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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通道

楼层直达
雨送黄昏花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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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限狗

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3-05-20 0

学校有一个地下通道,通道连接着教学区和宿舍区,是我们上下课的必经之路。学长们说这地方原来是学校的旧音乐厅,但不知道为什么,音乐厅在一场大火后被拆掉了,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地下通道。传说在半夜的时候,里面会有排演话剧的声音……     通道上面是马路,路旁用铁栏杆把学校围了起来。因为学校处于这个城市的郊区,所以过往的车辆不是很多,偶尔一辆车开过,下面便传来轰隆隆的响声,虽然只有一瞬,但那声音却让人的耳膜震颤。     地下通道呈倒梯形,两边是长长的台阶,确切的数字我没有估量过,但一层一层的往下走,一直走进阴暗的通道里面却是个漫长的过程。   通道很宽,却被一堵墙在正中间隔成两边,每边大概十米。两侧的墙角都安着橘色的灯泡,有时候其中一个灯泡会忽然熄灭掉,地下通道就显得更加黑暗了。     我第一次走到它面前时,一种窒息的感觉就蔓延开来。站在高高的台阶顶端向下看去,那泛着诡异橘色光芒的通道被一道高墙隔开,宛如一个人的鼻孔,仿佛它在呼吸,均匀有力,一个不小心,它便会把你吸入身体里,将你掩埋。   我承认我是个胆小的孩子,我从小就惧怕黑暗,惧怕抬着头对我说话的人,他们抬着头的时候,鼻孔就像这通道一样对着我,幽深幽深的,似乎看不到尽头。那个时候他们的鼻孔哼出声音,他们嘲笑着对我说,“看,这是个没妈的孩子。”“这个没人要的家伙还来上学”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酗酒而死。我记得那时他拿着空空的玻璃酒瓶,满身的酒气,暗红色的脸上泛着油光,他咧开嘴笑,牙齿是黄色的,上面粘着残留的食物。他伸出另一只没拿酒瓶的手召唤我过去,我盯着他,身体开始发抖,我害怕他喝醉,因为他喝醉的时候就会打我。我摇着头拒绝,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身体触碰到墙壁,那时的墙壁是冰凉的,寒气渗进我的骨头里。     我无路可走,就看着他靠近我,然后眼神变得凶残,他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拎在半空中,我弱小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他瞪着我说,“你这个野种,你不是我的孩子。”   然后他开始打我,我记不得他是怎么打我的,我只感觉到疼痛,我哭着,伤口像火一样燃烧着,然后血就流了出来,我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艳红色,妖艳如女人的唇。     模糊中那红色渐渐显现出一幅一幅的画面,画面里有个男人在高高的舞台上,他认真的表演着,一个动作,一句台词,那么让着着迷……     后来我的父亲死了,外婆说他是有一天喝酒喝死的,他死的时候我笑了,我看着他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床上,雪白的被单盖住他的脸,我偷偷的笑着,我想他永远不会打我了,永远。     妈妈在他死后也离开了我,她走的时候微笑着对我说,“晴晴,妈妈要去一个地方,你乖乖的和外婆在一起,妈妈不久就回来接你。”   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去,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不久”是什么概念,于是我等了她十五年,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等到她回来接我。     今年是我考上大学的第一年,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外婆哭了,她抚摩着我长长的头发说,“晴晴乖,有出息了。”我笑着看她帮我打理行装,我笑着擦干外婆的眼泪,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     认识陈落落的时候,我正努力把皮箱一点一点的挪上楼梯,一只纤细的手臂忽然搭上来,“我帮你。”   我转过头,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善意的微笑着,眼睛里仿佛要溢出水来,黑黑的头发直直的垂着,宛若天人。     我有些吃惊,因为这些年来没有谁主动帮过我,他们只是抬着头不屑的看我,他们嘲笑我的身世,嘲笑我的软弱,现在居然有人想帮我,而且是这么美的人。     “你这个箱子还真沉呢。呵呵。”那个女孩子笑着,双手帮我抬起箱子,“我叫陈落落,今年大一,你也是新生吧?”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和她一起搬着箱子向五楼爬去。     “你也住这里吗?”当我们把箱子抬到512时,陈落落吃惊的问着,然后脸上马上溢出笑容,“真有缘分,我们是室友。”     我就这么认识了她,并且她睡在我的上铺,和我一个专业一个班,我在想也许她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我的天使。     512宿舍是四人间,除了我和陈落落外,还有两个人,一个叫孙菲,一个叫王亚舒。他们两个学的是英语专业,高考的分数不够,但家里很有钱,于是金钱铺了一条路让她们踩在脚下进了大学的门。     有钱人家的女孩子总是娇惯的,不会洗衣服不会打扫房间。当我和陈落落把晾干的衣服收起的时候,那两个女子正抱着脏衣服往洗衣店走,然后鄙夷的看着我们,“多伤手。”     我是习惯这种不屑的,在很久以前就习惯了,于是低下头不去理睬。可落落这个时候却显得很生气,她生气的时候脸色很难看,苍白的,没有血色。她用漆黑的眼睛瞪着他们,“有什么了不起,两个寄生虫,垃圾。”   落落说这话的时候,我看着她,她美丽的面庞有些狰狞,那一刻眼前的落落似乎很陌生,不再甜美的笑着,她让我感到害怕,一些些的害怕。     孙菲和王亚舒是不经常在宿舍住的,用王亚舒的话说就是,“我们的节目很精彩。”     我不知道他们的节目是什么,落落说有钱人都这样,我一笑了然。但晚上的时候我却做了一个梦,梦中的王亚舒用不屑的眼神看我,陈落落惨白的脸漆黑的眼,落落瞪着王亚舒,她说,“你不许欺负晴晴,你不能用那种眼神看她。”然后她拿起一把刀,泛着银光的刀,她把它刺进王亚舒的身体,再拔出来,再捅进去再拔出来,一遍一遍,直到王亚舒的眼睛睁的圆圆的,惊恐的看着落落,然后倒下,不再起来……   夜晚,我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落落还在上铺均匀的呼吸着,我听着她细微的一下一下的呼气吸气,然后梦中那个如鬼魅的落落消失不见。我轻轻拍打自己的脸,一个梦罢了。   开学的前些日子是很美好的,我和陈落落一起学习一起玩耍,空气中似乎也放纵了自由的味道。落落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她拉着我去参加社团,我们站在宣传栏前一个一个的看,落落说,“林晴,我们去参加戏剧社吧,一定很好玩。”     我看着戏剧社的宣传栏发呆,“落落,我不会演戏。”     “哈哈,我也不会,谁说参加戏剧社一定要演戏去?”落落大笑着说。     “那我们为什么要参加?”我盯着那张好看的宣传单问着。   “林晴,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戏剧社的社长李隋建是咱们专业的学长,他可是学校的第一帅哥,参加戏剧社的女生都是冲着他去的,你不想看看吗?哈哈。”落落眨着眼睛坏坏的笑着,我看着她也不禁笑了出来。     “我有什么好看的?”正当我和落落笑得肆无忌惮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想起,落落瞪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我身后不出声,我疑惑的转过身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离得我很近,抬起头,是一张干净清爽的面孔。     我看着面前的人,他好高,比我高出一个头。眼睛闪亮闪亮的,很好看。我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鼻孔对着我,就像那些人一样对着我,但是我却感受不到害怕,一点也感受不到。于是我盯着他看,我很久没有好好的看过一个人了,这种感觉很好,他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在我记忆深处的人。     “李……李隋建学长。”落落的声音传来,我顿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戏剧社的社长,女孩子口中的白马王子?     “我的鼻孔很好看吗?我记得我把它们清洗干净了。”低沉的声音带着调侃的味道。我顿时回过神来,慌忙低下头,不好意思的道歉。     “不用道歉了,小姑娘,明天来戏剧社报道……”他说着,我习惯性的点头,等人走了以后才发现自己稀里糊涂的加入了戏剧社。     落落同样疑惑的看着我,“他是说让你参加戏剧社?”     “不是我,是我们……”  第二天,落落站在镜子前试衣服,一件一件的穿来穿去,“林晴,你看看,哪件好?”     我笑笑,落落真的很美,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很好看,就像我妈妈年轻的时候一样,“都很好看。”   “哎!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看我还是穿这件蓝色的吧,比较可爱,呵呵。”她开心的笑着换衣服,然后拉着我,“走,戏剧社看帅哥去。”     戏剧社的活动地点是学校的音乐厅,从宿舍到那里音乐厅又要通过地下通道,我挽着落落的手,虽然是白天,但里面依旧是黑暗的,墙角的灯已经坏了两盏,橘色的灯光更加暗淡,我的心开始跳,无数的嘲笑和让我不堪的画面在脑中盘旋,冥冥中似乎有人在高声说着什么,又有人在争吵,有人在哭喊,撕心列肺的哭喊……     “林晴,你怎么了?”落落的手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我回过神来,但心跳依旧。     “怎么了?我看你每次走地下通道的时候都好象很紧张的样子。”落落继续问着,而我不好意思的一笑,“没什么,我不太喜欢这里的灯光,看着难受。”   “是吗?”落落停了一下,然后拉着我继续走,一直走上台阶的最后一层,她才神秘兮兮对我说,“林晴,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他们都说这个地下通道原来音乐厅,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大火,就被拆了,大家都说这里晚上的时候会闹鬼的,有人听到排演话剧的声音,好恐怖呢……”     我一颤,看着她漆黑的双眸,那种感觉又袭击着我的神经,我的脑袋里全是各种各样的声音,眼前仿佛出现了好多人,他们都流着血,艳红色的,和我的血一样的红,他们高声在舞台上说话,仿佛在演练着什么,我开始发抖,握着落落的手就在我眼下一直抖着,落落看看我,神情慌张起来,“林晴你别害怕,我乱说的,你别害怕。”     落落的声音很好听,一点一点抚平我的慌张,我低声对落落说,“落落,我胆子小,对不起。我只是胆子小。”   落落看着我,“我知道,我知道,以后我不说了。”     然后我们慢慢走到了音乐厅,音乐厅修建得很好看,高高的屋顶上洒满了灯光,温暖得似乎想抚平我所有的不安和慌张。李隋建站在舞台的中央,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是肃穆的,他身边一个白色衣服的天使挥动着翅膀在哭泣,他拎起手中的剑对准天使的喉咙,他低沉的声音响起,“离开我,你不该属于这里,离开,不然我将在黑暗中将你杀死,恶鬼的剑要刺穿天使的喉咙……”   那神情真的像极了一个人。     “他们在排演什么?”我低声问落落。     她摇摇头,也不知道,身边一个女同学看了看我们问到,“你们是新来的吧?社长在排练新戏,圣诞的时候会在全校公演,只是天使那个角色真糟糕,试了好多人都没有合适的,最可气的是台上那个女的,自己哭着闹着要演天使,演技那么差还好意思上台……”     女孩子说着,眼睛始终盯着李隋建,明显的醋意浓浓。我回头看着落落,她正看着舞台上的表演,表情很不自然,脸色也不太好看。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那个白色衣服的天使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要恶鬼接受她的爱,演技还算可以,但是那面孔似乎很熟悉,她是——王亚舒。      落落苍白的脸一直看着,直到一幕结束,李隋建走过来,他笑着看我,“小姑娘,你们来了。”   他身后跟着的是王亚舒,看到我们时很显然很吃惊,然后是我熟悉的不屑,“你们两个也来了。哼!”     我习惯性的别过眼去,而落落却恨恨的瞪着她不说话,她的眼神越过我们对着李隋建谄媚的笑着。“社长,我走了。三天后的排练我再来。”然后挥挥手离去。     “林晴,你有戏剧基础吗?哦,我的意思是你会演戏吗?”李隋建问着,嘴角微微上扬,我看着他摇摇头,抱歉一笑。落落看了看我们,脸色似乎更不好看了……     “好吧,最近因为要排练新话剧,我们社团都没有什么活动,你们要是有时间就来看看,我们活动的时间是每周日晚上七点到十点。”     ……………………       本以为戏剧社的新戏可以顺利的排练直到公演,但所有的事情都来的太突然,一连串的噩梦席卷了整个校园,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两个字——闹鬼。     那是参加戏剧社的第二个星期天,警车封锁了校园,深蓝色的警服在整个校园出没,警笛声分外的刺耳,地下通道的一边被黄色的警戒线围了起来,禁止通行,那警戒线明惶惶的,似乎预报着惶恐和不安。     我和落落约好了一起去看排练,落落似乎很开心,蹦蹦跳跳的换好衣服,然后我们往音乐厅走,通过地下通道的时候,异样的气氛和为数不少的警 察以及围观的学生暗示着有什么事情发生,大家小声的嘀咕着,我走上前去想看个究竟,落落忽然拉住我说,“林晴,快走吧,排练马上开始了。”     我一愣,“好象出事了啊。”     落落的手一抖,“出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但无意间却看到了李隋建板着脸在地下通道的入口处很警 察小声的交谈,他的脸色很难看,有些发黑,眼角是我看不懂的忧虑和沉重。     我似乎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拉着落落走上前去,身边的人小声的嘀咕着,“真可怕,怎么会这么死的呢?不会是老音乐厅的鬼做的吧……”   鬼?又是鬼。我的头开始疼痛,一阵晕旋,眼前似乎是无边的火海,有人在唱歌,有人在高声的说话,他们穿着戏服,一个男人把剑对着地上的女人,他大声说着,“离开我,离开这里……”然后他们身上有红色的鲜血在涌动,他们转过头对我微笑,我的身体僵住了,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们的脸……     “林晴。”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我睁开眼睛,竟然是李隋建,我的身体不自然的发抖,眼神搜寻着落落。     “落落去拿药了,你在地下通道晕到了,医生说你身体不好,你该多休息。”他的眼神温暖,伸出手撩开我眼前的头发,“林晴,我想照顾你。”   那么突然的一句话,我的心沉了下去,不安笼罩着整个房间,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落落怔怔的看着我们,水杯和药片落了一地。     “落落。”我坐起来,她慌张的收拾着脚下的东西,不住的道歉,“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晴晴,水太烫,我没拿稳。”     “我来吧。别伤到手。”李隋建走过去,看了落落一眼,然后拿起扫帚把破碎的杯子收拾干净。落落走过来,坐在我床边,脸色更加的苍白。     “林晴,你好点了吗?”落落的手抚摩我的额头,有些凉,“你就是太胆小了,什么都没看到就被吓晕了。”     “看到什么?”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出什么事了?”     “恩?”落落的手一顿,“你不是被王亚舒的死吓到了?”   “她死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火海中的景象又出现在眼前,我害怕,身体瑟瑟的发抖。落落点点头,不再说话。     最后我终于知道,就在我们最后一次见到王亚舒的那天晚上她就死了,尸体是在地下通道疏水的地砖下发现的。或许那已经不能叫做尸体了,她是被烧死的,皮肤严重的溃烂了,尸体是被肢解的,剁成一块一块的碎肉,散散的分布在地砖下,唯有一颗头是从中间劈开,正正的对齐,眼睛瞪得老大,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腐臭的气味在几天后传上来,打扫卫生的老人发现了,惊慌的报了警,然后辞职回家,学生们都说那老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在学校了,他一定是知道什么事情的,他们都说他离开的时候嘴里一直喃喃的说,“造孽啊,他回来了,回来了……”于是大家都猜测王亚舒的死很蹊跷,这一定和地下通道有关,和学校的老音乐厅有关,和那场火有关,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在作怪,那是鬼……     戏剧社的排练一度终止,警 察把我们找来一个接一个的问话,但是除了最后一次的排演,好象谁也没有再见过王亚舒。案子进展得很不顺利,警 察的眉头锁得很紧,我和落落更是他们询问的对象。 “你们再想想,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一个警 察坐在我们对面问着。     “没有了吧。”我和落落摇摇头,想不起来。     “她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没有啊。我们虽然被分在一个宿舍,但王亚舒和孙菲不常在宿舍住,我们和她也没什么交流,也不知道她平时都什么样的。”落落老实的回答。     “哦。那好吧,谢谢你们,如果有问题我再找你们。”警 察点点头,无奈的说着。     “好的。”落落答应着,然后忽然走到那个**的身边低声说着,“警 察叔叔,你们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他们都说是闹鬼呢……”   “哦?”警 察看着落落,一脸的诧异,“小孩子别乱猜,行了,你们走吧。”     回到宿舍的时候,落落嘴里就开始嘟囔个不停,“林晴,你说会不会是鬼啊?那样的死法哪是人能做出来的啊?”     “别乱想了,没有的事。”我皱着眉头淡淡的回答。     “我看不一定啊,你知道地下通道的故事吗?他们都说老音乐厅的那场大火很诡异,而且死了人的,我看就是老音乐厅那地方闹鬼……”   落落还在说着什么,但我的脑袋又开始疼痛,就像是有个人把我脑子里的一条神经提了起来,然后无数的回忆在脑海中盘旋,又是那些画面,那些人,他们在排练着什么,然后火就烧起来了,漫天的红色,好热,有人惊慌的呐喊,有人在哭,有人流着血,全是血,就和小时候我流出的血一样的红,而我的身体却是一阵一阵的寒冷,眼睛迷茫的看着一切,落落就在眼前,她的嘴一张一合的说着,而她身边有个人影在晃动,黑红色的人影,皮肤已经溃烂了,焦臭的,血水和脓水不断的滴到落落的头上,她笑着,她是王亚舒……     “林晴,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落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我的额头,眼前的一切消失不见,只有落落漆黑的大眼睛和美丽的脸。     “哦,没事,我只是在发呆。”我慌忙的掩饰自己的恐惧。     “发什么呆啊。你说我的提议什么样?我们就去问问李隋建关于老音乐厅的事情,他一定知道的比我们多。”落落看着我问。     “啊?”我一时间愣在那里,自从上次莫名其妙的表白后,我就没有见过李隋建,他打过一次电话过来,说是戏剧社又开始重新排练了,要我们去看,我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拒绝了,他有些失望,只是说,“林晴,那你好好休息,我本来以为你康复了,想让你演天使的角色呢。但是现在看来你仍需要休息。”   现在落落的提议又让我皱眉,我是不想见到李隋建的,说不上为什么,只是不想见到他,仿佛见到他后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正想着,电话的铃声传来,落落伸手接了电话,然后嘴角一挑,笑得很奇怪,她说,“好的,我们马上就去。”     “谁打来的?”我问。     “李隋建,好巧。”落落笑着,“我们快去音乐厅看排演,听说又找到新的天使了,正好可以问问他关于那个老音乐厅的故事。”落落拉上我,不由分说的急急走去。     到了音乐厅的时候,李隋建已经在台上了,还是那一幕,他拿着剑对准天使的喉咙,地上的天使拉着他的衣角苦苦的哀求,哀求爱情。   那个演天使的女孩子长得真好看,和落落一样的好看,但是似乎少了点什么。     “这一幕不该这么演的。”落落在旁边摇了摇头,“又是一个失败的天使。”     我看着她,“似乎少了点什么?”   “恩,少了感情,她没有把自己熔到剧情里,现在舞台上是一个恶鬼和一个木偶。”落落冷冷的说着,脸上是我看不懂的表情,我觉得那是厌恶,或者是憎恨,或者又是别的什么。     排练结束后,李隋建走了过来,“你们来了。”     我点点头,竟有些尴尬,落落看着问,“学长,给我们讲讲地下通道的故事吧,就是老音乐厅的故事。”     “哦?你们怎么问起这个了?”李隋建看着我,眼里依旧是温柔,“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听说的。”     “想知道嘛,我觉得王亚舒的死和那有关。”落落忽然低声说着,“我就是觉得和她的死有关。”     李隋建看了看我们,“好吧,我们去后台说,那里没人。”   大概在二十多年前,戏剧社在学校里是很有名气的社团,当时的社长叫陈名初,他们活动的地点也是音乐厅,当然,是现在地下通道那里的老音乐厅。     当时戏剧社里有个很美丽的女孩子,大家都叫她小青,她和陈名初是公认的一对。他们在一起讨论剧本,一起站在舞台上演戏,一起开心的笑。     后来,他们一起写了一个剧,一个恶鬼爱上了天使的剧,陈名初演恶鬼,小青演天使。     “和咱们现在排练的一样?”落落打断了李隋建的话。     他摇摇头,“应该不是,咱们现在排练的剧本是学校图书馆里手抄本的老剧,我无意间看到的,觉得很好,就拿来用了。”   “哦,那继续说吧。”落落点点头。     戏剧排练了一半的时候,小青忽然生病了,谁也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陈名初只说她染了重病,要休学回家修养一段时间。于是大家开始寻找代替小青演天使的演员,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合适的,这部剧便搁了下来。     后来大家都各忙各的,但只有一个人不时的询问着小青的情况,那个人也是戏剧社的,好象叫桐杉。大家都说他一直暗恋小青,小青生病了以后,他似乎比陈名初还着急,四处打探。但陈名初对于桐杉的态度非常不好,只是说她回老家修养了,大家觉得他是在吃醋,没有在意。   大概过了一年的时间,有一天,小青忽然回来了,大家都开心得很。于是戏剧社的人又张罗着要重新排练搁置下的那部话剧,小青也点头答应了,又和陈名初形影不离,只有桐杉变得怪怪的,整天不出声,只是用怪异的眼神看小青和陈名初。    后来话剧正式演出的那天,大家高高兴兴的来看表演,音乐厅挤满了人,掌声一阵盖过一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音乐厅忽然起了火,那么大的火,漫天的飞着,把人群圈在里面,一时间音乐厅成了万劫不复的地狱,有人哭着喊着,有人摔倒被踩在脚下。火是那么大,风又吹的猛,舞台上的木头道具倒下来,压死了不少人,火一直烧着,消防车扑了很长时间才扑灭。     后来,一些人死了,一些人活了下来,但最悲惨的是陈名初,消防员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烧得不成样子,皮肤是焦黑的,血水和脓水不断的淌下来,在他身下是活着的小青,他忍受着疼痛,为了保护小青而活活被烧死了。学校后来就把音乐厅拆了,在别处重新修了一个新的,老音乐厅的地方变成了地下通道。   后来,有人说小青在那次事情过后退学了,桐杉也退学了,他们闪电般的结了婚。戏剧社的人都骂小青没良心,于是小青和桐杉搬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城市……     “完了?”落落问着,脸上是震惊和痛苦,“他们就这么走了,抛弃了陈名初?他们还有一点良心吗?”     我看着落落,心里忽然痛的难受,脑子开始晕旋,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林晴,你怎么了?”李隋建看着我,紧张的问着。落落也慌忙的拉住我的手。     “没事,我觉得他们都好可怜,死了那么多人。现在又开始死人了,太可怕了,这样的日子不能结束吗?”我哭着说。     “林晴,你别害怕,没事的,没事的。”李隋建拍拍我的头,微笑着说。而落落拉着我的手却一抖。     “我想早点回去休息。”我笑着对他们说,“落落,你先回去,帮我打壶水好吗?”   “哦。”落落看着我和李隋建,然后点点头离去。     我转过身,面对李隋建,他的眼睛好亮好亮,让人忍不住盯着看,他的脸真好看,就像一个人一样,那个人也有这么好看的脸,干净清爽。     “小姑娘,我的脸上有什么?”他忽然笑着问我,然后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     我笑了,“没什么?很好看。”     然后我就看着他的眼睛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我说,“李隋建,我不喜欢你。”     他一愣,手有些凉“林晴,我喜欢你。”     我摇摇头,站起来,深深的看他,“你的天使是落落,她应该是个天使的。”     然后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宿舍,落落已经睡下,美丽的脸安静得淡然。水壶放在桌上,那是给我打的,下面压着一张字条,“晴晴,我先睡了。”   我笑着轻轻抚摩她有些苍白的面孔,然后打开台灯拿出信纸,给她写下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信……     黑暗中,我独自来到地下通道,里面的灯全熄了,一点点光亮也没有,我一步一步往下走去,仿佛走进某个人幽深的呼吸中去。     我笑着打开打火机,小火苗红色的跳跃出来,微微的光温暖了我的脸。     在很多年前,就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并不豪华的音乐厅,里面有一群喜欢戏剧的年轻人,他们中有一个叫陈名初的男人深深的爱着那个小青的女孩子,他们一起谱写了一个天使和恶鬼的剧本,手抄的,工工整整。   但是真正的恶鬼往往不是故事里的人,一个叫桐杉的人出现在他们之间,他或许就是恶鬼,恶鬼也喜欢那个叫小青的女孩子,他看着天使在舞台上开心的笑着,他心动了。但他忍受不了天使对那个叫陈名初的人笑,他嫉妒,他愤怒,他在一个下着雨的晚上,把小青按在了潮湿的地板上,他狞笑着在天使的身体里种里了恶鬼的种子,然后他看着天使惊诧和痛苦的眼睛慌张的离去。     小青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休了学,陈名初把他送到自己的老家修养,他说,“小青,你别哭,你别害怕,我依旧爱你。”     小青倒在他怀里哭着,她说,“名初,这是个恶鬼的孩子,我们不能要他。”     然而陈名初却摇摇头,他说,“小青,这是个天使,所有的邪恶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天使,我们不能那么残忍。”   然后小青在十个月后生下了这个天使,是个女孩子,她让她姓陈,然后把她留在老家,但她始终不觉得她是个天使。     而恶鬼终究是恶鬼,他又开始嫉妒,他开始恨,他在那个公演的晚上放了火,他烧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人。但是他最开心的是他烧死了陈名初,他又可以独自占有天使了。     小青是知道这一切的,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自己的日记本上留下粘着泪的字迹。然后她嫁给了桐杉,嫁给了那个恶鬼,她又生了一个女孩,在他们结婚的第六个月生下了陈名初的孩子,那个孩子叫桐杉爸爸。她笑着看他,她说,“她是个天使,她是上天派下来惩罚你的天使。”   桐杉彻底的疯了,他恨她,他恨陈名初,他恨他自己,他更恨那个孩子,他喝酒,然后打那个孩子,他用力的打,使劲的打,他打她的时候她会哭,像个天使一样嘤嘤嗡嗡的哭,他更恨她了,他一直打她,直到她流了好多的血,直到她昏迷过去……     我笑着,满脸是泪,手里的光那么小那么小,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我想起妈妈就是在这样的光下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英俊的男子,他站在高高的舞台上似乎在认真的表演着,他表演时的样子很想李隋建,很像。     我点燃自己的衣服,好暖和,火光就在我眼前,离我那么近,红色中我似乎看见了落落的脸,她的脸好美,她打着哈欠起床,她看见我留给她的信,上面写着:“落落,故事该结束了,别去恨谁了。告诉你个小秘密,我们妈妈的大名叫郑落晴,你是落落,我是晴晴。所以让我叫你一声姐姐。     姐姐,你是天使,从一开始就是个天使,别去嫉妒谁也别去羡慕谁,你才是天使,天使应该站在舞台上去争取爱情,而不是沾满无辜人的鲜血……”     火光真的很暖和,我笑着,仿佛看到爸爸在远处对我张开怀抱,我跑过去,我依偎着他的肩膀,我说,“爸爸,我终于地下通道的尽头是什么了,是最圆满的幸福……”

际遇之神

惩罚

恶意灌水时遇到巡视论坛的督查,被扣了DB5

本帖de评分: 1 条评分 DB +16
DB+16 2013-05-20

ゎ. 奇闻怪谈欢迎您,因你精彩゜

一群傻逼还在为所谓的虚拟权限干着吃力不讨好的活
℡灬逝髯丶

ZxID:23558368

等级: 贵宾
 ◕。花开花落◕。    ◕。落地寂声◕。

举报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13-05-21 0
很黑 很 害怕啊
南鸢.

ZxID:9445910

等级: 元帅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13-05-21 0
同乡了地域
此称号不存在

ZxID:19048817

等级: 元帅
╔━━━━━━━━╗ ┃猴岛基友团丶新人┃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13-05-21 0
图片挂了 美化好棒
半生回忆ゝ

ZxID:25638492

等级: 大元帅
    忘记一切吧。

举报 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13-05-20 0
  地下通道
★ 屌丝男"

ZxID:2532

等级: 元帅
人之初 性本善 性相近 习相远 苟不教 性乃迁 教之道 贵以专 昔孟母 择邻处 子不学 断机杼

举报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13-05-20 0
地下的
晨雾梨心

ZxID:22063224

等级: 元老
再见!我亲爱的跑跑卡丁车版块。。。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13-05-20 0
回 1楼( 十秒的記憶``) 的帖子
你这图里咋没有我的身影。。。哇哈哈
糖~也甜入心

ZxID:17494717

等级: 贵宾
  十秒的記憶``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3-05-20 0
好长的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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