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第一部时,盖·里奇就为自己的福尔摩斯定下了动作片的基调,他堂而皇之地给出解释——小罗伯特·唐尼的演绎来自于某部漫画,而非我们熟悉的推理小说。到了《大侦探福尔摩斯:诡影游戏》中,推理更少了。 全片两个多小时,用来阐述线索和建立严密逻辑的戏份屈指可数。留给人的印象,更多是福尔摩斯在小巷和大厅里挥舞拳头,在火车上和丛林间飞奔,打完了跑,跑完了再打,直至双双跌落悬崖。 子弹横飞,炮火不绝,导演擅用高速摄影和快速剪辑,着力打造震撼的视听效果,用特效让观众体会细节的临场感。影片中最重要的两场高潮戏都发生在活动空间中,车厢和丛林能为镜头切换提供丰富的背景,在“子弹时间”里,充分表现物体破碎横飞的效果。 以往那种剥丝抽茧的推理过程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唐尼脑海里的“场景重现”——通过眼睛来扫描,通过大脑来模拟。每当危机情况发生,唯一冷静和茫然的只有华生,而福尔摩斯已冲在了前面——因为他有“预测未来”的特异功能。 盖·里奇为了展现这种“神功”,已到了痴迷的地步,从影片开场的巷战小高潮就开始预演,论娱乐性要超过常规的闪回,可用得过多总会让人厌倦。所幸影片的整体布局紧凑,足够的人物和场景,动作的间隙中总能找到搞笑成分来填凑。 影片遵循了《最后一案》中的设定,让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一同跌落悬崖,但相比之前高潮迭出的动作戏来说,这一段的处理有些简单化。除了电影的华生,所有的观众都知道福尔摩斯会死而复生,最后的看点只在于小唐尼亮相方式,悬念不足但惊喜有余。 自打小唐尼咸鱼翻身后,他雅痞式的表演风格,就深入到了各类角色之中,和女人调情,和华生调情,和敌人调情……那种无所谓也无所畏的神情,的确让人着迷。对于女人,福尔摩斯也并非没有动心,当他把阿黛拉留下的手帕抛入海中时,隐约可以体会到藏着心底的悲伤。虽是敌人,但这个女人的狡猾让他惺惺相惜,有一种别样的性感,只可惜戏份太少。之后接替她的吉普赛女人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泼辣有余机敏不足,没能碰撞出更多的火花,只是作为线索人物存在。 真正的幽默感,还是要在福尔摩斯和华生之间酝酿。好莱坞多年来经典的“拍档片”模式,如今已悄然演变为一种新的“男性”关系,动作不减,友谊长存,却让人浮想联翩。可以说影片主创是在不惜余力地挖掘,男人间的任何一丝摩擦,台词不够身体来凑。火车上二人可是过足了瘾,福尔摩斯既要扮女人,又要秀上身,与华生又搂又抱,嘴上还不干净,满足了如今“腐女”观众的口味。 为了平衡这样暧昧的关系,《福尔摩斯2》中特地安排了华生结婚一幕。作为死党的福尔摩斯干脆好人做到底,既搞疯狂单身派对又当好好伴郎,破坏他们的蜜月,真正是把女人挤下了床,扔到了河里才算数。 这两位帅哥侦探一路调笑打闹,虽然最后也把案件给侦破,可这早已不是我们熟悉的福尔摩斯了。盖·里奇这么拍福尔摩斯,既是他个人的趣味,也算是市场的需求,正统的推理剧只留在上一代观众的时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