘飞扬。我被这响声从梦乡吵醒,睁开眼只看到从灰尘蒙蒙中走来两个扛着锄头的的人。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的老长。两人并肩走来,女的嘴里还在呼叫着什么,显然刚才的闹腾是她引起的。扛着锄头的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每走一步都使劲的喘着气,好像刚刚参加完马拉松长跑的运动员,旁边的他也是一身湿透,但他好像一点也不喘。扛着锄头,从夕阳落下的地方归来,身影被拉的老长,昂首挺胸,仿佛是战场凯旋的战士。他们从夕阳里走来,并肩而行笑着嘀咕着什么,最后一缕阳光将他们不多的白发照亮。等走近了,看清楚了,却发现这是一幅既凄婉又幸福的画面。
等我看清楚是他们,立刻就慌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跑进屋里把上午沏好的茶端递给他们,一边又主动地把他们的锄头拿进屋子。整个过程不敢说一句话,低着头,等他们大口大口喝茶,扯着衣服使劲扇风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悄溜溜的往楼上躲去。我以为他们无暇顾及,但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叫住了。“站住,干嘛去啊!过来”她很快缓过劲后对我大声叫唤着。我心说这下拐了,砍头还是逃不过秋后呀!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全是不堪入耳的训斥声,偶尔在旁边的他会站出来讲几句“公道话”,但也只是说说,并且不敢太大声。他嘴笨,并且他也承认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不是他。但是顶着压力在旁边插科打诨的少不了,就这样一个滔滔不绝,一个插科打诨插上几句,在外人看来这是在演一场双口相声。批斗大会最后的结果是今晚的炸子鸡大餐取消。
已是晚餐时间,我却懊恼的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他们已在房外叫了好几遍门了。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这时我听到了门外传来了这样的对话:“这炸子鸡真的好吃啊!只可惜肉少了一点”另一个帮腔道:“就是说啊!此味只道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某人要是品尝不到那真是大大的损失呀!”听着他们的对话,我顿时心中像有几千万只蚂蚁在蠕动。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我认为我自己是有骨气的,男子汉应该有不屈的头颅,淫贱不能移的忍性。可是美食的诱惑我哪里能够抵挡。当夜幕完全笼罩,他们正在房间里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剧,而我却做贼般的摸到了厨房。满满的一碗“炸子鸡”静静的放在橱窗里,好像丝毫未动过,也没想太多,立刻就一阵“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享受完美味,舒服的打了个饱嗝,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潜向房间。路过他们的房间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正在聊天,隐隐约约的我好像听到了他门正在说什么“上学、到处借不到钱、收入不怎么样”之类的话语,此时也没想太多,只知道一个劲的往房间逃。心情舒畅了很多,美餐一顿后困得不行,只想马上饱睡一顿。睡前想得最多的也只是为了感激美味相邀,明天一定要坚守岗位,绝不犯困之类的决心……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阵山风吹来,傍晚多了些凉意。睡在椅子上的我被人叫醒,睁眼看到的是她,我吓了一跳。她好像并未因我的失职而责怪我,笑着问道:“干嘛呢,睡觉还能一边笑一边流眼泪呀!又想他了?”
后记——
父亲已经离去15年了,这么多年母亲一个人辛苦了!愿天下父母身体健康,阖家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