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想到是回家,我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这不,没几下,我的双脚就有了胀痛的感觉。一个高大的土岗逐渐清晰的呈现在眼前,那里就是我的家乡。我们齐家村就坐落在这个土岗上,四面密林环抱,偶尔吹来一阵风,才能露出笔直的墙角、洁白的墙壁,这一切只是在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在枝林叶海里。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在村前静静地流淌,河水清澈见底,河底水草丛生,偶尔还能看到几条小鱼悠游其间。走过小桥,熟悉的村庄就映在眼前,到家了。一进村就看到四个老婆婆正坐着闲聊,走到近前,我正要打招呼,一个老婆婆却主动站起来问我:“小伙子,你赶什么呀?”只见她披散着花白的头发,满脸皱纹,看样子有七八十岁了吧。然而我却不认识她。可能是谁家的亲戚吧。我赶忙回答道:“哦,我回家。”她又问:“那你认识路吗?要不我领你去吧。”我一听就乐了,心想:回自己家的路我还能不认识。于是我笑着对她说:“不用了,谢谢您。我家不远,第二条街向西一拐弯,第三家就是。”我拐过弯走到第二家门口,只见大门开着。这是我兄弟家,我忽然想去见见我兄弟,觉就象许多年没见过似的。走到院中,看到房门都开着,可是我找遍所有房间都没见到一人。门既然开着,人就不会走远,会不会在楼上呢?我到楼上,门还是开着,依然找不到一个人,我边下楼边埋怨:怎么搞的,出去玩也不把门关上。得了,我还是先回家吧,我家就在隔壁。一走到我的院子前,只见三间瓦房矗立再眼前,房子周围还贴着洁白的瓷砖,烁烁闪光,破旧的窗户上没有玻璃,门也是破旧的老式双扇门,还上了锁,我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明明记得两年前我就已盖起的是楼房呀,这可是为我娶媳妇准备的,天啊,每了楼房我可怎么娶媳妇呀!莫非我走错地方了?西边有几个再打牌,我的去问问。西边是一片空地,很平坦,显然是一处宅基地。再往西走是一块低洼的空地,有一棵一人多粗的槐树长在路边,四个老头正在树下打牌,旁边有一个中年妇女再观看。面朝东坐得那个老头一直在注视着我。他头发花白,满脸络腮胡子,看相貌我们似曾相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我正要开口问话,只见那槐树轰然倒地,众人若无其事依旧打牌,只听另一个老头说:“倒了,又是二十年。”再看那棵倒了的槐树下竟压着大大小小一堆的槐树。依他所说,时光在他们眼前已经流失了几百年。就在我惊骇的一瞬间,又见那个看牌的中年妇女离开了,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是盘着两条腿,用两只手支撑着身体走路的,走的还挺快,三晃两晃就不见了。她边走边冲我笑,那笑容里让我感到恐惧。她不正是我故去了一年多的表婶吗,我现在见到她,不就是见到鬼了,这到底是在哪里呀?此时,我不想也不敢再问什么了,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我跑到村口,四个老婆婆还坐在那里,先前那个老婆婆看着我,又主动迎上前来问我:“小伙子,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到底要找谁呀?”看到她这个热心人,我镇定了一些问:“齐治平家在哪儿?”这时我忽然发现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皱纹更多了。只听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哦,你说的是那个老头呀,他死了。”我楞住了,老头?还死了?听她这么一说,我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的寿限,忙问:“他活了多大?”“九十六岁。”“他有子女吗?”“一个女儿已经出嫁;儿子搬到城里去了。”“这是哪里呀?”“这里是开封县沟坡村。”“那……”“别问了,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说完冲我大笑起来,雪白的头发随之舞动起来,头却不见动。她的脸庞不断扭曲、变形,皱纹慢慢地变成裂纹,不停的扩大,已经颇有几分狰狞了。我吓呆了,一动也不敢动,索性闭上眼,让那笑声在耳边回荡、回荡。又回想起刚才一连串诡异的事,我恐惧到了极点,再也受不住了,猛的睁开眼,原来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