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爱局,如同一场弥撒,既有朝圣者追寻的足迹,也有归返者淡逝的忧伤。爱终散场,亦如棋局,虽一时僵持不下,但总要定个输赢。可是,在爱神布施的迷局里,却没有谁输谁赢,可能冷场,可能任由其他人指指点点。散去时,只剩下一个人空落落地坐着。
“以手写我心”,有时爱是一道配菜,调剂着生活,还原着唯美,淡雅而精致,而它的味道一定是最难忘的,--因为有青春的芳香,有浪迹的情殇,还有嘴角的轻扬。即使瞎了眼,害了病,也要嚷着“丘比特,给我一双明目,为何非要我的视线一片模糊,看不清你的样子?这不公平。”
但,谁会给你回音,荡在山谷里,漾于微涧中的,只有自己的声音、自己的倒影罢了。轻舟已远,红鱼默影,这爱注定的漂泊,我始终找不到自我。你在伊河的岸边,脚步轻缓,若有心事一般。风卷发尾,却没有任何的声响;枝桠婆娑,昏鸦遗失了一首曲子。夜幕尚未落下,我却隐隐听到,唯独看你不到。
“青春碎念剩残边,为谁书写枫叶丹?月空星耀语相随,待雪飘时已斑斓。”犹记得青春如梦般的美,朦胧如诗,轻吟浅唱着。十八岁那年,我不再醉心书卷,与心爱的女孩子分别后,却难忘她的马尾辫。时间,在青春可爱的侧脸上涂涂抹抹,胭脂红,雪微藏。从此,青春不再有忧伤,与时间约定着下一次远行,盼着隆冬季节与你再次相遇。在飘雪的季节里,雪精灵是红媒,为那年散场的青春再牵红线。
十八岁那年,在青春这本书里,似在明媚的阳光燃起的梦里,骑单车远行至一页江南。满心以为江南的女孩子会不一样,会如丁香花一样,会撑把雨伞走走停停,会轻轻推开一扇窗,会浅笑盈盈腮边的酒窝远比笑纹丰富得多。可是寻了数载,只是与你错过,与青春绝缘。如今这书卷该翻过去一页,翻至有你停留的北方,或许会好些。但我不知自己还是不是曾经的朝圣者,把爱奉为青春的宝典,而你还是我的古兰经。
可是,我错了,我不过是个归返者罢了,眼前的幸福没有珍惜不说,曾经的美好业已随时间暗淡。不知为何会有这么一个地方,或凭吊青春,或怀念过往,或安置忧伤;不知为何会有这么一个地方,一些傻傻的念头,有地方停留,一些傻傻的心思,却止不住相思,泉涌的,还有那傻傻的青春。可是亲爱的你,知道这个地方在那里吗?
忘记了吧,或许曾经晓得。时间老人悠闲地喝着工夫茶,探视镜中的自己,新添了几根白发,却总不忘说为你而白,这是多么可笑。可那些有你的青春,却是我心内的美好与柔和,想抒怀,却难以忘怀。打捞起一把时间,岁月孤单成一片汪洋,青春却漂泊在心湾,曾有一位心动过的女孩,曾有一位深爱过的女孩,青春这华丽的篇章只为你而写,岁月这精到的小诗只为你而作!
想念你扎起的马尾辫,想念你的唇红齿白,想念你那可爱的小虎牙,--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谁没有过青春,谁没有过初恋,谁又没有一位心动过的女孩呢?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你还记得她的样子,知道她是谁吗?呵,又岂会忘记,不知不觉,早驻足在心湾一角,流连难去。
“脂夜凝华半露,遗恨,未曾全梦归。此程早向家托付,谁料月微残。只曲终人未散,余叹,收拾旧行装。断肠难留伤心人,月该往北偏。”
圣诞的钟声尚未敲响,驯鹿的祝福却已经寄出。橱窗里,雪花点点,绿意融融。近前,所谓的圣诞树不过是白布条、假塑料装饰的罢了!但我还是幻想着那就是我心中的圣诞树,正如十八岁那年看到的一样,--那晚,你在我的眼前飘过,并把我的心撕得粉碎。这几年都没有再想你,只因心还没有完整,然而这个隆冬,它却突然对我说,“我没有残缺,是你自己不敢面对,我一直都很完整,是你自己怕输给自己,正如弥撒,说不出散场的原因。”
没错,如果爱就是一场弥撒,我不相信是我们的缘分太浅,我更愿相信这不过是一种不可或缺的仪式罢了。而后,梦里江南不再将我浸泡,心湾的泊舟将再次起航,大运河的潮水将一路送我北上。我要行到你的身边,问你,望你能亲口回答我;我要行到你的身边,触摸你,望你不要闪躲着眼神。述说不尽的梦,述说不尽的相思,如寂静德晚风突然撞在心坎上,亦如那年与伊在河畔原野的絮语。深知你一定比我还沉默,再没有了曾经的含情脉脉;深知如花的笑颜绽放在的,并不再是曾经抚摸过的脸颊。可是,我们之间可以重新开始,难道不是吗?
爱是一场弥撒,我不是什么伤心人,可能曾经伤过你的心,但我多希望你的身上不再有烦恼停留。青春本非你我可以随便把握的,它是那么难以捉摸,它的心思任谁也猜不透。但你我今生的缘尽于此,绝非彼时的难以启齿,相反,却可以拿来向时间老人炫耀一番,看看在它暗无天日的折磨后,你我再次相遇经不经得起考验,能否继续成就曾经许下的承诺与誓言。
爱是一场弥撒,这仪式或隆重或庄严或肃穆,但那是做给人看的,是情非得已的。如果只剩下你我两个人,将不再有争吵,将不再有敌对,而你是那么活泼俏皮,如灿烂的阳光,可以扫除一切的阴霾,可以守护辉煌的青春。繁华如一夜逝水,东流不尽,若都市的热闹时刻将你困扰,我愿与你携手乡野,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爱是一场弥撒,我不是信徒,但你一直是我未曾翻阅过的古兰经,我愿从头读起,可你千千万万别再离我而去,那样,你我之间又将是一片空白,无法填补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